踏宮殿的剎那,楚塵覺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腳下的黑曜石地磚突然泛起水波般的紋路,四周鑲嵌著星圖的墻壁如同融化的蠟像般扭曲變形。
他本能地抓蘇清雨的手腕,卻發現的袖正在自己指間虛化,仿佛抓住了一縷輕煙。
“別松手!”
楚塵低喝一聲,天樞星核驟然亮起。湛藍星從心口膻中噴涌而出,沿著奇經八脈游走全,在皮表面形細的星紋網絡。
這些發的紋路如同活般織纏繞,將周圍扭曲的空間法則暫時穩定下來。
蘇清雨突然悶哼一聲,雙膝重重砸在地磚上。
眉心那枚金菩提葉印記迸發出刺目芒,纖細的手指死死揪住前襟,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它在反抗……凈印的制正在減弱……”
楚塵單膝跪地扶住抖的肩膀,這才發現雪白的脖頸上已浮現出蛛網狀的青黑紋路。
這些詭異的紋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正沿著下頜線向上攀爬,試圖侵蝕那枚散發著佛的印記。
更可怕的是,左眼的瞳孔正在緩慢擴散,眼白部分逐漸被墨浸染。
“我來幫你!”
楚塵毫不猶豫地扯開后背衫,將天樞星核直接按在脊椎第三節的位置。
星核與相的瞬間,蘇清雨整個如遭雷擊般劇烈搐,一道混合著星與佛的能量場以兩人為中心轟然炸開。
扭曲的空間在這力量下終于徹底穩定。楚塵這才看清宮殿的真實樣貌。
這是一座直徑約三十丈的圓形穹頂建筑,七需要三人合抱的盤龍柱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排列。
每柱子上纏繞的龍形浮雕都呈現出不同的姿態:或昂首怒目,或閉目盤繞,龍睛皆由某種發寶石鑲嵌而,在昏暗的大殿泛著幽幽冷。
“七宿……對應七顆星核……”
蘇清雨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勉強撐起子,右手仍死死按著眉心,指間不斷滲出金粒。
楚塵順著抖的手指去,發現每盤龍柱前方都立著一尊真人大小的玉石雕像。
這些雕像造型各異,但都做仰首觀星狀,雙手結著不同的法印。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三尺高的祭壇,壇面刻滿繁復的星軌圖案,上方懸浮著一塊殘缺的黑石碑。
當楚塵的目落在最前方那尊披鱗甲的雕像時,心臟突然跳一拍。
那分明是東海龍宮初代龍主敖烈的形象!
雕像手中的三叉戟與他在北冥海眼所見一般無二,前鎧甲上還刻著悉的龍宮徽記。
“七星之主的真容……”
楚塵喃喃自語。
他攙扶著蘇清雨緩步向前,靴底踏在千年積塵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隨著距離短,他注意到每尊雕像口都有個形狀奇特的凹槽。敖烈雕像前的凹槽呈劍形缺口,與他收藏的天樞星核廓完全吻合。
;蘇清雨突然掙他的攙扶,踉蹌著撲向祭壇。的作快得反常,眉心金印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石碑……石碑在呼喚凈印!”
“小心!”
楚塵箭步上前,卻見祭壇上的黑石碑突然亮起一行古老的銘文。那些文字并非鐫刻而,倒像是無數星在碑面自然匯聚的圖案:
「七星歸位,真相自現」
八個大字下方,七個小巧的星象符號依次閃爍,其中代表天樞星的圖案最為明亮。楚塵與蘇清雨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那柄小匕首大小的天樞星核,緩緩送敖烈雕像前的凹槽。
“錚——!”
清脆的劍鳴聲如同龍般響徹大殿。敖烈雕像的雙眼驟然迸發出耀目金,玉石雕琢的須發無風自。
一道半明的龍形虛影從雕像天靈蓋升起,在穹頂下盤旋三周后突然俯沖而下,徑直沒楚塵眉心!
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水般涌楚塵識海。
北冥海眼最深,敖烈以龍族真盤踞在深淵之底。
他面前站著個白袍修士,背影與楚塵有七分相似。兩人之間的虛空中,懸浮著那柄星凝聚的長劍,只是此刻劍已有一半被黑氣侵蝕。
“真要這麼做?”
敖烈的龍須劇烈,金豎瞳中滿是憂慮,“分裂星核會削弱整個封印系的穩定!”
白袍修士轉過來,出與楚塵一模一樣的臉龐。
他手指在劍上輕輕一劃,被黑氣污染的部分立刻與純凈的星分離:“天魔已經找到滲封印的方法。與其坐等它腐蝕整顆星核,不如主分離純凈部分。”
“那被污染的部分呢?”
“由我帶走。”
楚云霄——楚塵現在無比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前世——將染黑的半截劍直接按自己口。
黑氣如活般鉆他的經脈,在他皮表面形與楚塵心口如出一轍的紋路:“心魔種子需要載,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了。”
畫面突然切換。
七位裝束各異的修士圍坐在星陣之中,每人頭頂都懸浮著一顆星辰虛影。楚云霄位于陣眼位置,口著那半截黑劍。
陣外是無邊無際的黑霧,霧中約可見無數扭曲的面孔。
“諸位道友,今日我等以七星之力封印天魔,需有人作為‘容’承載其部分本源。”
楚云霄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楚某修習《星衍經》已達九轉,愿擔此責。”
一位頭戴蓮花冠的修突然站起:“不可!天璇一脈通神魂之,當由我……”
“來不及爭了!”敖烈現出龍首人相,厲聲喝道,“天魔即將突破最后防線!”
記憶在此刻戛然而止。楚塵踉蹌后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一盤龍柱上。
這些記憶碎片帶來的沖擊遠超預期,他太突突直跳,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攪腦髓。
“你看到了什麼?”
蘇清雨關切地扶住他搖晃的,指尖傳來不正常的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