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晼的角癟下去,真的沒話好說了。
懷孕到后期, 簡靜去醫院產檢的次數也更頻繁,四維彩超都已經是老項目了。
躺在彩超室床上的時候, 看著屏幕里出現的畫面,的主治大夫指給他們看,“這里, 小寶寶在吃手。”
簡靜當時就啊的一聲, “不是!才多大就會吃手啊?醫生,你這是放錄影碟給我看吧?”
一邊的周晉辰:“......”
產科主任大概還沒有過這樣的質疑。
瞠目結舌一會兒, 急著為自己辯白,快速移著探頭, “我當然不是放視頻啊!你看,拿起來這影像就沒了。放上去又有了。”
周晉辰手里抱著簡靜的包,“不好意思, 主任, 我太太想象力比較富。”
等到從醫院出來,拿到了彩超片子, 簡靜還是疑,“還吃手手,怎麼不吃腳?”
周晉辰隨口答,“可能是抬不起來。”
“那肢還僵的。”
“......”
簡靜想了會兒,又說,“那你兒有點野哦,老周,就小野怎麼樣?”
周晉辰一個急剎車,“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哪有孩子小野的。
但簡靜不管,取完就上了,回到家就著肚子,“小野,我們吃飯飯咯。不過只能吃你爸做的菜,相當一般,忍忍也就過去了。等你生下來,媽媽再帶你吃好的。”
“......”
到后來,馮瑜每天都要去看,發現周晉辰也老是出差,就和簡元讓商量,看能不能把兒接回來住。
簡元讓還有一的猶豫,“要不然,咱們派幾個人手過去,你就這樣把靜靜接過來,婿會不會有想法?”
但還沒等馮瑜開口,周晉辰自己就先提了出來,說他也不常在家,簡靜又一天天的更不能離人了,如果不麻煩的話,他想和簡靜過去打擾一陣子。
馮瑜靜靜聽他說,只覺得周晉辰很善于識人心,總是快一步,在旁人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開口之前,他會把話先說來。
簡靜搬回家的那一天,扶著肚子,站在臺階上指揮,“周晉辰,你來抱著我的首飾盒,給別人我不放心。”
周晉辰接過小心捧在手里的檀木盒,另一只手把攙著,扶到客廳里坐下,“你不要了,就在這歇著。”
照他的意思,即便要去岳父家里住,也最好輕車簡從,左右生完孩子,還是要回來住的,沒必要弄得跟大撤退似的。
但簡靜堅持說,這些東西一天都離不開,一定要全部帶走,否則就睡不著覺。
周晉辰拿起一枚翠綠滴的翡翠耳環,“合著你短了這個,也會睡不著覺嗎?”
“當然會。互相尊重你懂不懂?”
簡靜搶下來,放進絨盒里,“怎麼你每天睡覺前,都要看你那破書呀!我也沒罵你無聊。”
“......”
周晉辰不敢跟往深了爭。
現在很會拿寶寶說事,但凡反駁不了,說不贏的時候,就要捂著肚子說不舒服。
這天簡元讓高興,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道京醬。
一家人坐攏吃飯時,周晉辰先舉了舉杯,“謝爸媽對我們的照顧,這段時間要多擔待了。”
簡元讓看了一眼馮瑜。他實在是滿意這個姑爺,跟著了一杯,“不麻煩,當父母的嘛,總是為兒心的。”
馮瑜問了句,“就是你媽媽那邊,沒什麼意見吧?”
“沒有,在紐約。”
周晉辰想起送葉襄君出國的那一日。
還是五月中旬,那時簡靜還沒有懷孕,他們剛和好。周晉辰沒有告訴簡靜,葉襄君哪一天走,悄悄起了個早,從大院接了葉襄君去機場。
葉襄君冷著臉,不肯和他說話。
周晉辰也不去的霉頭。他的話原本也不多,對很多事,都提不起流的興致。
除了簡靜時常能勾得他說笑幾句。
上了機場高速,葉襄君才冷淡開口,“怪不得都說,這兒子娶了媳婦兒,就跟你不是一家了。”
“媽,你可能搞錯了,”周晉辰握著方向盤,哂笑一下,“我們本來就沒有家。”
他們那個家,五年爭吵三年離婚的,本不樣子。
葉襄君的指甲摳著鱷魚皮的手袋,“你只說,到底有沒有和簡靜商量?就是不愿意去對不對?”
周晉辰說,“我沒和商量。”
猶豫不決的事才需要協商,像這種板上釘釘的,不必浪費那個時間。
見葉襄君轉頭瞪著他。周晉辰才又說,“靜靜不會喜歡去國的,討厭的事,我一丁點都不想勉強。”
葉襄君還在怪他,“問都不問你就知道?興許會改變想法。”
周晉辰說,“如果真的答應,也不是改變,那做委曲求全。”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委屈。但他的小太不可以。
他不要為誰黯淡,他要一生都明亮。
無憂無慮的長大,橫沖直撞地走到今天,不應該為了他變另外一個人。他周晉辰還沒偉大到這個份上。
簡元讓又給周晉辰夾菜,是他自己做的那道,“嘗嘗爸爸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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