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斐妮隔著屏幕喊,“瘋了吧你章伯寧!特地飛去南京,就為了買一碗湯。”
章伯寧不覺得這算瘋,“你不是想吃嗎?我又沒什麼事。”
上大聲,一顆心卻像是提起來,掛到了屋梁飛翹的檐角上,風一吹過來,叮鈴叮鈴的不停響。
曾聽簡靜說起來,還沒有懷小冶的時候,凌晨兩點鐘了,想吃一口黑松和牛煲仔飯。
當時他們家里只有飯,大半夜的,周晉辰請開餐廳的朋友幫忙,問了幾家,才找齊和牛和黑松,又現場查教程,照著做了一份給簡靜。
簡靜說都已經不抱希,在自我催眠下,含著不爭氣的口水睡著了,哪曉得過了一個小時,周晉辰就把這碗飯端到了臥室。
譚斐妮聽完后,半信半疑地說,“我還是更愿意選擇相信,吳京已經加BLACKPINK.”
“......”
黃頤敷著面出來問,“跟誰說話呢?”
譚斐妮趕掛了,“沒有誰,自言自語。”
章伯寧在大院門口下車,司機原地等他,沒多久就被警衛驅趕,“這里不讓停,去別的地方。”
他老道地給人遞煙,“這位哥哥,我能進去幾分鐘嗎?”
警衛大哥沒,公事公辦的,“這里是家屬大院,不是菜園子,誰想進就能進來。請出示證件。”
章伯寧掏出錢包,“哎,份證可以嗎?”
警衛跟他比劃了一下,“出證。一紅的本兒,上頭有簽名的。”
“那沒有。但我朋友壞了,就等著這口吃的,你這樣,要不和我一起進去?”
警衛聽完就笑了,“你對象要真住這里面,那不可能壞。放心吧。”
章伯寧和他解釋說,“饞吶,又挑,您看,我來回兩趟給買來的鴨湯。再不吃上真能把自己出病。”
“好了好了,你快點走吧,沒有出證一律不讓進的,這是我的工作,請你理解。”
警衛看見一輛悉的轎車往這邊開,忙站直了,讓章伯寧快讓路。
黑奧迪在門口停下,書只打下車窗,警衛就放行了,后頭坐著的譚宗南看見章伯寧,手里提著個保溫飯盒,沒頭蒼蠅似的打轉,讓書問問況。
警衛說,“這個小伙子說要給他朋友送吃的,又沒有出證。”
書把章伯寧招到跟前,“你朋友什麼名字?是哪家的,我幫你帶進去。”
章伯寧雙手遞上,“譚斐妮,特漂亮的那個,麻煩您。”
“是譚小姐,好,給我。”
書若無其事地關上車窗,開進院子里,轉頭對譚宗南說,“這是斐妮新的男朋友吧?”
譚宗南扶了下眼鏡,“不算新了,好像談了蠻久,媽媽一直有想法。”
“您對他是個什麼態度?”
譚宗南中肯地說,“他也許不那麼出,但很真誠,這一點難得。”
他進門的時候,譚斐妮剛收到章伯寧的微信,說飯盒給了一奧迪車主,還報了車牌,讓等著人給送去。
譚斐妮:【......謝謝,那是我爸的車。】
章伯寧:【完菜!我都沒和伯父打上招呼。】
譚宗南在沙發上坐下,“你男朋友給你帶的,說你就快要死了。你媽在家就沒給你吃的?”
譚斐妮氣得捶靠枕,“我隨口說的,誰知道他真去買了,還去南京買。”
“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他每一個字都會當真,哪怕知道你開玩笑。”
譚斐妮想著曲線救國,“爸,你覺得他還可以吧?”
前兩年譚宗南位置不穩,修繕起了個人作風,和家里的關系緩和不。譚斐妮一開始還別扭,后來爸關心的次數多了,思想包袱也漸漸放下來。
譚宗南說,“又不是我和他結婚,要你覺得可以才行。”
“但我媽覺得他不行。”
“你媽這個人好面子,對木已舟的事,一向不會再有說辭。”
譚宗南悠閑吹口茶,“再說,你非得通過你媽嗎?什麼時候這麼老實!”
譚斐妮悟了,“戶口本是在......”
“書房的保險柜,碼是你生日。”
譚斐妮拎起保溫盒,準備去餐廳吃,還不忘回頭看爸一眼。
譚宗南會意,“哪天去提前言語一聲,爸爸先給你打個招呼。”
“好嘞。”
*
小冶大班放暑假前夕,簡靜收到他們兒園的畢業典禮邀請,只讀了兩行,把請帖往周晉辰懷里一摔,“這哪是畢業典禮?整個一攀比大會。”
周晉辰拿起來看,園方別出心裁地設了晚宴,在雁棲湖國際會議中心,要求父母帶上一樣畢業禮,和最好的朋友互相換,還必須正裝出席。
小冶剛洗完澡,周晉辰嫌阿姨吹得不夠干,自己拿了吹風機給吹頭發,開最小一檔。
他了的發尾,見差不多了,說了聲,“去玩兒吧。”
小冶沒走,躺到媽媽上看電視,指了下新聞的男人,“那個姥爺我見過。”
“是你斐妮阿姨的爸爸。”
簡靜看一眼,又繼續和周晉辰商量,“我們帶什麼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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