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們這次來是度月嗎？”

沈祁臉上帶著笑意，顧時夜突然到f國，若不是沈辭告訴他，他還不知道。

“對呀，顧氏集團分公司出了一點事，我們就過來了。”

喬染以為顧時夜早就已經告訴沈祁，便沒有瞞著，都說出來了。

“出什麼事了？”

沈祁一臉嚴肅，看向顧時夜。

從顧時夜接顧氏集團以來，就麻煩不斷，這才多久，又出現了事故。

“已經解決了。”

顧時夜不咸不淡的開口，修長的手指晃著手里的酒杯，讓人看不出緒。

“要我說，這顧氏就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你看看YS，沒有你坐鎮，照樣運營得響當當。”

沈祁的話毫無保留，他以為顧時夜早就已經告訴喬染了。

殊不知，顧時夜還沒有說。

顧時夜想著是這次告訴喬染，他想選一個有意義的日子，將一切事都坦白。

可喬染聽著兩人的對話，難免多想了起來。

心里雖然對顧時夜的不坦誠，有些不開心，但終究沒有過多的追問。

在一旁裝作沒聽見，繼續喝著酒。

往日最喜歡的口味，現在竟然有些苦。

如同心一樣糟糕。

喬染有些害怕，顧時夜也會如同慕庭州一樣嗎？

顧時夜聽著沈祁的話，晃的酒杯停止，抿了抿，先是看了一眼喬染的反應。

確定喬染沒有什麼反應之后，松了一口氣。

在一旁的沈祁，看到顧時夜這反應，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讓沈祁震驚的事，顧時夜竟然沒有告訴喬染YS的事。

喬染不是他的白月嗎？不是心心念念了五年嗎？

為什麼這件事還要對瞞？

顧時夜就不怕，事一旦被揭開，到時候該如何收場嗎？

可就在沈祁話音落下的時候，喬染握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地收，指節微微泛白。

香檳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喬染的指尖落，冰涼的覺卻無法澆滅喬染心頭突然涌上的燥意。

“YS？”

喬染在心里默念這個陌生的名字，目不自覺地飄向旁的顧時夜。

男人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晃著水晶杯，琥珀的酒在燈下折出細碎的芒。

沈祁似乎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疑地看了看兩人。

沈祁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嫂子，f國的夜景特別，待會兒讓四哥帶你去塞納河畔轉轉，那邊晚上有燈秀，特別浪漫。”

顧時夜察覺到喬染的沉默，手握住了微涼的手指，低聲問，“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顧時夜的作頓了一下，酒杯停在半空。

喬染能覺到顧時夜的視線落在自己上，但喬染刻意避開那道目，假裝對杯中的酒產生了濃厚興趣。

“不累，我去趟洗手間。”

喬染突然站起，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個調。

喬染沒等顧時夜回應，拎起手包快步走向門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聲響。

洗手間的鏡子里，喬染看到自己蒼白的臉。

喬染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流沖刷著微微發抖的手指。

水珠濺到喬染的手腕上，那塊顧時夜送給的鉆石手表在燈下閃閃發亮。

“為什麼要瞞著我？”

喬染盯著手表出神，心里泛起一陣酸。

想起慕庭州當初也是這樣，一個接一個的，最后演變無法彌補的裂痕。

門外傳來腳步聲，喬染深吸一口氣，補了補有些暈開的妝。

不能在別人面前失態，尤其是現在。

當喬染回到包廂門口時，半掩的門里飄出一個陌生聲，“顧總真的結婚了？”

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驚訝。

“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都半年了。”

這是沈祁懶洋洋的回應。

“可是……”

聲低了幾分，“公司里都在傳顧總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這要是哪天那位回來了……”

喬染的腳步猛地頓住，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喬染下意識地近門，心臟在腔里劇烈跳。

對啊，怎麼忘記了，顧時夜還有一個心心念念的白月。

若是白月回來了，那呢？該何去何從。

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喬染深知，后來者終究比不上白月。

更何況，喬染不想有比較。

只想做唯一。

“太太？您怎麼不進去？”

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喬染渾一。

喬染轉看到陳漾端著果盤站在走廊里，臉上寫滿疑。

包廂里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喬染的視線越過陳漾的肩膀，恰好對上顧時夜驟然抬起的目。

那雙總是溫注視的眼睛此刻閃過一慌。

“我……”

喬染張了張，卻發現嚨干得發不出聲音。

顧時夜站在門口，眸深沉地向。

顧時夜眉頭微蹙，目在喬染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片刻，聲音低沉。

“喬喬。”

喬染勉強扯出一抹笑，指尖無意識地攥擺，“我……剛回來，正想進去。”

喬染的聲音有些輕，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顧時夜眸微，手握住的手腕，指尖及一片冰涼。

顧時夜眉頭皺得更，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手怎麼這麼冷？”

喬染下意識想回手，卻被他握得更。

喬染垂下眼睫，避開顧時夜的視線，“可能……走廊有點涼。”

包廂，沈祁和那名生的目齊齊落在兩人上。

生神尷尬，顯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被聽見了。

沈祁則輕咳一聲，試圖緩和氣氛，“嫂子，快進來坐，外面確實冷的。”

顧時夜自己都沒對喬染說白月的事，顯然有自己打算，沈祁不想破壞顧時夜的打算，便也沒有開口。

喬染點點頭，被顧時夜牽著走進包廂。

喬染低著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可腦海中卻不斷回著那句‘顧總不是有一個心心念念五年的白月’。

喬染忍不住想，那個白月……是什麼樣的人？

顧時夜和結婚，是不是只是一時興起？

如果那個人回來了，他會不會……

“喬喬。”

顧時夜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

顧時夜遞過一杯溫水，眸專注地看著，“喝點水，暖暖手。”

喬染接過水杯，溫熱過杯壁傳遞到掌心，卻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喬染輕聲道了謝，小口抿著水，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沈祁察覺到氣氛不對，笑著岔開話題，“嫂子，聽說你當上了科室副主任，恭喜你啊，實至名歸。”

喬染勉強打起神，應付了幾句。

那名生也識趣地不再多言，包廂的氣氛看似恢復了正常。

可顧時夜的目始終停留在喬染上。

顧時夜看著強歡笑的模樣，眸漸深。

片刻后，顧時夜忽然站起，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沈祁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行，你們路上小心。”

喬染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反對。

喬染跟著顧時夜走出包廂，一路沉默。

直到坐進車里，顧時夜才開口，“喬喬，你有話想問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喬染指尖一，抬眸看向他。

夜中，顧時夜的側臉廓分明，眸深邃如墨。

喬染張了張，那句‘你的白月是誰’幾乎要口而出，可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沒有。”

喬染輕聲回答，別過臉看向窗外，“只是有點累了。”

顧時夜沉默片刻，忽然手將攬懷中。

顧時夜的懷抱溫暖而有力，聲音低沉而堅定，“染染，無論你聽到什麼，都別多想。

你只需要記住，我現在，以后，都只會有你一個人。”

喬染靠在顧時夜前，鼻尖縈繞著他上清洌的氣息。

喬染閉上眼，眼眶微微發熱。

“嗯。”

喬染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都說不能聽男人說了什麼，要看作了什麼，顧時夜做得夠好了。

但是為什麼現在還是那麼難。

夜中，車子緩緩駛離。

喬染知道，有些問題，終究需要親自問出口。

而顧時夜，也欠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