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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瓦頭也不回,只抬起右手,擺了擺:「不客氣。」
陶琚的面部還是沒緩過來,還在打戰,有些結:「你,你怎麼來了?」
「喲,你還不樂意!」
「沒有沒有,我只是……像做夢。」陶琚的嗓子都有些哽咽了,他知道這樣更丟臉,也知道帕瓦的出現絕沒有那麼簡單,但還是忍不住。
「這個世道,可不能隨便說『夢』了。」帕瓦嘿嘿笑了一聲,隨即又問,「想好接下來怎麼辦了沒有?」
陶琚就像是回音壁:「怎麼辦?」
帕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愣怔了兩秒鐘,陶琚才艱難扯起角:「我想跑,可是跑得掉嗎?」
前排的帕瓦低聲發笑:「不要懷疑A類通緝犯的格。」 關注𝕊𝕥𝕠5️⃣5️⃣.𝕔𝕠𝕞,獲取最新章節;
「你願意帶我走?」
所以接下來就是亡命天涯的人生劇本?
陶琚忽然抓到一線希,可他本能又是抗拒的,他也確實有很多無奈,下意識開口:「我媽怎麼辦……」
「婆婆媽媽,怎能大事!」帕瓦哼了聲,可轉眼又笑起來,「不過,孝子啊,我很欣賞你,咱們確實是天生搭檔。」
車子在帕瓦控下繼續前行,他不再說逃亡的事兒,信口聊起了決定陶琚命運的兩個巨頭,還有引今日事態的罪魁禍首:「唐立搞那一出,左太肯定在慶幸,及時切割止損,如今再把你丟出去,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鄒明反倒會比較糾結……世道就這麼複雜,常識可以存,不足以立世。」
陶琚聽得半懂不懂。
帕瓦依舊在聊天:「你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像我一樣,當個傀儡也好的。」;
陶琚先是愕然,又是骨悚然。
為了避免繼續胡思想,也是迫事態所,他強行扳回話題方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都已經到地方了,還能怎麼辦?」
「啊?」
左太的車隊已經駛過了河道,進北部的中央商務區。
陶琚看外面的景,忽然想起,大區高能中心、智管中心因為「超A類通緝犯襲擊事件」,原有辦公區被夷為平地,被迫搬家。其中高能中心雖然還在北岸,其辦公地點離左太私邸更近了,基本就是隔河相。
他竟還拿過往的習慣去考慮,腦子真是完全不轉圈兒了!
他扭過頭,通過前擋風玻璃往前看,那棟高層寫字樓就在眼前。黑沉樓形的巨大影已經將他覆蓋——如今是沒有太的,可覺就是如此。;
陶琚頭皮發炸:「快掉頭啊!」
「呵呵。」
「再不掉頭就沒機會了!」
陶琚這才記得推開上昏迷的保鏢,幾乎要上手去沖搶方向盤,而就在他大腦充的瞬間,警報聲已經響起,這部有一定反偵測能力的安保車輛發出被鎖定的警示。
「你是A類通緝犯啊啊啊啊!」
「你是前任大執政的親兒子!」帕瓦用更響亮的聲音吼回來,「你是我們的領袖啊!」
「哈?」
陶琚瞬間大腦斷線,而重新接續上的景,已是前方大樓中上部,突然的炸。
強大衝擊波瞬間撕破大樓外層,玻璃和牆碎片在百米高空迸出似乎更遙遠的距離,又紛紛揚揚墜落,如飄雪花。可在陶琚這種「強化者」眼中,最醒目的還是那些碎片之中,飛掠穿梭的人影。;
一個、兩個、三個……又變兩個。
最後一個衝出來的,被前面那人一記反手刀,正中脖頸,恐怖的沖斷之力瞬間折斷頸骨,覺骨頭都從後面噴出來,又讓人一腳踏中口,掉頭栽下。
此時,第一個飛出……似乎更像被轟出來的那位,才剛調整形,追擊者已經借一踏之力,於空中再度加速,欺而上,瞬間又「粘」在一。兩人就在百米高空展開搏,懸空而不墜,依舊閃掠自如,發力猛烈。
這,這是初代「大執政」才偶爾展現出的能力!
陶琚只在錄像資料里看到過這些。
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一兩秒後,連續的音,震得這片區域的各高樓玻璃連續炸裂,碎片持續飛落,砸得路上一片混,左太的車隊也給堵在街道上,進退不能。;
事實上,帕瓦和陶琚所在車輛被鎖定的時候,車隊已經僵在道路上。
無論是高能中心還是左太方面,都需要一些反應時間。
而這時,之前被人一擊打斷脖子的那傢伙已重重砸落在左太車隊側面。如此重傷,那人一時竟還未死,頂著嚴重偏折的脖子、好像隨時可能摔掉的腦袋,掙扎著要站起來。
陶琚角度正好,看到了那人扭曲猙獰的面孔,依稀有些悉:
「是……柯偉?」
如此模樣,哪還對得上「苛閻王」的形象?
「嗯哪。」
帕瓦隨口應著,按下車窗,左手食指出,熾白焰迸,如噴槍火。
柯偉歪斜而猙獰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這回他的再難掙扎,直倒地。;
「你你你……」陶琚的心臟好像隨著柯偉的腦袋一起炸。
「大區高能中心高層基本全滅,以鄒明收尾;左太也是冢中枯骨,無需在意。」
帕瓦推開車門,在無數鎖定的束以及同步迸發的槍焰中,從容下車,下一秒,這輛防彈車就被穿甲燃燒彈覆蓋。陶琚慘,反應總算還在,千鈞一髮之際,跳車逃命,然而腳未沾地,就被繞到這邊的帕瓦拎著領口提起來。
車輛轟聲燃燒,槍炮聲加上天空的音,環境混到極致。
槍林彈雨中,帕瓦拎著陶琚,哈哈大笑:「如今十二大區權力即將真空,領袖,小陶執政,帶領我們去主持公道、張正義吧!」
下一秒,旁邊車輛炸,火焰和衝擊波從側面襲來,將二人捲其中。
陶琚「啊啊」嘶兩聲,卻發現自己毫髮無損,如遇神跡。;
偏是這時候,帕瓦抬頭。
陶琚本能也抬頭,卻見空中有更大範圍的碎片,飄飄灑灑落下,是大量灰白片狀、團狀結晶,在火照耀下飛舞。
下雪了,東八二四區幾十年也未必能有一回的冬雪。
帕瓦高聲讚:「這是神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