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雀無聲，屋外的小廝一臉復雜，他們公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竟然不知道含蓄是何，而翠兒則是有些好奇姑娘會不會答應柳公子。

誠然，翠兒還不知道宮里的陛下對自家小姐有意。

在短暫的寂靜之后，謝燕面歉疚，輕聲道：“不瞞柳公子說，我自在義勇侯府過得很是艱難，雖然我從小就想擺掉義勇侯府，那我只要在義勇侯府一日，很多事都沒有辦法自己做主，所以在最開始挑選夫婿的時候，我是想選擇柳公子。因為我喜歡溫潤如玉的男子，柳丞相跟柳夫人鶼鰈深，丞相府的關系也沒有那麼復雜，但是那樣對柳公子你不太公平。”

柳如邵瞬間就愣住了，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謝姑娘會拒絕他，柳如邵聲音有些艱，將姿態放到最低：“那如果在下說在下并不介意謝姑娘喜不喜歡在下，只要謝姑娘愿意嫁我就好，謝姑娘愿意嗎？”

謝燕纖細白的手指微微蜷，想到宮里的帝王，輕輕搖了搖頭。

氣氛變得更加僵持，有一種想法像藤蔓樣從柳如邵腦子里冒出來，他問：“謝姑娘不愿嫁給在下，是因為喜歡陛下嗎？”

第42章 兩相悅

到這一刻，柳如邵約約覺得夢境中的所有事都是真的，因為謝姑娘正待字閨中，與京城其他的郎君并沒有什麼接，唯一能接到的男子就是當今帝王，既然謝姑娘一開始說想嫁給他，現在又不想嫁了，除了謝姑娘喜歡上了旁人，柳如邵找不到謝姑娘不愿意嫁給他的理由。

柳如邵目灼灼的盯著謝燕，早知道在剛開始陛下為謝姑娘挑選夫婿的時候，謝姑娘也愿意嫁給他，他應該在那個時候向謝姑娘訴說心意的。

溫潤如玉的柳公子第一次嘗到后悔的滋味，但是他不想放棄，可是他也明白今時今日只要謝姑娘不愿意嫁給他，他是沒有辦法勉強到的。

“此事與表哥無關。”謝燕被柳如邵那句“是不是因為喜歡陛下”給問住了，瀲滟如水的眸子輕輕垂下，細聲細氣的道：“柳公子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兩相悅的子。”

可那也不是謝姑娘了，柳如邵心里再苦，再不甘，在心上人面前還是強打起神，溫潤如玉的目有三分黯淡：“那謝姑娘當初是有話要與在下說嗎？”

謝燕當初是想問柳如邵他為何想娶，如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卻給不起柳如邵任何承諾，謝燕嗓音溫的告訴了柳如邵實話。

“原來如此。”柳如邵終于明白他們為何會錯過了，要是當時他沒有去國子監，而是赴了謝姑娘的約，說不定今時今日他們兩個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柳如邵依舊是那副謙謙如玉的模樣，笑了笑。

兩人進來時便是相顧無言，現在更是相顧無言，倒是柳如邵，他神態恢復到正常：“不管謝姑娘愿不愿意嫁給在下，在下都希謝姑娘能夠得到幸福，陛下他勵圖治，是個好君王，要是謝姑娘想要宮，在下尊重謝姑娘的選擇。”

柳如邵那雙眼眸好像能察人心，說著，他話音一轉：“只是陛下作為一國之君，以后肯定免不了選秀納妃，所以希謝姑娘能夠慎重。”

他話音還沒落，隔壁包間有茶盞重重磕在桌子上的聲響，那靜，險些沒把門板震碎。

要是平日，柳如邵肯定要喚店小二過來，讓他看看外面是個什麼況，但今日，柳如邵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心上人上，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燕。

是人都有私心，而他的私心是不管謝姑娘最后嫁給的是誰，都一定要過得幸福。

若不然，他憑什麼要將他心的姑娘給讓出去。

從柳如邵的眼眸里，謝燕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點了點頭：“小子會仔細斟酌的。”

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宮，還好離及笄還有三個月，謝燕可以慢慢想。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柳如邵輕輕松了口氣，看向的目含炙熱，但更多的是君子般的溫文爾雅：“在下今日想說的就這麼多了，茶樓中人多混雜，在下就不送謝姑娘下去了。”

若是謝姑娘最后真得了宮，那上肯定不得有一瑕疵，為了謝燕的名聲，即便柳如邵再想送下去，他都忍住了。

即便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單獨見面。

“柳公子留步，小子先行告辭。”謝燕戴上淺的面紗，子退后了半步，燦如春華。

柳如邵就這麼看著的影越走越遠，最后消失不見。

柳如邵苦笑一聲，這次，是他目送離開，不知道下一次見面，他是不是就要伏在腳底下，喚一聲“娘娘”了。

看來他得找人給自己卜上一卦，這夢境不是沒有緣由的。

在謝燕離開包間之后，旁邊包間也人去樓空了，只有那木桌上面泛著熱氣的茶，代表有人來過。

茶樓里面氣氛幽靜，聽不到什麼聲音，但等謝燕主仆二人出了茶樓，街市上面的吆喝聲，賣聲不停的往人耳朵里面鉆，謝燕走著走著，腳步突然停了起來。

翠兒還沉浸在姑娘與柳公子的對話中，見謝燕腳步停下來，翠兒有些好奇的問：“姑娘怎麼了？”

“翠兒，你剛剛在外面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謝燕彎彎的眉眼微蹙，方才好像聽到了隔壁有聲音，越想越覺得有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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