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程上有一種屬于年人的清冽氣息,平時看著距離就強,即便被他背著,也讓人覺得這個人很遙遠。
付千姿趴在他背上,一開始有點張,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后來大概是放松下來了,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這好像是全校第一男神的背吧。
他干嘛要背呀?
他有沒有背過別人呢?
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剛才哭了那麼一秒鐘的后癥倒是來了——鼻子有點。
付千姿猶豫再三,還是偏過頭,悄悄地吸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聽見紀寒程開口,語氣有點無奈,又好像不理解:“付千姿,你哭什麼。”
付千姿張了張口,剛想說自己那是吸鼻涕,幸好及時剎住了。
作為一個全校聞名的小,也是很有包袱的好麼。
轉而忽略這個話題,跟他抬起杠來:“我腳扭了,還劃傷了。就算哭一下也很正常,干嘛不能哭。”
“再說了,孩子本來就是氣的。”
越說越來勁了:“你是不是沒照顧過孩子啊?”
“不過你背人倒是穩的……”
到最后,還因為他的話不滿起來:“紀寒程,一般男生看到生傷都會安一兩句的。你不安,反而嫌我氣,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話音剛落,就覺對方的腳步輕輕一頓。很短暫的,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地往前走了。
果然還是朵冷淡的高齡之花,都不屑跟說話。
這麼腹誹著的時候,卻冷不防聽見他清冷微沉的聲音:“可以說。”
付千姿愣了下,眨了眨眼睛,意外的。
紀寒程微微偏了下頭,聲音放輕,看得出很生疏,但是,聲音很好聽。
低低的,給人一種十分溫的錯覺。
他說的是:“不疼。不要哭了。”
——
付千姿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紀寒程已經完全沒有想法了,但是過往的記憶卻這麼清晰。
卷著被子窩在床上,既不想看手機也不想看視頻,只是靜靜地發呆。
臥室南面是整面的弧形落地窗,此刻玻璃上波粼粼的,大概是泳池的反。
秋游后不久,就大大方方地找上了紀寒程。再后來,知道自己和風恒繼承人存在婚約關系,越發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
甚至得意洋洋地跑到他面前說:“反正我們遲早都要結婚,趁現在悉一下有什麼不好。”
到底那時年又驕傲,他的冷淡,不痕跡的拒絕,都被當作害和不夠坦誠。
于是也不知道是真喜歡,還是好勝作祟,就這麼一直追了下去。
……
付千姿把腦袋埋進被窩里,不輕不重地磕了兩下枕頭,企圖用這種辦法原地失憶。
就在這時候,紀寒程走進了臥室。
他今天穿了件藍的襯,下裝西長而筆直,像雜志上的男模,氣質深沉冷靜,十分養眼。
比起年時代的清冷,現在的他,氣質倒是和了許多,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斯文俊雅的樣子。
付千姿本想閉上眼裝睡,不過晚了幾秒,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只好往被窩里埋了埋,只出眼睛和鼻子:“你忙完啦。”
紀寒程“嗯”了聲:“還不睡?”
他邊走過來邊解領帶,微微側著頭,修長的手指穿過領結。
“就睡了。”付千姿莫名覺得心跳加速,往下一躺,作勢閉上眼睛。
簡單的幾句對話,也因為臥室這個場合而顯得不自然起來。
有時候懷疑紀寒程之前是不是沒過人,所以即便沒有基礎,兩人新婚以來,晚上在一起的頻率也絕不算低。
付千姿輕咳了一聲,把眼睛閉得的。但架不住腦袋里開始胡思想,烏七八糟的,什麼念頭都呼嘯而過了。
過了幾秒鐘,覺床墊微微一陷。
睜開眼睛,紀寒程已經在床沿坐下,靜靜地看。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形狀平狹,瞳仁深邃,眼尾微微勾著點弧度,又無端顯出幾分風流來。
臥室里的吊燈落下和的,將這眉目映襯得多了些溫和。
他側著,手指緩緩蹭過眼下,低低地問:“要嗎?”
呼吸微微一滯,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之后,付千姿想瘋狂搖頭。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昨天才被他折騰過。
再說了,一對塑料夫妻,出于解決需要偶爾開一下車也就算了,天天這麼搞……總覺怪怪的。
于是調整了一下語氣,輕輕地說:“我有點困了。”
“嗯,睡吧。”紀寒程倒也沒表現出任何渣男行徑,替掖了掖被角,語氣依舊和,“我去洗澡。”
他起去浴室,付千姿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和紀寒程相起來并不困難,兩人婚后雖然不常見面,但每逢見面,氣氛必定是和諧的。
當初隨口胡說的“相敬如賓”,倒是真的在婚后得到了實現。
只是,這種關系依舊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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