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綏：“……”

他垂眼，沉默須臾，“你知道送花的人是誰？”

周停則：“知道。”

“誰？”孟綏好奇，誰會給周停則送花。

周停則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別告訴我，送花的人是Eva。”孟綏不愧是從小就認識周停則的兄弟，雖然周停則偶爾不搭理他，可他就是能看懂周停則的緒，包括心中所想。

孟綏咂舌，忍不住道，“什麼意思？Eva為什麼要給你送花？你何德何能啊？”

周停則：“……”

他被孟綏的話無語住，想反駁點什麼，又發覺沒有辦法反駁。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章韞宜會給自己送花。他確實，何德何能。

思及此，周停則挑了下眉，“我晚點替你問問。”

孟綏哽住，瞅著辦公室多出來的兩束花，輕嘖一聲，“我看不懂你們的關系了。”

周停則嗯了一聲，說話很是氣人，“不用你懂。”

孟綏斜他一眼。

周停則一點不怵，而是催促，“你什麼時候走？”

孟綏：“什麼意思？”

“我要打個電話，”周停則道，“你在這里不太方便。”

孟綏：“……”

他閉了閉眼，忍住要罵周停則的沖，憤憤轉。走到門后時，他忍了忍，沒忍住丟下一句，“我現在覺得Eva眼不怎麼樣了。”

辦公室門拉開又關上。

周停則被孟綏給氣笑，抬手了下剛剛收到的向日葵，拿起手機撥通送花人的電話。

有點兒讓人失落的是，章韞宜沒接。

還在開會，手機靜音，也不方便這個時候接周停則的電話。

看著電話被掛斷，章韞宜瞟了眼說話的老板，點開屏幕。

跟著，周停則的新消息發來：「我是合作方？」

章韞宜明白他的意思，垂眼回：「難道不是嗎？」

故意：「周總你不會忘了，Nexalith和思維友好而的合作關系了吧。」

周停則自然沒忘。

只是他覺得，他和章韞宜應該不能算是純粹的甲方乙方關系。不過，章韞宜要這麼說，也行。

想著，周停則回：「沒忘，在開會？」

章韞宜：「嗯……頂著被C姐罵的概率回你消息。」

周停則微怔：「罵你的話，你把鍋推給我。」

章韞宜揚眉：「怎麼推。」

周停則一本正經地告訴：「你告訴C姐，是思維的合作方Nexalith的周總找你，強迫你回他消息。」

章韞宜失笑：「行，待會罵了我就這樣說。」

周停則：「好。」

對話框安靜幾秒，章韞宜沒忍住問：「花怎麼樣？新鮮嗎？」

周停則直接給發來兩張照片。

章韞宜點開，直接保存到相冊：「看起來還不錯。」

周停則：「很漂亮。」

章韞宜：「仙人掌也漂亮嗎？」

周停則最近很會說話：「章總監選的，都很漂亮。」

重點不是仙人掌，而是選擇它的人是章韞宜。

章韞宜不意外被周停則這句話取悅到，眉梢往上揚了揚，正給他回復，說著話的Caroline咳了一聲，目往這邊瞟了一眼。

章韞宜連忙放下手機，正襟危坐。

-

會議結束，Caroline瞥一眼，著聲音道，“Eva來我辦公室一趟。”

章韞宜：“……”

跟著Caroline去辦公室時，章韞宜不住想，待會C姐要真罵自己，要不要拿周停則當借口。

是他擾軍心，是周停則這個甲方給這個乙方發消息，才會在開會時候分神。這樣想著，章韞宜又覺得不合適。

是定力有問題。

“坐，”還沒想好怎麼回答Caroline，Caroline走到了自己辦公桌前，朝出聲。

章韞宜拉回自己飄離的思緒，輕嗯了一聲，“您找我什麼事？”

Caroline覷一眼，“跟你說說曉暢的事。”

章韞宜怔然，神變得正經，“您說。”

“……”

Caroline說完胡曉暢的事，告訴章韞宜明天上午有新人面試之后，便讓回去上班。

章韞宜點頭，走到門口時，Caroline忽而又喊了一句，“Eva。”

章韞宜回頭，“嗯？”

Caroline定定地瞧著，忍著笑道，“會議上跟誰聊天呢？”

沒等章韞宜回答，意味深長道，“你心似乎不錯。”

“……”

回到自己辦公室，章韞宜莫名覺得自己臉還是熱的。

不確定Caroline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麼，反正就是不好意思。

驀地，手機震了震，章韞宜點開，又Caroline的消息，也有周停則的。

Caroline剛發來，告訴：「問你不是要說你什麼，純好奇。」

章韞宜啞然：「我知道，我下次注意。」

Caroline：「有況記得告訴我。」

章韞宜：「……好，我會的。」

等和周停則八字有一撇的時候，肯定會告訴Caroline。

回完Caroline的消息，章韞宜點開自己和周停則的對話框。

周停則遲遲沒等到的回復，猜測問是不是魚被發現了。

章韞宜哭笑不得地給他回了個表包，補充：「周總真聰明。」

周停則隨即打來電話。

“喂，”章韞宜微窘，“怎麼了？”

周停則在那邊頓了幾秒，嗓音微緩地問，“Caroline說你了？”

聽著他話語里的張，章韞宜忍俊不地彎了彎，“問了一句。”

周停則：“抱歉。”

章韞宜一下沒明白，“啊？”

他道什麼歉。

周停則認真道，“怪我，開會還找思維的頂梁柱聊天。”

“……”章韞宜被他的話逗笑，眼睛彎了彎，“思維的同事同意了嗎？”

是思維的頂梁柱。

周停則啊了一聲，似是在思索，而后告訴，“我覺得們應該都是同意的。”

即使其他人不同意，Caroline也一定是贊同的。

章韞宜笑了起來，忍不住調侃自己，也揶揄周停則，“我都不知道，周總對我的能力這麼認可。”

周停則：“是嗎？”

他低低一笑，語調認真道，“那怪我，是我之前表現不夠明顯。”

這話存在歧義，也容易讓人誤會。

但周停則沒有進行過多解釋，章韞宜也心如明鏡地沒有追問，他是單純地指對的工作能力，還是其他。

無言幾秒，章韞宜輕聲，“不跟你說了，我真要忙了。”

周停則說好，末了道，“無聊了找我。”

章韞宜：“……”

呼吸微滯，輕輕地眨了下眼，答應下來，“好的。”

第三十二章 外快。

和周停則一起“無聊”了一會兒，章韞宜就又忙了。

忙到晚上，都沒再跟周停則有太多聯系。

次日就是三天小長假前的最后一天上班日，章韞宜到公司時，就收到章父發給的消息，問幾點落地。

他們父倆很聯系，即使聯系，也都是說正事。

章韞宜對章父的印象不算深，當然父倆也沒有太多隔閡，只是不。

和多數家庭的父關系，父子關系很像，章韞宜和自己的父親很陌生，說話不自在，相覺得別扭。

章韞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而言之就是，覺得現在這樣也好。

想和章父悉的時候，章父沒有給這個機會。

而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所以維持現狀是最合適的。

想到這，章韞宜低頭回他：「會比較晚，我已經約了接機的車。你們早點休息。」

并不需要他們接。

章父沒有多問，只回了一句：「好。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

敲門聲響起，章韞宜放下手機。

可能是因為馬上放假，周四這一天比往常更忙，很多工作不能三天，得在假期前理完。

章韞宜忙起來的時候，連吃飯都顧不上。

還是陳欣合提醒，問點什麼外賣，才隨口應了一句，吃了一點。

章韞宜的航班是晚上十點的。

傍晚的時候，意外地收到黎發來的信息，問假期有沒有空，他想去其他城市的順興酒樓看一看，視察況。

章韞宜皺了下眉，拒絕了他。

不過黎拿的是甲方份，章韞宜不好拒絕太過直白，只說自己假期有安排了，要回老家一趟，看家里人。

黎問：「Eva是哪里人？」

章韞宜猶豫一霎，倒是沒有瞞，畢竟瞞也沒用。黎要真想知道，不說他也能查到，問到。

因此，章韞宜實話實說了。

是南城人。

黎：「南城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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