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看著，“真不要我送？”

“真的，”章韞宜失笑，認真道，“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

話說到這個份上，章父也不再勉強，只能隨。

翌日早上，章韞宜早早起床，吃了早餐便跟家里人道別，打車離開。

只是的目的地不是機場，而是市區酒店。

昨天沒空買特產，章韞宜也還約了朋友見面。

之前買的航班也是周日的，改簽不麻煩但也沒有必要。

之所以找借口說公司有事，實在是覺住家里對大家都不好。

章韞宜自己覺得別扭，章晨媽媽亦然。

們倆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矛盾，但是章父前妻的兒，繼母不喜歡很正常。

同樣的，章韞宜對繼母也很難喜歡，們不，只能算是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與其別別扭扭地生活在一起，不如分開，各自舒服。

在酒店辦理好住，章韞宜出門買了特產。

買完，跟高中同學約了見面吃飯。

高中畢業后，和鐘靈考去北城上學，后又一起到申城工作。

今天見面的這位同學高中時和們倆關系很好，但因家庭原因，留在了南城上學。

之后畢業，也一直在南城沒有挪窩。

“韞宜，”章韞宜到的時候，龍靜已經在餐廳等了。

章韞宜抬頭，朝揮了揮手，“靜靜。”

兩人許久沒見，再見面也不覺得生疏尷尬。

“先點菜，”龍靜把菜單遞給，“死我了。”

章韞宜笑著接過，“沒吃早餐嗎？”

“吃了，”龍靜說，“但也了。”

章韞宜連忙點了兩道菜，“你看著加。”

龍靜點頭。

點好菜，兩人閑聊著。

“靈靈今年又在醫院值班啊？”龍靜問。

章韞宜嗯聲，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沒辦法，醫院總得有人在。”

兩人對視一眼，龍靜嘆息，“你們倆是真的忙。”

章韞宜無奈，笑了笑問，“當老師輕松嗎？”

“一點也不，”龍靜道，“也忙，還累。”

當老師是心累，要管的瑣事太多。

龍靜慨，“上班上的我都要抑郁了。”

章韞宜表示理解，畢竟也有過類似階段。

兩人邊聊邊吃，氣氛很是放松。

吃完，兩人到附近轉悠。

正逛著，章韞宜忽然收到黎發給的消息，問還在不在南城。

章韞宜愣了下，不太確定黎想做什麼。

還沒想好怎麼回復，黎便道：「上次說給我介紹本地餐館的話，還算數吧？」

章韞宜怔然，心中有了猜想：「當然算數，總來南城了？」

黎：「是啊，這邊也有順興，過來看看。」

章韞宜：「沒問題，總想吃什麼類型的菜系？」

黎抬眼，一下不知道章韞宜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他微瞇了瞇眼追問：「Eva回申城了？」

章韞宜實話實說：「還沒有，不過我跟朋友約了有事，這次大概率沒有辦法給總當向導，希總別介意。」

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讓黎想要說兩句，都找不到理由。

更何況現在本就是假期時間，黎就算是甲方，也不能太過分。

思及此，黎沒有勉強，退了一步道：「那就下次吧，菜系的話我都可以，Eva推薦的應該都不會太差。」

章韞宜沉思須臾，回復：「

好的總，那我整理一下發給你。」

黎：「行。」

放下手機，章韞宜嘆了口氣。

龍靜扭頭，“怎麼了？”

“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章韞宜無可奈何地說，“甲方來南城了，我得給甲方推幾家當地餐館。”

“……”

龍靜傻眼，“你們乙方還要干這種活啊？”

“什麼都得干。”章韞宜攤手，“只要甲方要求，不太過分的你就不能拒絕。”

畢竟，他們還得合作。

龍靜無語凝噎，抬手指了指，“那去那邊的咖啡廳吧。”

“走吧。”

到咖啡廳坐下，章韞宜簡單地整理了一份南城食攻略發給黎，發出去后，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沒把黎的消息設為免打擾。

拒絕得這麼明顯，黎應該不會再找。

章韞宜猜得不錯。

攻略發過去后，黎回了一句麻煩Eva了，就沒再找。松了口氣，也總算可以和龍靜安心逛街。

-

逛完街回到酒店，章韞宜直接累癱。

暫時沒收拾行李，而是先去了一趟浴室。洗漱出來躺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收拾行李，準備次日回申城。

剛把行李收拾好，章韞宜的手機震了震。

只是，不是周停則發來的消息，而是紀越澤。他問什麼時候有空，想跟打臺球。

說來也是奇怪。

和紀越澤見面認識的那天，兩人明明想法是一致的，默契地認為不會再有什麼聯系和進展。對紀越澤不興趣，紀越澤對也是如此。

可最近這幾天，紀越澤時不時會給發消息。

消息容不過度，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麼。要說他看上自己，章韞宜覺得不太像，但要說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章韞宜又不太懂，他跟自己有什麼可聊的。

章韞宜琢磨著，斟酌地回復他的消息：「紀總，我還在外地沒有回申城，暫時沒有辦法陪您打球。」

紀越澤隨即問：「什麼時候回？」

章韞宜：「明天。」

后天就要上班，明天回去這事，沒什麼好瞞的。

紀越澤：「幾點到？我安排司機過去接你？」

章韞宜客客氣氣地拒絕：「不用了，我有朋友接。謝過紀總好意。」

紀越澤：「行吧。」

他并非不知趣的人，只能道：「那之后有空了一起打球。」

章韞宜答應下來：「沒問題。」

結束和紀越澤的對話，章韞宜輕呼一口氣。

跟紀越澤他們這類人流，真的有點兒累。

章韞宜躺在床上想，手機鈴聲倏地響起。

連忙接通，“喂。”

對面的人靜了靜，嗓音低低地問，“在做什麼？”

“……”章韞宜一怔，翻了個從床上坐起，淺聲道，“放空，周總呢？”

周停則：“打電話。”

章韞宜：“……”

失笑，角上翹地哦了一聲，“我現在也在打電話。”

周停則莞爾，忽而問，“累嗎？”

章韞宜愣了下，輕聲說，“有點兒。”

無論是跟章父他們共一室吃飯說話，還是跟黎紀越澤聊天，章韞宜都覺得累。只是不習慣表出來。

正確地說，不會表太明顯。

想到這，章韞宜還有點兒好奇，“……你怎麼知道？”

周停則：“你說話的語調不太對。”

他聽得出高興時候的語調，不高興時候的語調。區別不大，但周停則就是能夠聽出來。

聞聲，章韞宜訝然，“這麼明顯嗎？”

都沒什麼覺。

周停則想了想，“不是很明顯，別張。”

至其他人不一定能覺出來。

聽他這麼說，章韞宜放心了，“那就好。”

可不想合作方，包括同事等人第一時間看出自己緒的不對勁。到這個職場位置，喜形不于才是最好的。

周停則知道的擔心，低聲安，“放心。”

章韞宜應著，抿了下，“好。”

兩人倏地都安靜下來。

隔著電流的窸窣聲，他們能夠清清楚楚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半晌，周停則問，“晚上吃了什麼？”

“火鍋。”章韞宜說。

周停則：“味道怎麼樣？”

“還不錯，”章韞宜道，“周總哪天要是來南城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

周停則輕笑一聲，突然問，“你下次什麼時候回去？”

章韞宜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下次回南城大概是什麼時候？”周停則問，“提前告訴我一聲。”

到時候他就來南城吃火鍋。

章韞宜眨眨眼，后知后覺，“……還沒定，定下來告訴你？”

周停則：“好。”

兩人沒什麼重點地聊著天。

聊著聊著，章韞宜這邊的門鈴聲響起。答應一聲，問有什麼事。

外面的人說有的外賣。

章韞宜正疑，手機里收到龍靜發來的消息：「讓我媽給你做了點吃的，我找外賣員送了過去，你收一下。」

章韞宜隨即打開房門，接下外賣員遞過來的東西。

關上門，章韞宜還沒將東西放下，電話另一端的人皺著眉頭問，“你……沒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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