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心頭一驚：“請大夫看過了嗎？”

楚靜搖頭：“這幾日忙得腳不點地，哪有那功夫呀。”瞧侄一臉驚悚，忙笑，“別擔心，不是懷上了，我房有通的嬤嬤，說可能是太過勞所致，等忙過這陣是得好好歇歇了。”

楚若這才放下心。

如果姑母真有了孕，那薛貴使點法子小產，再以無子休出門，到時候父親都不好說什麼。

這時下人來稟賓客都到齊了，楚靜忙去主持儀式。

周嬤嬤突然道：“姑娘，大姑上的味道，有點不對勁。”

楚若瞇眼：“嬤嬤可聞出是什麼味道了？”

“沒聞出來，太淡了，有點像、像……”

周嬤嬤遲疑，楚若道：“您但說無妨。”

“好，那老奴就直說了，有點像晚香玉，又有點像依蘭香……”

楚若一怔，周嬤嬤也詫異：“您與晏三公子沒用過？”

“用過什麼。”

周嬤嬤看一臉懵懂，趕低聲解釋，楚若小臉瞬間紅，素來能言的里吐不出一個字。

“不應該啊，難道是晏三公子他不行？可那事兒又不影響……”

眼看周嬤嬤越說越沒邊兒，楚若忙道：“先不說這些，我聽表姐講承恩侯這幾日都陪著姑母，會不會是因此才？”

周嬤嬤搖頭：“這哪兒能啊，那晚香玉和依蘭香，隨便哪一種都對男子刺激極大，兩種混合著用，怕是不想要命了！”

楚若慢慢沉下眉。

若不是姑母主服用，而是有人陷害的話……

那就是打算在名節上手腳了。

深吸口氣：“嬤嬤，你不用跟著我了，接下來的每一刻，你都盯著姑母，若去什麼僻靜之地立刻回來告訴我！”

“是！”

開祠之后，先是由薛貴祭告祖宗。

而后二房牽著薛柏青，把他到楚靜手里。

乖巧懂事的孩子手捧熱茶，規規矩矩跪在面前，朗聲說出“請母親喝茶”。

楚靜眼眶一，喝過熱茶后將人扶了起來，就此禮。

開宴之后，薛翎很喜歡薛柏青，歡喜地喝了好幾杯果漿。

瞧著楚若心不在焉坐那兒，湊過來：“你怎麼不喝呀？我知道了，肯定是羨慕我有這麼好的弟弟，要不回去跟大舅父提一提，讓他也過繼一個？”

楚若撲哧一笑，旁邊坐著的小江氏鼻子都氣歪了，重重咳嗽兩聲。

薛翎尷尬笑笑，正要說什麼，周嬤嬤跑來與楚若說上兩句，立刻起：“表姐、母親，我去趟茅房，你們先飲。”

薛翎大咧咧揮手，小江氏瞧出不對，可過繼這事兒像把柄一樣，所以也沒敢派人跟著。

薛府游廊。

周嬤嬤指著一間屋子道：“大姑子不適，邊的丫鬟就把扶到里面，沒一會兒人也都走了。”

楚若凝神看去。

那屋子雖然偏僻，可正在正廳和后院的連接，一有什麼靜馬上就能招人過來。

“有人進去過嗎？”

周嬤嬤走到房間門口，從門中取出一片樹葉：“這是老奴剛才放的，樹葉沒落地，應該沒人來過。”

楚若點點頭，推開房門，里面線暗得厲害。

跑到床前，姑母正躺在那兒，呼吸重，面上紅之幾滴。

楚若一瞬寒了眼。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這兒啊……”

那人咕噥著推門走進來，看見紗帳若若現的軀，興道：“老師果然沒騙我！薛妹妹，你放心，只要咱們生米煮飯，你母親到時再也不能說什麼——唔！”

他剛撲到床上后頸就挨了一擊，沒出聲就昏了過去。

楚若面無表地看著他，張吉。

表姐正在相看的那七品小吏。

薛貴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先是讓姑母染上催香，再哄騙這張吉侮辱了姑母，姑母豈能不發瘋？

還有表姐，只怕當真是以為母親被壞了名節，為保全不敢聲張，甚至還要忍辱含恨嫁給那畜生……

怪不得夢里父親幾次登門，都被表姐拒之門外。

薛貴、薛貴！

抬手掩低低咳嗽兩聲。

周嬤嬤急道：“姑娘，不是說了您不能手的嗎？可是又不舒服了？”

“無妨，我實恨不得手刃此人……”

周嬤嬤一驚，但聽道，“嬤嬤，你搜一下他上還有什麼。”

周嬤嬤照辦，當真從張吉上搜出一個小藥瓶來，嗅完冷笑：“回春丸，這廝倒是有自知之明。”

“給他全部服下。”

“姑娘？”周嬤嬤瞠目，“這麼大數量下去，怕是能弄死幾頭牛？要不還是先回去告訴國公爺吧！”

這老婆子在后宅多年，什麼手段沒見過，張吉、昏迷的大姑、催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楚若臻首輕搖：“沒有的事，終究有退路，如今就是要把這退路做絕了。”

周嬤嬤照著的話把回春丸一腦全給張吉喂下，然后兩人將楚靜扶到隔壁的廂房。

做完這一切，楚若若無其事地回到宴上。

“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快來快來，柏青說還要敬你這個楚姨呢！”

看著薛翎滿臉歡欣，楚若到邊的話終是咽下。

到底是的生父，有些事，還是替來做吧……

隨即飲過茶，環場中找到了薛貴的影。

薛貴此時正和族老們飲酒，看準時機過去：“姑父。”

薛貴一愣：“是若啊，有什麼事嗎？”

楚若面為難：“姑父，您瞧見姑母了嗎？若家中有事要先回去，可沒見到姑母，沒法當面辭行……”

薛貴眼神有些閃躲：“你姑母估計子有些不爽利，就不必辭行——”話到這兒生生止住，楚國公府的人都來了，若是讓們親眼見證，楚淮山那個老匹夫定不敢多話！

一念及此，他馬上站起來：“那我隨你去找找吧！”

一路尋至游廊下，薛貴先看了眼那間屋子，隨后道：“你姑母人還真不見了，快到前廳去，多找些人來一起幫著找。”

楚若垂目應是，邊一笑意冰冷之極。

這薛貴還真是多疑，既怕看不見，又怕看見了有意維護，所以還要找一大幫子人來見證。

只不知他想過沒有，當家主母此折磨，他薛家名聲也要損！

為了迎回外室母子，還真舍得下本……

楚若轉了，薛貴快步跑到那屋前，門聽去，里面怎麼沒靜？

他猶豫了下，還是推開門想親自確認。

哪知道人還沒進去，一雙大手驀然出，狠狠將他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