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對這個要殺害自己親哥哥的人,半點好都欠奉。
“不見。”
門房躬行禮后出去回話。
楚靜倒是想起什麼:“昌祿伯府?我昨兒個倒是聽說,大理寺上門把昌祿伯還有他兄弟都給抓了,曹大人親自去的,好像還被他家老人抓傷了眼睛……”
楚若一驚:“曹大人傷了?”
“嗯,不過傷得不算嚴重,曹老夫人專門派人過來傳話,說不必擔心……”楚靜自然而然地說著,好像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楚若眨眨眼睛:“姑母,您覺得曹大人這個人,怎麼樣啊?”
“什麼怎麼樣?”楚靜說出口才反應過來,抬手在腦門上敲了一記,“鬼丫頭,都打趣到你姑母頭上了?”
楚若忙笑:“不敢,不過說真的姑母,曹老夫人那麼喜歡您,您如今又和薛家義絕了,其實可以……”
“不。”楚靜笑容一下子淡了下來,“雖說是義絕,可也是薛家棄婦,這樣的份,又怎麼高攀得上曹家?何況還有翎兒……所以我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再嫁了。”
“可曹家或許并不——”
話音未落,那先前離開的門房又折返回來,滿臉驚慌:“大姑娘,那昌祿伯夫人說您不肯見,就跪死在我們門口,此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楚若怒而起,楚靜搶先道:“好了,先讓進來!”
偏廳中。
楚若一臉冷漠地看著晏姝。
不到二十的年紀,看上去弱弱的,哪知是個蛇蝎心腸!
晏姝行禮后迫不及待道:“求楚大姑娘出手,救救我家夫君!”
楚若淡淡道:“劉夫人求錯地方了吧?抓你夫君的是大理寺,苦主是將軍府,你要求,也該去這兩地方求。”
“可我知道是你!”晏姝急得揚聲,“那天晚上在護國寺,是你陪在三哥哥邊的對吧?也是你勸他留下莫中的命,否則以我三哥哥的,定是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下的!”
楚若面大變:“那個香囊是你故意留下的?”
晏姝沒有否認。
“你好狠毒!”楚若幾乎制不住怒氣,“你算準晏錚知道是你下的毒手,他會崩潰,會發瘋,所以你故意把香囊給了姓莫的,哪怕行刺不,晏錚也會大刺激殺掉在場所有人,間接替你滅口……你,這是要瘋他!”
每一步,都是來自至親的算計。
別說晏錚,就連這個旁觀者都心驚跳到難以接!
晏姝抿,半晌,慘然一笑:“我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我那三哥哥,看上去對什麼都不在意,可大哥死了,我知道他就算瘸著、只剩半條命都一定會爬回來,替他報仇……”
“所以你為了你的夫君,就要你三哥命?你還是不是人!”
楚若握拳頭,第一次恨不得想殺一個人。
可晏姝惡狠狠道:“不是人又怎麼樣?我只知這世上只有劉郎是真心待我的!那晏家,哈,人前說我是晏家四姑娘,實則本就沒把我這個養放在眼里!結親之時我說想宮,那虛偽的謝氏非說什麼宮中復雜,我進去之后不會幸福,轉頭就把我下嫁給一個伯府。”
“楚若,你自己想想,大哥娶得是榮太傅長,三哥娶得是楚國公嫡,就連五弟,和我一樣是被收養的,也能娶到虎威將軍的嫡次!可我呢,伯府,連侯爵都不是,們本沒把我當自己人!”
楚若聽得直冷笑。
這段事早有耳聞,晏家四姑娘心高氣傲,早前相的幾家國公侯府,都同人家說要進宮。事傳進宮里皇帝還派人來問,謝夫人不得已才匆匆尋到昌祿伯府!
“那看來劉夫人是很不滿意這樁親事了?怎地如今又來求我救你夫君?”
晏姝語塞,道:“劉郎是劉郎,和晏家沒有半點關系!而且這次兵的事,他也只是個從犯,以往那麼多次都沒出事,只是這一次就……”
“一次?將士在前面浴戰,你們換了他們搏命的兵,也好意思一次?”
楚若簡直大開眼界。
晏家這養,當真比白眼狼還不如!
已經一個字都不想浪費在上了,不料晏姝沉聲道:“我知道你深我三哥哥,也恨我做出這種事,可事已至此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可能為了死去的晏家人,再失去我的夫君。楚大姑娘,你今日若不肯幫我,我就只有——”
話音剛落,就拔下金簪對準自己咽。
玉和周嬤嬤都忍不住出聲。
楚若冷冷看著:“你要做什麼。”
晏姝握簪子:“你不幫我,我就只能死在你們國公府上,讓你也不安生!”
果然!
狼心狗肺之人,是不可能行正常事的。
楚若盯了片刻:“周嬤嬤。”
周嬤嬤躬,只聽道:“既然劉夫人要尋死,那就讓走得面面,去義莊,給定副棺材。”
晏姝大驚:“你!你不怕我真的手?”
“我就怕你不手。”楚若漠然道,“要死就盡快,我也好通知大理寺驗尸,放心,你前腳剛走,你那好夫君后腳就來了,你們到地下還能做一對恩夫妻,豈不哉?”
晏姝握著金簪的手開始發抖。
來的時候算準了這大家閨秀膽小怯懦,不敢看著自盡。
可沒想到不僅敢,還催著手,這當真是外面傳得那個木訥文靜的楚家嫡?
晏姝的槽牙咬了又咬,終是慢慢放下手:“你要怎樣才肯幫我?只是一句話的事,我三哥哥肯定會聽你的!”
“不幫。”
楚若眸子里沒一分波瀾,“不僅不幫,劉夫人,我還想看著你們怎麼死。”
晏姝后背上終于泛起寒意,難以置信地看著楚若,還是把最后的殺手锏抬了出來:“楚大姑娘,你不肯幫我,那你表姐和謝家的親事也別想了,那謝老夫人正是我家夫君的姑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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