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送往二房、三房，直接點明了去臥佛寺。

那就是到死才能回來了！

方管事心驚跳地垂下頭：“是，老奴會和孟揚說清楚的，可皇上那邊……”

“那邊你不必管，我自有主意。”

接下來兩日，晏錚都稱病不上朝。

皇帝逮不著人，也就沒辦法開口。

等到二月初六這天，良辰吉日，宜婚嫁。

一大早曹家就忙活起來，老太太里里外外地張羅著，氣神格外好。

薛翎坐在銅鏡前還有些張，楚若陪說了會兒話，便看見楚靜扶著腰進來：“姑母來了！快這邊坐！”

忙將位置騰了出來，楚靜由丫鬟扶著走過去，看見抹了脂的兒，眼眶一紅。

“娘！好端端的您哭什麼！”薛翎趕忙在膝邊跪了下來，楚靜拿帕子沾著眼角，“沒什麼，娘就是在想，娘的翎兒也要嫁人了……”

回想當初，承恩侯府、薛貴、張吉、薛老夫人……一切都恍如隔世。

薛翎鼻子一酸：“娘，多虧了父親和祖母，我們才有今天，就是可惜、可惜父親還沒醒過來，不能親眼看著我出嫁……”

說著，眼淚嘩嘩涌了出來。

喜娘嚇了一跳，楚若忙將帕子遞給：“表姐，大喜的日子可別哭啊，小心花了妝容！”

薛翎吸吸鼻子用力點頭，楚靜抓著的手道：“好了翎兒，別哭了，你父親若是醒著，也一定希你高高興興地出嫁……不說這些了，來，娘為你梳頭。”

說完費力起，薛翎忙道：“娘，您子不便，讓全福夫人來吧？”

然而楚靜堅持道：“你一輩子就嫁這麼一次人，娘不能厚此薄彼，來吧。”

薛翎應是，楚若覺得口悶得慌，趁機走到門外風。

“姑娘，怎麼了？老奴瞧您最近好像總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周嬤嬤擔憂問道。

楚若捂著口緩了會兒，才道：“回去再說吧，我也覺著近來怪怪的，總是提不上勁，還犯惡心……”

“犯惡心？”

周嬤嬤眉頭一揚正要細問，炮仗聲起，迎親的隊伍到了！

謝知舟騎在高頭大馬上，一大紅喜袍，比中探花游街那日還要耀眼。

只見他從楚靜手中接過薛翎，小心翼翼地扶著上了花轎……

一路迎到南平伯府，直到禮，楚若才松了口氣。

畢竟前兩日二妹妹和懷安表兄的親事波折不斷，都有些后怕今日會同前次一般。

好在一帆風順。

這時玉快步走到邊：“姑娘，榮二姑娘來了，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您！”

“榮二姑娘？”楚若怔了一怔才想起是榮素，“說了是什麼事嗎？”

“沒呢，眼下人在外院站著，說是喜宴上人多眼雜！”

楚若見如此鄭重，忙跟謝瑤芝說了聲趕出去。

南平伯府外院。

榮素正著手帕走來走去，見出來，急忙迎上：“長樂縣主，你可知道，皇上有意要給晏三哥賜人？”

楚若大驚，玉瞪圓眼道：“榮二姑娘可別說！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給我們姑爺賜人？”

榮素急道：“是真的，前兩日爹爹便含糊其辭問過我，可我沒聽出來，結果今日早朝后，他便直截了當問我，是否初心不改仍愿嫁去晏家……還說這是皇上的意思，我若點頭，皇上便可讓晏三哥和竇尚書一般迎娶平妻，與你無分大小！”

平妻？無分大小？

楚若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什麼意思，心頭充滿荒謬之：“國事不夠皇上忙的？怎麼還手起臣子的家事？”

話剛落，一個高高在上的聲音就傳了來：“大膽楚長樂！竟敢妄議父皇，來人，給本公主掌！”

扭頭瞧去，只見嘉慧公主帶著顧飛燕、還有幾個貴過來，就停在不遠。

楚若柳眉一蹙，榮素攔道：“公主誤會了，長樂縣主并未妄議皇上，只是在同臣說奇聞逸事！”

嘉慧公主挑眉道：“是嗎？榮素，本宮記得你不是心儀首輔嗎？如今怎麼幫著敵說話了？”

榮素回頭看看楚若，苦搖頭：“公主言重了，即便榮素再心儀首輔，可他心中也只有縣主一人，強扭之瓜終不會甜，榮素已經放下了……”

這話一出，站在嘉慧邊的顧飛燕頭埋得更低了。

嘉慧公主卻冷笑一聲：“如今可由不得你！父皇圣意已決，你過門是遲早的事！”說完又轉向楚若，趾高氣昂，“怎麼樣，新人換舊人的滋味兒很不錯吧？本公主還可以告訴你，過門的不止榮素一個，誰讓你平日不孝順祖母，害得老太君跟父皇告狀，所以父皇還會把徐尚書的庶、保興伯夫人之也一并嫁給晏錚做妾，哈哈哈哈！”

楚若嗤笑一聲，都不知該說這公主是蠢還是傻。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人全賣了！

“若真依公主所言，那長樂也只能……”

尚未說完，一個清晰堅定的聲音便道：“不能。”

楚若一怔，側眸去，但見晏錚一紫袍，就那般大步過來攥住的手。

想說什麼，可胃里一陣翻滾，竟又開始難起來。

只得閉口強忍著嘔意。

這時這邊靜鬧得頗大，席面上不人都站在門口張。

嘉慧公主看著他們雙手握心頭恨極，大聲道：“晏首輔，我父皇的圣旨已下，你難道要為了一個人抗旨嗎？”

晏錚眼底掠過一抹不屑，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正是今日給謝知舟和薛翎主婚的顧隼。

只聽他朗聲道：“首輔自然不會是抗旨之人…只不過今日是謝探花和薛姑娘的大喜之日，嘉慧公主，還是先請回席喝喜酒吧？”

嘉慧角勾起惡劣至極的笑，突地手推了榮素一下。

榮素被推地一個踉蹌站到了中間，便聽嘉慧道：“顧大人，喜酒自然是要喝的，只不過既然首輔不會抗旨，那本公主倒是好奇，何時才能喝上他和榮二姑娘的喜酒？”

事眼看越鬧越大，顧隼只得低聲勸道：“首輔，要不您就說句話吧？”

跟著出來的南平伯也點頭：“是啊首輔，娶妻納妾本也是事一樁，不如就……”

話沒說完，便聽晏錚清冷吐字：“不娶、不納。”

嘉慧大喜：“那你就是要抗旨！”

晏錚冷目一掃，嘉慧不背生寒意，就在這時候尹順到了。

“皇上有旨，著首輔和長樂縣主即刻見駕，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