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楚淮山氣得橫眉怒目，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好啊，三個還嫌？他當初果然就不該聽兒的，讓嫁給這個薄郎！

晏錚沒敢去看岳丈，只定定著上首。

皇帝愣了一下拍掌大笑：“好啊首輔，朕還以為你是什麼不近的神仙，想不到也是凡人一個！哈哈，好，既然你開了口，說吧，想要幾個？”

晏錚深吸口氣：“至十個。”

“十個？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就不怕子吃不消？”皇帝瞪大眼，想不到平日里冷心冷的人骨子里這麼狂肆，但也好，他就怕他不要，因而大手一揮，“來人，戶部將京中貴的名冊都拿過來，朕親自為首輔挑選！”

尹順應是忙不迭去了，晏錚轉頭，看向榮太傅他們：“太傅、徐尚書，本首輔和縣主有過約定，你們的過門之后只能為妾，如此也還是愿意嗎？”

榮太傅和徐尚書對視一眼，臉都有些難看。

原本這門親事他們就不太想答應，畢竟是做妾，只看在對方是首輔、且皇上開了口的份兒上，才勉強同意。

可現在這晏錚欺人太甚，居然想一口氣納十個！

這將他們的兒置于何地？

榮太傅心切當先躬：“皇上，倘若首輔廣納人，那也無需多老臣這一個，老臣請皇上收回命，另為首輔賜人！”

徐尚書也跟著道：“皇上，臣也求皇上收回命！”

皇帝眉頭一沉，倒是有些明白晏錚為何會獅子大開口了。

他冷哼了聲瞥向另一邊：“保興伯夫人，你的意思呢？也不愿兒嫁過去做妾？”

那保興伯夫人哪里能跟太傅尚書相比，更別說保興伯還已經過了世，所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臣婦愿意！臣婦的兒能進首輔家大門，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別說是做妾，就是沒有名分都！”

這態度讓皇帝稍微氣順，哪知晏錚抬眸，似笑非笑瞥眼：“這麼想進晏家的門，那不如保興伯夫人一道過來？”

書房安靜一瞬，保興伯夫人驚恐瞪大眼。

皇帝厲喝：“晏三！你越說越不像話了！”

榮太傅也沉了聲：“首輔，自古以來天綱倫常，可從來沒有同納母的，你實在太過分了！”

楚淮山原本還氣得要命，這會兒倒察覺什麼沒作聲了。

晏錚不卑不，淡然出聲：“誰說是我要納？”

眾人一寂，便見他朝書房外揚了下手：“進來謝恩吧。”

于是眾目睽睽下，只見一個老跛子和孟揚一起走了進來。

“草民謝皇上隆恩！”

所有人都呆了，皇帝愕然道：“這是何意？”

晏錚未語，老跛子道：“回皇上話，方才那保興伯夫人不是說了嗎，愿意把兒送進晏家大門，可府中已有主母，首輔說過，再進新人那就是給草民們當媳婦的，這一點府上下皆知。”

語畢，孟揚又朝著保興伯夫人咧一笑：“夫人放心，到時候您嫁給徐老，您兒嫁給我，你們母都能留在首輔府，也不用再分開了！”

保興伯夫人渾一抖，看見徐老那跛了兩眼一翻，險些暈過去。

“皇上！臣婦不嫁、臣婦和小都不嫁了！”

皇帝面沉如水，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夠了！”

他雙目噴火，幾乎咬著腮幫一個字一個字道：“晏三，你真以為朕不該置你嗎？！”

晏錚躬：“愿聽皇上置。”

“你！！”皇帝氣得火冒三丈，楚淮山暗笑夠了連忙勸道，“皇上，首輔他也是年人心，您千萬莫跟他一般見識！”

榮太傅跟徐尚書也是看明白了，人家就不愿納妾。

也趕幫腔：“楚國公所言極是，還皇上看在首輔勞苦功高的份兒上，饒過他這次！”

這時一道蒼老冰冷的聲音傳來：“有功就敢抗旨，那從此以后，誰還會將皇家放在眼里？”

眾人回頭，只見蘇太后領著晏老太君進來，寒聲道：“皇帝，哀家就知道你拿不住這小子，所以特地命人出宮一趟，將他祖母接進宮來，晏老太君，就由你親自跟皇帝說吧。”

晏老太君應是，巍巍地走上前。

晏錚抬頭，面無表地睨眼，老太太只覺一涼意從頭到腳寒到了心底。

但想著自己是為了晏家，又直腰桿道：“皇上！自老的長子晏序過世后，這晏家長房就剩下他們兩個孩子，昭兒年還未娶妻，他娶了妻，可進門一年還無所出……老是不想長房、也不想三郎他斷了香火，還請皇上做主啊！”

皇帝了胡須：“嗯，老太君所言有理，那依你之意是？”

“求皇上再為三郎賜個平妻！皇上有所不知，這長樂縣主進府之后，本就不容別的人進門，倘若繼續由占著正妻的位置，老只怕就算添了新人也生不下孩子……”

聲未落，楚淮山截斷道：“晏老太君，你言下之意，是本國公的兒小氣善妒，還使手段坑害丈夫房中人嗎？”

晏老太君一哆嗦：“不、不，老只是想以防萬一……”

楚淮山還想再說，蘇太后道：“好了皇帝，老太君的話你也聽見了，說起來大將軍為國殉難，是我們對不住人家，如今既然提了要求，那咱們也該滿足才是。”

皇帝點頭：“母后說得在理，可就是這人選……”

他掃了眼榮太傅他們，后者全當沒看見。

蘇太后笑了笑：“老太君只要求抱孫子，皇帝又何必強求份呢？依哀家看，就從宮中挑幾個子健碩好生養的，給首輔添丁進口，如何？”

這意思是要塞幾個宮到晏錚房里了！

男人眼底醞起一冷意，就在這時，楚若扶著裴皇后到了。

“你來做什麼？朕不是讓你……”皇帝言又止，裴皇后卻喜道，“皇上、母后，臣妾是來給你們報喜的，不，應該說，是要給首輔和晏老太君道喜。”

晏錚心底了然，晏老太君卻是一呆。

接著就見裴皇后執起楚若的手，笑著說道：“經太醫院診斷，長樂……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