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楚國公府？可文景……”

“文景不用你心，我會讓六弟盯著，至于首輔府的庶務也可先到二嫂手中，萬事以你為先。”晏錚緩緩說道，顯是深思慮后的決定。

楚若點了點頭：“好，那我過兩日就回娘家。”

“過不了兩日，明日就回吧。”

晏錚話說，楚若的心瞬間一：“你明日就要走？這麼急？”

晏錚手臉頰：“阿，蕭關一丟，函谷關岌岌可危，我原本今晚就要走……”

話沒說完，子纖指抵住他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晏家你都不用擔心，只需保重自己，全須全尾地回來。”

晏錚不自抱住：“嗯！”頭埋在發間，深深呼吸著獨屬于的味道，他終于明白為何父親每次上陣都要帶著母親，實在是這分離之苦，太過焚心！

楚若也靠著他，著最后的相聚。

半晌，才推開他強笑：“還有什麼要代的嗎？”

晏錚思忖一會兒認真道：“有，馮纓你不要見，包括二房三房誰來找你都統統不見……還有敏，此心機深沉又善偽裝，你即使見也得云瑯在場……對了你二妹妹的事，能先放就先放著，還有你姑母那邊……”

“好了好了，你再這麼代下去，只怕天明都說不完。”

晏錚不語，默然片刻握住的肩膀：“阿，總之萬事等我回來！若到萬不得已時，不必顧忌，讓影子殺出一條路帶你走，他辦得到！”

楚若心頭劇，眼眶里打轉的淚再忍不住掉下來。

這才是他把影子留給的真意！

防的就是真和前朝有關，落到任何險境影子都能護一條命！

“你……你……”

連說兩個你字，終究無語凝噎。

子抬頭親上他的角，男人呼吸一沉，卻有些遲疑：“孩子……”

然而小娘子不管不顧，用直接將話堵了回去。

晏錚神智一，攔腰抱起朝床帳走去。

至于孩子？

都那麼多回，也該習慣了！

一夜春宵。

次日醒來人已經走了。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他從來舍不得在醒著時離開。

可又不太一樣，因為這一去，不知何時歸，亦不知……能否歸。

楚若攥下被單，用力呼吸幾次才調整好緒：“周嬤嬤……”

嘎吱一聲，門開了，進來的卻是玉。

小心道：“姑娘，嬤嬤去送人了，您有什麼吩咐嗎？”

楚若一怔，旋即出笑：“是送徐老？”

玉點頭，見緒沒什麼異樣才放松下來：“姑娘您不知道，天沒亮這老頭就跑到院子里來，非要讓嬤嬤給他煮什麼紅蛋，嬤嬤不應，他又拿出一個木匣子，說是他全副家都在里面，要托付給嬤嬤……總之纏了兩個時辰，嬤嬤怕擾著您休息，這才拉他出去說送他！”

楚若失笑，這夕紅是看不明白的。

起洗漱完出門，便見方管事在外面候著：“夫人，都準備好了，這就走吧？”

微微頷首，晏文景跑過來抱住：“三嬸嬸，你一定要和三叔叔一起早點回來！”

鼻音濃濃的，顯然是才哭過一番。

楚若掐了掐他的小臉蛋：“放心吧，不過小文景的課業不能落下，也得聽你六叔的話，知道嗎？”

晏文景重重點頭，又看向跟過來的李氏道：“二嫂嫂，我夫婦不在的這段日子，府上就要辛苦你了。”

李氏笑說哪里話，左右也閑著沒事，忙忙也好。

這時晏昭進來道：“三嫂，馬車備好了，走吧。”

晏錚怕一個人回去惹人非議，所以讓小六護送，就當是回娘家休養。

連這些小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楚若發現，好像現在就開始想他了……

楚國公府。

得了消息的小江氏和楚若蘭都出來迎接。

楚若同們說了會兒話，問：“二妹妹呢？”

小江氏一梗，楚若蘭跺腳道：“二姐姐不肯回來，我和娘去勸了好幾次，可都說已嫁之婦無歸家，現在就住在那個教算學的賬房那兒。”

小江氏怕擔心又道：“大姑娘放心，我和蘭兒去看過了，地方雖然簡陋，但勝在干凈整潔，只是我們私底下也給塞過銀子，但若音這子你也知道，外剛，說什麼也不肯要，哎！”

長長嘆口氣，頭痛道，“也不知這孩子是造了什麼孽，好好一場婚事，也能被攪和了！我也去求過父親幾次，可他老人家固執得很，說退地契還不夠，還得昭告天下，若音和秦王沒半點關系，才準過門……”

楚若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一步，沉默片刻道：“六弟，你先回去吧，我要再出去一趟，拜見外祖父。”

晏昭應是，轉時看了楚若蘭一眼。

楚若蘭礙于母親只能拼命給他使眼，可還是被小江氏發覺，喝道：“眼睛不舒服就看大夫，走，跟娘回去！”

楚若蘭滿目不舍，晏昭也咬了牙強忍離開。

楚若看見這一幕哭笑不得。

姨母方才還說外祖父固執，拆散了二妹妹和懷安表兄，可眼下對三妹妹，不也和外祖父一樣固執嗎？

“姨母！”到底不忍心，楚若出聲，“我拜見完外祖父，還想去看看二妹妹，就是不知道的落腳，想請三妹妹為我引路。”

小江氏一愣，倒是沒懷疑：“好，不過希大姑娘盡早帶蘭兒回來，嚴家送過來的禮單還沒瞧過，等過了目，要給人家回話的。”

嚴家？兵部仆嚴修安？

楚若心下有了定數，拉著楚若蘭上了馬車。

還不等開口，這妮子已經連珠彈似的吐出來：“大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娘跟那嚴夫人一見如故，非要把我嫁給兒子！還說什麼兒子年紀大會疼人，又領著兵部差事日后有前程……天爺啊，他有沒有前程關我什麼事，我才不嫁！”

楚若逗：“真不嫁？你和顧飛燕鬧翻以后不是一心想過嗎？如今朝里沒家的年輕員里面，就屬他職最高……”

楚若蘭瞪大眼：“不嫁！他就是當了宰相我也不嫁！”

眼看要把人惹急了，楚若忙道：“好了好了，說著玩兒的，對了，你娘為什麼不準你和六弟來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