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眉梢一揚,算是明白對方玩的什麼花招了。
紋不:“石大人,敢問你的線報是何人所供?”
石泓皺眉:“不管是何人所供,可只要有線索,我等都要盡力一查,還請縣主不要為難!”
晏文景聽到這話揚起小臉要反駁,楚若攔下他淡淡道:“石大人不愿說也罷,不過本縣主正要去看薛柏青,石大人要一起嗎?”
石泓愣住。
他來之前都想了三四種應對之法,就是怕這位長樂縣主推阻撓。
可沒想到才說上兩句,居然就認了,還大大方方地要帶他去找人?
這是放棄掙扎了?
楚若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問:“石大人去不去,不去的話,還請讓開條路。”
“去、去!”
石泓趕讓道,可穿過幾堂門,又繞了幾回廊,最后居然來到一個側門前。
“長樂縣主,這再走下去就要出府了,您是不是……”
他把“戲耍我們”幾個字吞了下去,卻見楚若邊的丫鬟一手,推開了門。
側門外,一輛馬車就那麼停靠在那兒。
旁邊還有個老管事,急得團團轉:“可算來人了,這薛小公子一直喊疼……咦?”
方管事看見這麼多人嚇了一跳,石泓大步上前開車簾一看:“當真是薛柏青!可他的眼睛——”他想到什麼神一冷,也顧不得什麼尊卑沉聲道,“長樂縣主,你也好歹也是首輔夫人,如何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這言下之意,居然是懷疑弄瞎了薛柏青的眼睛。
楚若眉梢微挑,邊的晏文景已大聲道:“你不要冤枉我三嬸嬸,薛傻蛋是我剛從平康坊撿回來的!”
石泓一愣:“平康坊?”
楚若不徐不疾道:“不錯,本縣主也是方才知曉此事,正要隨文景出來,便遇上你們了。石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這車印是從外頭來的,還是從府里走的。”
石泓心頭大震,想不到這弱子居然能看穿他的懷疑。
不錯,馬車在府門外不假,但也有可能是東窗事發,想把人送走。
后一個差上前道:“大人,從車印子看確是從外面來的,剛問了幾個攤販,有兩三人都瞧見了……”
石泓臉沉了下來。
他不是傻子,刑部剛接到線報,薛柏青就出現在楚國公府……
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
他立刻吩咐底下人兩句,可沒過多久人就回來,一臉凝重地跟他說了什麼。
石泓尷尬上前:“縣主,實在對不住,你方才問的提供線報之人……”
“死了對嗎?”
石泓滿臉震驚:“縣主高明!他被發現溺死在自家酒缸里,因著地方偏僻,若不派人去找十天半個月都很難發現。”
楚若毫不意外,以敏的手段會留下這些破綻就怪了!
石泓又向晏文景問了一些細節,走時肅然道:“縣主放心,今日之事,下會如實上報!”
楚若點點頭,有他這句話,這盆臟水至潑不到楚國公府頭上!
石泓帶著薛柏青走了。
回去的路上,晏文景悶悶道:“對不起三嬸嬸,我差點給你惹禍了……”
倘若當時薛柏青進了楚國公府,那楚家渾是都解釋不清楚了。
楚若抬手他腦袋:“不怪文景,背后之人知道你同薛小公子好,看他遇難會把人送到我這里來。這是存心算計,再如何都是躲不開的。”
晏文景咬牙:“到底是誰那麼狠毒,居然把薛傻蛋的眼睛都弄瞎了?”
楚若眸中閃過一抹寒意。
弄瞎他的眼睛,多半是不想讓他看到兇手的真面目。
到時故意說上幾句話,就能誤導他的證詞!
約猜到敏的目標,送走晏文景后,便道:“周嬤嬤,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周嬤嬤猶豫:“這會兒嗎?都快夜了,要不還是等明天……”
“等不了明天。”
如果敏針對的是,那麼今夜過后,薛柏青的證詞就會指向。
到時想再出門就難上加難了!
周嬤嬤看堅決只得去了,上車后問道:“姑娘要去哪兒?”
“百曉閣。”
天漸暗,天一酒樓卻是歌舞升平。
姬們轉著小蠻腰跳著胡旋舞,用盡全力只為博上面人一笑。
可那人似乎是醉了,右手支著臉頰,左手中的杯盞已然傾倒……
姬們換了眼神,有個膽大的扭步上前,歪倒在他懷里:“閣主,您怎麼醉了?快醒醒,奴喂您吃葡萄……”
纖細的玉手捻起葡萄送過去,可在遞到邊的一霎,那姬陡翻手腕,一枚鋼針直直朝著他脖頸刺去——
“閣主小心!”
座下的杜掌柜驚呼。
千鈞一發時,卻見那本該昏昏睡的男人瞬間睜眼。
兩手一錯,修長分明的手指夾住那枚鋼針:“嘖,怎麼老是擾人夢?”
姬大驚,慌忙想要后退,可男人長臂一收就勒住的腰,而后反手一送,直接將那枚鋼針刺進了的玉頸……
“唔!”
姬甚至發不出一聲,就七竅流倒下去。
杜掌柜上前一看:“針上有毒!閣主!”
云瑯漫不經心揮揮手:“忘了嗎?本閣主百毒不侵……”他說完嫌棄地瞥了眼那姬,“可惜了一場好夢,被生生攪了,拖下去,喂狗。”
杜掌柜應是,余下的姬瑟瑟發抖。
云瑯正要說什麼,卻見一張悉的臉龐出現在眾后。
那是酷似母親的眉眼、還有一雙平靜深邃的眸子……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又或是近日的煩悶抑到了極點,他恍惚著那人,不自主地口道:“渺渺……”
子就那般靜靜站著,也不說話。
后有人沖進來:“抱歉閣主,是非要闖進來,我們——”
話沒說完就挨了重重一記手刀,云瑯挑眉,看見是晏錚邊的那個啞年,不由失笑:“他居然把影子也留給你了?難怪你能闖進來。”
楚若抿:“閣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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