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貴太妃瞇起眼睛。

楚淮山大步走到面前：“貴太妃，你這養了不得啊，進京以來攪出多事端！要不是知道你的為人，老夫還以為這都是出自你的授意呢！”

“胡說八道！”貴太妃斥道，“敏一直在哀家邊，能做什麼事！”

“這可說不好，梅家那丫頭的事，不也在你眼皮底下做的？”

貴太妃一噎，拂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淮山冷冷看，指著敏道：“你要護你的養，老夫不會管，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我閨，這件事必須有個代！”

貴太妃皺眉看向敏：“你到底做了什麼？”

伏在地上正要狡辯，楚若淡淡道：“郡主若是再說謊，被當面拆穿就不大好看了。”

敏心頭一，也不知手里有多證據。

但經過梅芳如那一遭，貴太妃對的信任大不如前，倘若再被拆穿，怕也不會護著了……

一咬牙，將如何挑唆薛家設計楚靜、又如何滅了薛家嫁禍楚若的事一一說了。

貴太妃聽得震驚不已，楚若道：“還有呢？”

“還有？！”貴太妃險些昏過去，敏茫然片刻，才想起道，“還有……先前皇上為首輔賞賜人，也是我向嘉慧公主獻計……”

貴太妃徹底說不出話了，好半晌才哆嗦著道：“你、你糊涂啊！你跟長樂縣主有什麼仇，樁樁件件，竟都沖著去的！”

敏苦笑一聲：“太妃娘娘，敏以為，您是能理解我的……”

貴太妃意識到什麼倒吸口涼氣：“前朝……你、你是為了前朝！”

敏不作聲，楚淮山卻冷笑一聲：“不錯！自以為害了我閨，就能打擊首輔還有老夫，可惜啊，卻是自作多！”

敏瞬間抬頭，貴太妃厲道：“楚國公！”

“不……讓他說，你說得‘自作多’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前朝的人？”

說到最后那句聲音都在發抖。

如果不是，那這些年的罪、熬的苦又算什麼？

楚淮山面冷寒：“不錯，當年貴太妃的確帶著個去見西疆王，以解京城之危，可你，并不是那個。”說罷轉頭看了眼貴太妃，“怎麼，你到現在還瞞著嗎？真正的云三姑娘早已被西疆王接回去養，至于你，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從一農戶家中抱養來的。”

貴太妃子一閉上眼。

敏失聲尖：“不、這不可能！我怎麼會不是云渺？我是云渺啊！”

若不是云渺而是什麼農，那豈非了一個笑話？

“太妃、太妃娘娘，您說話啊！”

敏在地上索著，想去抓角，貴太妃心疼不已，蹲下握住的手道：“好孩子，無論你是誰，都是哀家親手養大的，哀家定會對你視如己出……”

“不！不！！”

敏掙開的手，想起什麼猛然道：“那我的胎記呢？這胎記是怎麼回事？”

“什麼胎記？”楚淮山莫名。

卻見開長發，出頸后那一枚蝶形胎記。

楚淮山臉劇變，快步走過去一看：“貴太妃是你做得？不、不對……這分明是——”

他倏地失聲，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

楚若扶住他：“爹爹！”

楚淮山一語不發，只著那蝶形胎記良久，才抖著問貴太妃：“這……這是什麼？你當初分明同老夫說過，云三被送走了，是西疆王親自接走的！！！”

那蒼老冷厲的聲音滿含質問，貴太妃閉眼，許久才沉沉嘆了聲：“哀家騙了你……”

“楚國公，敏的確就是攝政王的孩子……哀家當年，從你府上將接走后，的確有心想托付給西疆王，可西疆王卻說，他已是風燭殘年，撐不了多久！而西疆部也是派系林立，他怕敏一個孩子，應付不了那樣的局面，所以才將還給哀家。”

“西疆王說，先帝絕想不到他還敢將外孫留下，為了以防萬一，還著先帝同意，不再追殺云氏后人……這件事哀家一直瞞著你，就是怕你知道了，會在先帝面前馬腳，所以才對你謊稱人已經被西疆王接走。”

每吐一字，都讓楚淮山的臉白上一分。

到最后整個人呆若木，一雙眼睛死死著敏，其震驚復雜難以言喻。

“對、對！我便是云渺、我是真正的云渺！楚淮山，你深我父王大恩，不思回報，竟敢對我下手，還不跪下認罪？”

敏欣喜若狂，貴太妃想說什麼，卻見楚淮山蠕著，朝敏出手去。

“你、你……”

他的況很不對勁，就連楚若都心驚膽戰，手扶。

但聞噗通一聲。

楚淮山整個人跪了下去，聲音滿是痛哭懊悔：“是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