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搖頭，楚若蘭跺腳道：“壞了，肯定是被聽見了秦王回來的消息，這下娘肯定要罵死我……”說完又想起什麼猛點頭，“也好也好，這樣二姐姐就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一次選擇！被娘罵我也認了！”

楚若失笑，扶著玉的手站起來：“姨母沒那麼狠心，也是希二妹妹能有個好歸宿……不過眼下我還事，怕是不能陪你去找人了。”

楚若蘭道：“大姐姐你去忙吧，我再多幾個人就是了！”

一個時辰前，回春堂藥鋪門口。

楚若音拎著藥包出來，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

“你上午去看了嗎？那陣仗怎麼樣，是不是很威風？”

“廢話，那可是秦王爺！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冷著張臉俊得要命，不知走多兒家的芳心……”

啪！

楚若音手里的藥包掉在地上，猝然轉：“你們說得秦王……可是當今皇上的九弟？”

那二人莫名其妙看眼：“那當然，京城里還有幾個秦王爺嗎？”

楚若音捂住，眼底頃刻氳起水霧。

他回來了、他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這個念頭像藤蔓般瘋狂滋長，抑多時的心緒，再忍不住決堤。

倏地奪門而出，留下月桃在后面呼喊：“二姑娘、二姑娘您去哪兒？！等等奴婢！”

秦王府大門前。

幾乎不用回憶路線，腳下就不自覺地走到了這里。

楚若音怔怔站在石獅旁，也不知自己過來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就是無法克制地，想看看他！

親眼確認他的平安！

“二、二姑娘，您來這里做什麼？咱們還是回去吧？”月桃強笑著拉，楚若音不，就那般定定站著。

一炷香、兩炷香……

終于長街盡，出現一抹悉的人影。

“是秦王！秦王殿下來了！”

“王爺威武！大獲全勝！”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周人聲鼎沸，百姓們如浪般跪了下去。

楚若音一不，癡了般著馬背上的人……

他黑了，也瘦了，眉心鎖在一起，似乎了傷？

“二姑娘！您要做什麼？”月桃死死拽住，卻有些攔不住了。

楚若音執拗往前，想看看他的傷，突然——

那人勒馬，側出了后一頂花轎。

全一震，只聽他溫聲問道：“蔣姑娘，可要進府一觀？”

那花轎中傳出一個的聲音，聽得出，是蔣怡！

“王爺若是愿意，臣……求之不得……”

慕容縉頷首，揮了下手。

秦王府中門大開，以最高的禮節，迎了蔣怡府。

“這位是？”

“你不知道嗎？剛剛才了布告，秦王凱旋，皇上為他賜了一門親事，就是司天監監主的親妹妹！”

“原來如此，王爺這是迫不及待帶新夫人府了，哈哈！”

周圍的談笑聲，如利刃扎進楚若音心底。

臉瞬間慘白，月桃急道：“二姑娘，您莫往心里去，這、這也是避不了的事啊！”

楚若音充耳不聞，只看著他翻、下馬，領著蔣怡府……

一瞬天旋地轉，幾乎站立不穩，好在一雙寬厚的大手及時扶住。

“表妹，你還好嗎？”

楚若音抬頭，對上表兄擔憂的眼眸。

張了張，終究一聲也發不出來，只雙眼空空地著他。

江懷安心下大慟，抱住：“好了沒事了，表妹，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楚若音閉上眼，淚水從眼角落。

是啊，都過去了，也該過去了……

早就和他分清界限，如今他要親，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為什麼還會，肝腸寸斷……

“表兄……”楚若音抓著他的袖，用力的指節都在泛白，“回去……求你，帶我回去。”

江懷安點頭，立刻扶著離開。

就在他們轉而去的剎那，秦王府，一直未曾回頭的男人轉過頭：“常華，你看見了嗎？”

常華一呆：“王爺說誰？外面那麼多人，屬下沒留意。”

慕容縉不語，只著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沒什麼，走吧。”

暗，宋賈將一切盡收眼底。

“青龍使，您來看他們做甚？這慕容小兒中了玄武使的暗算，不出一個月必死無疑，還有什麼變數嗎？”

宋賈微微搖頭：“慕容縉就這麼死了，頂多算是戰死，掀不起什麼風浪，本使倒是覺得……”他目深了深，卻沒再說下去，而是道，“南蠻那邊怎麼樣了？”

問起這個，手下人跺足嘆息：“沒用！白虎、朱雀、玄武三使都在那邊，盼著能趁殺掉晏錚！可這廝太過狡詐，跟南蠻激戰的時候，還能設下引君甕的毒計，重傷白虎使，朱雀、玄武二使也了輕傷，沒辦法再行暗殺了！”

宋賈倒不意外，捋著胡須道：“這位晏首輔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只靠他們三人，對付不了他，南蠻呢？”

手下更氣：“孟家兄妹不同意和我們聯手！孟則說晏錚是他一生大敵，非要在戰場上擊敗他，孟姬還說吃了安盛長公主的虧，除非是攝政王的后人去找他們，否則不會再和中原人談易！”

宋賈捂額，半晌才問：“百曉閣那邊呢？愿意見我們了嗎？”

“您別問了，去一個就被殺一個！敏郡主也被貴太妃起來，看守嚴，暫時無法接近！”

一番話問下來，竟是四面楚歌！

宋賈著秦王府的方向，瞇了瞇眸子：“看來也只能從這里下手了……”

當天夜里，蔣怡從秦王府出來，就被馬車夫帶到一僻巷。

半個時辰后從僻巷走出，小臉蒼白，丫鬟道：“姑娘，您別聽那人瞎說！秦王殿下心儀的一直都是馮氏，他只是將楚二姑娘當作替！”

“可、可若他說得是真的呢？”蔣怡六神無主，“馮姑娘已經了親，楚二姑娘卻沒有……萬一楚二姑娘來尋他，那我該怎麼辦？”

丫鬟答不上來，只道：“總之姑娘您別聽他的！奴婢總覺得那人不懷好意！”

蔣怡茫然無措，半晌下了決心：“不，我得弄清楚……倘若他二人當真有意，我總不能橫一腳，害了他們呀！鵲兒，你明日去一趟楚國公府，替我約一下楚二姑娘，就說我有些私事想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