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沒想到會撞上父親，愣了片刻才道：“兒有要事要出去一趟，您放心，拿了首輔府的腰牌，巡防衛隊不會過問……”

楚淮山猜到兩分，沉下臉：“你隨我來。”

到了書房，他直接問：“你是想找老神醫，去救秦王對吧？”

楚若也不瞞，輕輕應了聲是。

楚淮山苦笑道：“傻閨，如今兩家的仇越結越深，他們怎麼可能會讓老神醫去救秦王？”

雖然張院判也說過，如今能救秦王的只有他……

楚若握住父親的手：“爹爹，無論兄長他們是否同意，也該盡力一試，否則秦王若死，不止是二妹妹，皇家還不知道要牽連多人……您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辦完就立刻回來。”

楚淮山看著眉目間的疲態，心下也愧疚得很：“首輔讓你回娘家，就是想讓為父能好好照顧你，結果還沒照顧上，反倒讓你勞心勞力……”

“爹爹。”楚若打斷他，“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齊心過了這道難關再說吧。”

楚淮山只得說好。

夜里，馬車疾行。

周嬤嬤又給添了兩件外。

楚若一直閉目思索著，忽睜開眼道：“黑，依你之見，能請到老神醫嗎？”

馬車外一道冷峻影靠近車窗：“三姑娘，絕無可能，閣主還昏迷著，老杜白秀才他們又跟慕容家有海深仇，絕不會答應老神醫去救一個慕容家的王爺。”

楚若知道他說得是實話，心下愈發愁結。

慕容縉不能死……

且不說他是皇室唯一的正常人，他死后，皇家必定發瘋，到時若給了宋賈可趁之機，朝堂大怎麼辦？

晏錚還在前面打仗，絕不容許此事發生！

“不管了，待會兒就是綁，也得先把老神醫綁出來！”

黑言又止，還是應了聲。

馬車很快到了一民宅前。

這里是百曉閣的臨時落腳點，敲門三響進去后，幾人都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只見院子里，到都是傷員，秦易儒忙得腳不沾地，就連白胡子上都沾染了跡。

“三姑娘！”

杜掌柜扶著白秀才出來，楚若這才看見，白秀才胳膊也了傷，不由問道：“不是說提早撤出來了嗎？為何還……”

說起這個，白秀才眼神一：“還不是晉王世子他們落井下石，趁咱們跟府周旋的時機，背后襲！也就是閣主不在，否則定要他們有來無還！！”

“是宋賈？”楚若倒吸口涼氣，“那二哥他……”

杜掌柜忙道：“三姑娘放心，閣主無礙，只是紅袖那安眠蠱下得太深，怕還有上幾日才能蘇醒……但您放心，百曉閣基還在，閣主醒后自能主持大局。”

說完又問，“對了三姑娘，您深夜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楚若抿，看著這一地傷兵實在說不出請老神醫走的話。

黑看出的猶豫，道：“老杜，是這樣，秦王病危，看能不能請老神醫……”

“放屁！慕容家的人是生是死關我們什麼事？黑你是不是瘋了，你看看這一地的傷兵，全是拜他們所賜！要不是府突然緝拿，我們能中暗算？”

白秀才破口大罵，杜掌柜也鎖眉頭：“三姑娘，云家和慕容家不共戴天，雖說公子為大伙安危不愿復仇，但您也不能心去救仇敵啊！”

楚若瞥了眼黑，果然如他所說，百曉閣絕不會同意秦易儒走的。

原想直接綁人，現在看來也不現實……

“杜掌柜，我知道了，不過我子也有些不適，能否請老神醫為我診診脈？”

杜掌柜忙道：“這個自然，您里面請。”

屋子里。

秦易儒給一搭脈就道：“喲呵？你這妮子最近上哪兒瘋去了？這胎象都不穩了！”

楚若蹙眉，果然跟府醫說得一樣。

周嬤嬤忙問：“嚴重嗎？”

秦易儒白眼：“能不嚴重嗎？一懷懷倆，還這麼到折騰，不過好在上老頭子我，先給你施兩針，把胎穩住，只是后面不能再勞心費神，尤其是緒不可大起大落，知道嗎？”

周嬤嬤長吐口氣，忙催著他給姑娘施針。

楚若等他扎完才道：“對了老爺子，倘若有個病人是這種況，您覺得能救嗎？”

忙將慕容縉的病說了，秦易儒一聽就來了興致：“依你所說，他應該是早前就中了暗算，現在又強催力，導致傷上加傷，嗯……張家小子救不了他，若不抬來給老頭子瞧瞧，明天就能吃席了。”

楚若不由苦笑，都這種境況了，皇帝太后怎麼可能同意抬人出宮？

秦易儒想起什麼問道：“是慕容家的人嗎？那我可不能救，要不你哥醒過來非跟我急！”不過想著那棘手的病又心，補了句，“反正活得不能救！”

楚若心頭一：“老爺子，那就勞煩您再給我配副藥吧？”

深夜，回府路上。

楚若握著手里的小藥包，微啟角：“影子，你去幫我辦件事。”

附耳同影子吩咐兩句，將藥包給他。

周嬤嬤憂心道：“姑娘，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

“您放心，秦王本就傷重，如今不過是早一時晚一時罷了。”

說完又攏眉。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被挨打。

從敏，到宋賈，樁樁件件，都是被到絕反擊。

原是想著等晏錚回來再收拾他們，如今看來，是等不了了。

子眼底掠過一抹刀鋒般冷銳的：“黑，去查一下，宋賈現在何。”

“是！”

皇宮，慈寧宮。

秦王躺在榻上，臉灰敗，角還不停地冒著。

蘇太后小心拿帕子給他拭著，急得老淚縱橫：“縉兒、縉兒！是母后，你睜開眼看看母后啊！縉兒！”

這一幕刺痛了旁邊皇帝的心。

他猛然甩袖朝著宮外走去，只見慈寧宮門口，太醫院的太醫們盡數跪在此。

“張院判，可想出救秦王的辦法了？”

張院判膝行上前：“皇上，老臣無用，實在救不了秦王……”

“廢！”皇帝冷喝一聲，威嚴的目又掃向其他人，“你們呢？誰有辦法能救治秦王？”

太醫們紛紛伏首磕頭，皇帝甩袖：“治不好秦王，朕也沒必要養你們了，都拖出去砍了！”

話一落哀聲連天，一個年輕的太醫忙道：“皇上！臣有一法，秦王不是有心儀之人嗎？可將傳進宮來，說不定秦王見到就能燃起生志！”

皇帝一愣，太后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出：“來人，傳楚家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