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寧興沖沖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嫌棄煩,于是王氏送了一本詩詞,讓帶回去研讀。
若是有什麼不懂的,隨時過去問。
崔窈寧拿回去后倒是興致地翻了翻,結果第一眼好困、第二眼好困、第三眼更困了。
倒是懂得欣賞,只是讓來作萬萬不。
裴宴書理完事進屋一看,咬著筆桿,愁眉苦臉地對著一張空白的信紙,好像那是什麼苦大仇深的東西一樣,他不揚了揚角。
他走近了問:“怎麼了?”
崔窈寧立刻跟他告狀,說詩詞有多難做。
的語氣滴滴的,說是告狀,更像撒。
長安人盡皆知的‘神’裴宴書挑了挑眉,沉默了一秒,昧著自己的良心應和了一句是。
“…確實很難。”
崔窈寧后知后覺得想起他是個神來著。
對他們這種人而言,詩詞應該不算什麼吧?
鼓了鼓臉頰,有點嫉妒了,又想到什麼,忽然甜甜地喊了他一聲:“裴行之裴行之。”
青年神不變:“嗯?”
崔窈寧有時候特別希裴宴書能夠恢復,如果他恢復的話,這個時候一定會覺得特別特別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于衷。
崔窈寧懨懨地泄了氣,很快又打起了神,想起了另一個辦法,隔著書桌朝他眨了眨眼,“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啊?”
裴宴書:“什麼事?”
崔窈寧小聲地說:“你幫我作詩嗎…”
開始說的很小聲,慢慢地似乎是找到了理由,理直氣壯地說:“母親讓我回來作幾首給看,可是我哪里懂這些東西,我又想讓高興。”
走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手,“你幫我作嘛。”
無論是氣抱怨,還是撒討好都好可。
裴宴書看得整顆心都下來,若非現在是在說事,他一定會將摟在懷里狠狠親一親。
換任何一件事他都能答應,可涉及到王氏——
裴宴書有多看重崔窈寧就有多看重的親人,這種欺瞞長輩的事,他絕對不可能做出來。
于是裴宴書出口拒絕了。
當場愣住,好像從來沒有料想過,自己也會有被拒絕的一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話?”
裴宴書低聲重復:“抱歉九娘,我做不到。”
這下子終于聽清了他的話,不是做夢,是真的,一下子就有點委屈了,“為什麼呀。”
裴宴書從來沒有拒絕過,這是第一次!
還是在他們剛親不久就拒絕了的要求,都撒了誒,他不僅無于衷甚至還拒絕。
那以后呢?
的思緒一下子飛到好遠好遠。
崔窈寧就有點說不上來的小委屈,別過臉沒理他,小脾氣蹭蹭蹭地就往上冒,抿了瓣。
裴宴書懇切地問:“可以聽我說一句嗎?”
崔窈寧別開臉:“不聽。”
他聲,懇求地喚了一句:“九娘。”
崔窈寧很想嚴肅地告訴他自己不想聽,可是又擔心他真的會覺得聽進去,氣鼓鼓地瞪他一眼,“裴宴書,長在你自己的上,你想要說什麼話就說,難道我還能攔著你不讓你說嗎?”
“不是。”
裴宴書知道這會兒真的生氣了,低聲道:“可總你有聽和不聽的權利,這點我得征求。”
這麼久的相,他實在把的脾氣了個。
崔窈寧眉眼舒展,語氣緩和了下,有點沒剛才那麼生氣了,撇了撇,“算了,你先說吧。”
裴宴書低聲跟解釋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是為了讓王氏高興才這麼做,可是只要是假的就永遠不了真,總有餡的時候。
若是日后倆單獨在一起,王氏興起讓作詩,又該如何,到時候王氏豈不是會更失?
不如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不足坦白。
就算沒有那麼有靈氣,可肯學王氏就會高興。
“九娘,他們是你的親人。”
“我永遠不會欺瞞你,更不會欺瞞你的親人。”
這個理由讓崔窈寧也挑不出一病。
好吧,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拒絕了。
崔窈寧勉勉強強地原諒了他,撲進他懷里,里氣地和他抱怨這個詩詞有多麼的難作。
好奇怪一件事。
分明父親是名士,母親也是很有名氣的才。
雖然母親謙遜地說只是小有名氣,可在心里這是謙虛,立刻將這個小有名氣改了很有名氣,不明白為什麼們都是有才氣的人,為何到自己這里卻沒有繼承他們的半點才氣?
裴宴書輕輕拍了拍的背安:“我教你?”
很奇怪。
崔窈寧在母親那里還有一些要面子不好說,但是在裴宴書這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提要求,知道無論說出什麼樣的話都不會被他取笑。
雖然母親也不會,可是還是想讓母親驕傲。
“等我在你這里學會了,再給母親看吧?”
裴宴書了的頭發,“好。”
崔窈寧立刻興沖沖地讓他在三日把教一個很會作詩的人,想了想,就連自己覺得這話多都有點蠻不講理,心虛地改正了一句,
“不要特別會作詩,會一點點就可以了。”
出細白的手指,比了小小一點給他示意,只有這點點的要求,他不能都不答應吧?
裴宴書看得輕笑,極為包容地應了下來。
“好。”
教一個沒耐心又氣的小姑娘作詩是什麼驗呢,裴宴書很快就會到了,其實非常聰明,一點就通,可是很容易就會被轉移了注意。
不是被窗外嗅到的花香轉移了,就是指著那些詩人問他們生平的那些風流韻事,要麼就是咬著筆桿寫寫畫畫,總之就是沒法靜下心作詩。
裴宴書一早知道是個沒耐心的人,倒也不覺得意外,很有耐心地教,倒是自己似乎覺得有些愧,仰頭親了親他算是給他的獎勵。
裴宴書著干完事就溜的,呼吸略沉了些,將翻轉過來,按在攤開的詩詞上,輕著的臉,輕輕咬了下紅潤的,低聲道:“不專心的學生要被夫子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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