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懷揣著怎樣的心思瞞了這一切呢?
若說這一切和自己無關,太后不信。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自己無關,王四郎沒有娶妻為什麼要說謊騙其他的人,他已經了親?
正是因為知道和自己有關,太后才覺得難過。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一個人瞞了一切?
王蘭舟他不是一向最看不上這樣的行為嗎?
為什麼他卻做了自己最看不上的行為?
太后后悔了。
不要王四郎看著親生子,自己卻孑然一,寧愿他娶妻,寧愿陪在他旁的人不是,也不想讓他這麼多年孤零零的孤一人。
宮人將一地狼藉收拾干凈就一齊退了下去。
太后咬著,眼圈不自覺地紅了,想張張說點什麼將這件事帶過,可什麼都說不出。
知道九娘也許猜測到了什麼,可這種時候緒崩潰的,完全顧及不上平日胞姐的臉面。
哽咽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
這個時候的崔安寧,好像不是那個年紀輕輕就執掌后宮生殺大權的太后,而是那日下午得知自己將要嫁給太子后,哭紅了眼睛的小姑娘。
崔窈寧實在心疼,走上前去輕輕抱住了,不知道說些什麼,這種時候的胞姐似乎也不需要說點什麼,擁抱就已經給予了溫暖。
太后頭一回失態,在妹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好像將這麼多年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許久,太后從懷里起,拿帕子干淚,不好意思地沖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
崔窈寧輕輕抱了抱,“我只是心疼您。”
為什麼偏偏讓胞姐一個人承擔了這一切呢?
不得不犧牲掉自己的,嫁給了太子,若說姻緣滿就罷了,可這麼多年,無論是胞姐還是四表哥,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忘記彼此。
明明相卻始終無法在一起,難道不殘忍嗎?
太后怔了許久才回過神,輕輕了妹的臉頰,“我只是剛好合適被看中了而已,沒什麼,如果換做是你,遇到這種事也會答應聯姻。”
世家子既然了一切利益,就該承擔。
若是換九娘,剛好皇族那邊要聯姻,九娘也會義不容辭地答應,這本就是們的責任。
只是剛巧倒霉,可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
不是,也會是其他妹妹。
既然如此,倒不如這個姐姐先承擔了這些。
太后知道九娘一向是個乖順聽話的好孩子,不愿意繼續說這些,讓心里難過,便轉移了話題:“對了,王四郎他…他有提到我嗎?”
崔窈寧回了神,“他和我說了姐姐年時候的好多事,我從來不知道姐姐竟然那樣活潑。”
詳細列舉了幾個。
比如姐姐剛去太原王氏的時候被一個調皮的表弟欺負過,一直記在心里,后面暗地報復了回來,讓那個表弟的母親狠狠揍了頓他。
又說姐姐其實看著端莊,可是也有玩瘋了的時候,爬樹下河挖坑,什麼高門貴不敢做的事,跟著王四郎一起,全部都做了個遍。
還說他們一起扮作鄉野村民,扮男子扮得不像,有一回招來了幾個紈绔子弟,最后還是王家的人出面,他們才險,自那以后他們再出去,每一回臉上定然抹得親生母親都認不出。
一樁樁事聽著平淡,卻都是他們的回憶。
饒是一向端莊的太后都不免紅了臉,有些赧,“他怎麼上沒把門,什麼事都往外說!”
這讓在妹妹面前的臉面都沒了。
崔窈寧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笑嘻嘻地欣賞著胞姐聽到這些話時靈的神,“要不是他說,我還不知道胞姐居然還有這樣活潑的一面呢。”
好喜歡這樣的姐姐。
寧愿嬉笑怒罵,也不要溫溫和和地沒脾氣。
太后輕輕敲了下的額頭,“連我都敢打趣。”
崔窈寧笑瞇瞇地吐了吐舌頭,飛快轉移話題,“姐姐您知道了四表哥的事,準備怎麼做?”
這句話問住了太后。
是啊,知道王四郎沒親,可然后呢?
他們兩人現在的份沒有辦法在一起,至于男寵,這樣的份未免太過折辱王四郎。
太后私心里不愿意這樣對待王四郎。
王四郎其實是個一傲骨的人,就算愿意,王四郎也不一定會答應做男寵這樣見不得的人,何況這對外祖母還是舅舅,都是種折辱。
太原王氏這樣的家世怎麼能出一個男寵?
想來想去,太后都沒有想到一個好的法子,最后晚上和帝一起用飯的時候,看著兒子,忽然想到了什麼,“本宮給你尋個老師吧。”
相信王四郎一定是個極好的老師。
他會把懷霽教得很好。
帝的臉霎時間苦了下來。
老師,又是老師,又是數不完的課業,可面對母后的關懷,帝只能郁悶地點頭答應下來。
次日,崔窈寧來的時候,帝就跑上來告狀,“姨母,姨母,母后要給我找一個老師。”
崔窈寧知道帝平日里念書有多辛苦,一臉同,忽然又想到什麼,追問:“什麼老師?”
“太原王氏的人,好像是外祖母的外甥。”
帝想了想說:“聽說還是我的表舅舅?”
在姨母面前,帝可以隨心所地做自己,不必擔心哪個稱謂說得不對就得來一陣責怪。
他很喜歡用我這個稱呼,好像一下子和人親近起來,當然,也僅限于他最親近的這幾個人。
崔窈寧沒想到他說的還真是那個四表哥,有些興,又不知道帝對此事究竟是個什麼看法,試探地問:“要是胞姐,………”
崔窈寧躊躇了半天都沒好意思說出來,男寵對于才剛九歲的帝來說,是不是有些太超前?
帝不明所以地問:“什麼?”
崔窈寧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順勢轉移了話題,“我的意思是說那位王四郎可是極有學識的人,你若是跟著他不好好學,胞姐一定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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