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一張明鮮妍的臉很疑地看們。
這難道還不夠委曲求全嗎?
不理解還很震驚。
自小順風順水,習慣了被所有人都寵著護著的小姑娘,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都沒有發脾氣,這還不算謹小慎微嗎?
杏雨和桃霜對視一眼,噎了一下。
好吧,以姑娘這樣的份,確實忍讓了許多。
換平日,誰敢給氣?
別說是裴鈺公子,就算是太子妃娘娘也不會。
如今勢不如人,自然得低頭。
可姑娘打小就不是個肯忍氣吞聲的主兒。
桃霜和杏雨想到此,不免開始擔憂姑娘日后的境,小公爺是個什麼脾們也不清楚。
這要是和姑娘對上吵起來——
們倆一想,都覺得駭得渾發冷。
小公爺明顯就不是個善茬!
他還將姑娘給綁到了這里,明顯圖謀不軌,雖然他現在沒做什麼,可誰能保證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還能像現在這樣無于衷嗎?
不見得吧!
們這種每日伺候的奴婢瞧見姑娘都會為之心神搖,何況外面那些沒有見識的淺薄男子?
雖然說小公爺看著不像是這麼淺薄無知的男人,可他既然都已經做出強搶自己堂弟未過門妻子的事,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這些男人,不過都是一個樣。
他們見著姑娘的好,就走不道。
小公爺亦然!
杏雨和桃霜深深憂愁,卻又不好表出來。
們兩個的年紀都比姑娘大。
們若是慌了神,姑娘又該如何是好呢?
姑娘的年紀還小,這才剛剛及笄沒幾年呢,子骨一向又差,老夫人之前就說要多留幾年,就算了親,意思也是讓先養子。
至于子嗣,有就算了,沒有最好。
這樣氣弱的子,哪里能生兒育?
老夫人可不舍得最疼的孫,因為所謂的子嗣倒在了鬼門關上,別人家急子嗣關什麼事,反正的孫絕不能這麼早生孩子。
老夫人挑來挑去,這才選中裴鈺公子。
一是因為,他的份相對姑娘而言比較低,二是因為他能夠接老夫人的一些苛刻要求。
親三年不許圓房、不那麼早要孩子、凡事以姑娘的意見為先、不許惹姑娘生氣等等。
雖然說這些要求確實是有點苛刻,可老夫人沒有強求裴鈺公子,崔家也不是那種會強買強賣的人,能接就接,不能接便不能接。
崔家還不缺好男兒。
這些要求換其他世家子未必能夠接。
可裴鈺份低,能娶到清河崔氏的長房嫡已經是莫大的福氣,怎麼敢再要求其他方面呢?
何況,老夫人并不蠻橫,若是他晚點迎娶姑娘,這三年不能圓房的要求就可以不作數了。
老夫人算盤敲得響,可誰想到姑娘遇到這事?
裴鈺份低,顧忌崔家,只能按他們規矩來。
可小公爺卻未必,他母親可是晉長公主,長安里出了名的厲害人,如今又將姑娘綁走,究竟會做些什麼事,們倆心里也沒個底。
但愿小公爺能夠顧忌點姑娘的子。
還小呢。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嘆氣。
崔窈寧大概能猜到們倆在想什麼,掃了眼剛剛送茶的婢,讓先行退下,才和杏雨桃霜說話,“好了好了,別再唉聲嘆氣,過了今晚,姐姐一定能找到我們,就當出來散散心了。”
“我好不容易才想開,你們倆可別招得我煩。”
興許是因為裴宴書即便把迷暈給帶回來,也沒有做出什麼事,又或是因為其他方面,崔窈寧并沒有自己預料中的那麼害怕,直覺告訴,裴宴書似乎不會做出什麼傷害的事。
這個直覺有些奇怪,卻又讓莫名篤信。
提到太子妃,兩人眼里的擔憂淡了幾分,將心放回了肚子里面,也是,有太子妃娘娘呢,小公爺就算瞞得再好,也一定瞞不過太子妃。
可下一秒,心頭又有另一個猜測浮現,小公爺既然敢做這樣的事,想必是有十分的把握,就算是太子妃娘娘,又真能夠找得到們嗎?
這個念頭剛浮現,就被兩人掐滅。
不會的!
太子妃娘娘一定能找得到姑娘。
一定!
杏雨和桃霜不敢繼續想下去,怕自己嚇自己。
崔窈寧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眼里蒙了層水霧,不知道為什麼困倦得厲害,總覺得很疲憊。
明明才睡醒不久,卻好像一宿沒睡。
強打著神和們聊了幾句,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凄冷的月落了一地慘白,室早早地點了燈,橘黃的火焰鋪于榻前,驅散了窗外濃郁漆黑的夜。
崔窈寧有些了,習慣地喊人傳飯。
話音落下不久,又意識到這里不是的宅子,那些人也不一定會知道喜歡吃什麼口味。
崔窈寧悶悶地泄了氣。
見狀,杏雨低聲問:“奴婢去喊住們?”
“算了…”
崔窈寧神不好,雖然醒了還是困倦得很,懶得繼續折騰,擺擺手,讓不必糾結此事。
有什麼吃什麼吧。
到了別人的地方,還能挑剔什麼?
崔窈寧神懨懨,有些提不起勁,沒有下床。
沒過多時,丫鬟們將飯一一呈上來。
崔窈寧掃了眼,無一例外,都是吃的菜。
可裴宴書究竟怎麼知道吃什麼?
他找誰打聽了?
崔窈寧心里怪怪的,好像在不知道的某個角落里,一直有人在默默觀察著的一舉一。
這舉真不像正人君子,虧得別人那樣夸他。
崔窈寧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問傳飯的丫鬟,是誰讓們做的這些,丫鬟回,是小公爺。
回話的丫鬟知道是未來的主人,想討好,滿臉堆笑地說:“小公爺特意代了奴婢們,說這些都是您吃的菜,奴婢們也不知道手藝合不合您的胃口,您嘗一嘗,若是不合您的胃口,奴婢們再回去重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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