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租的房子在五环，属于城乡结合部。

开车去实室，不到十五分钟。

去学校就远了，好在出门就有地铁，也不算费劲。

搬进来的一个星期后，天然气终于通了。

周六上午，在新家做了第一顿饭。

末茄子准备起锅的时候，火有点大，苏雨眠顾着锅里，下意识朝旁边手：“温白，盘子——”

说完才反应过来，角不由漾开一抹苦笑。

边早就没有那个陪一起做饭、帮忙打下手的人了。

拉开橱柜，取出盘子，麻利地将排骨装盘。

即便动作已够快，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出现了粘锅的况，关了火，一隐隐的糊味仍然从锅底传来。

好在已装盘的排骨没影响，泽金黄，香扑鼻。

重新洗了锅，苏雨眠又做了番茄炒蛋和炝炒空心菜。

盛饭的时候，习惯取出两只碗。

拿到一半，手顿在空中，然后默默放回去一只。

吃完，收拾厨房，再理垃圾。

小区有电梯，不像之前上下都要爬。

扔垃圾也只是一上一下两趟电梯的事。

小区有封闭环境，也配置了业管理，居住体比单元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但苏雨眠却无心欣赏。

过小区中庭时，业正在做活动，业主们排着长队领奖品，现场热闹非凡。

却只是平静地过，目未曾逗留。

……

午睡起来，苏雨眠先开车去了趟实室。

上传完数据后，又驱车前往欧阳闻秋从前的住。

每周六，都会过来打理花园，顺便做做室内的清洁。

欧阳闻秋把这栋小洋留给了，半个月前才走完公证流程，拿到了新的房产证。

园子里，牡丹、蔷薇开得正好。

一旁的紫藤和忍冬为点缀，浓淡皆宜，恰是正好。

不远的栀子也悄悄绽了花骨朵，空气中弥漫着幽幽花香。

苏雨眠轻车路地走进工房，拿出修剪工……

这一忙，就是两个小时。

枯枝残叶被一一清除，杂草也没了。

打理好花园，苏雨眠又马不停蹄地打扫室内。

一个星期没来，餐桌、茶几已覆上一层薄灰。

阳过窗户洒进屋内，映出忙碌的影。

终于打扫完，苏雨眠坐在客厅沙发上，此刻室内安静得可怕。

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欧阳闻秋在时的样子，仿佛主人从未离开。

苏雨眠起走到书架前，这满墙的专业书籍，都是欧阳闻秋的宝贝。

随手出一本，发现封皮已磨损，也不知被反复翻看过多次。

果然，苏雨眠随便翻开一页，上面麻麻写着欧阳闻秋的阅读心得，以及个人的专业分析。

看着悉的字迹，眼眶渐渐湿润……

……

离开的时候，正值夕阳西下。

天空一角被游离的火烧云染了亮橘。

苏雨眠将车窗降下，任由晚风灌进来。

突然，手机响了。

设置了驾驶模式，来电自动接听。

“喂？”

“雨眠，是我。”

沈时宴的声音。

“哥，有事吗？”

那头顿了两秒：“……你在开车？”

“嗯。”

“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苏雨眠笑问。

“重要的事。”那头没有半点轻松玩笑的意思，甚至语气隐隐出几分沉重。

苏雨眠正：“好。”

“位置发你手机上了，”最后还不忘叮嘱，“开慢点，注意安全。”

……

沈时宴发来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馆。

苏雨眠半路调头，开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进去包间，沈时宴已点好菜在等了。

“哥。”

“来，坐。”他起，亲手为拉开椅子。

“谢谢。”

沈时宴：“随便点了几个菜，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现在点，正好边吃边等。”

苏雨眠目一扫，这哪是随便点的？

一桌菜，都是爱吃的。

苏雨眠：“我够了，你点吧，点几个你喜欢的。”

沈时宴又加了一菜一汤，还有一份餐后甜点。

“哥，你在电话里说，有很重要的事，到底什么事？”

沈时宴并不急着接话，而是把筷子递到苏雨眠手边，“先吃饭，边吃边说。”

“好。”

苏雨眠劳动了一下午，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低头，认真干饭。

沈时宴看吃得香，也跟着吃了不。

吃到五分饱，苏雨眠明显缓下来，再次追问：“哥，到底什么事啊？”

上次看他这么郑重，还是查到桑槿的个人资料，转给时。

沈时宴放下筷子，从后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这个你看看。”

苏雨眠接过，打开。

“……检报告？”

目落在纸张左上角某，“姓名”那栏赫然写着——欧阳闻秋！

苏雨眠猛地抬头：“这是老师的检报告？！”

“嗯。”沈时宴点头，“欧阳教授最初在圣玛丽医院治疗期间，因为接触过PO-X病毒，稳妥起见，我让院方做了样本采集，事后送到专业机构检，想看看体是什么毒株导致的。”

苏雨眠看了眼报告结果：“这上面写的是N2毒株。”

“嗯。我查过，N2毒株是N1基础上进一步变异的第二代亚分支，也是N系变异株中有较强传播优势的一个亚分支，主要特点是易染，但症状不会太严重。”

“当然，也不排除染者本患有基础病的况，染后病可能恶化，造其他衰竭。”

“但显然欧阳教授并不属于这种况，恢复得很好，从圣玛丽出院的时候，我让医院安排了全检查，除了压有点高以外，其他指标全部正常。”

之后，欧阳闻秋转移到康养别墅静养。

跟一块儿的，还有那位做了阑尾炎手术的教授。

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守着，定时检查，按时给药。

除此之外，沈时宴还给二人找了当地的华人中医，使用一些中医养生手段调理体。

可以说，在欧阳闻秋突然发病之前，一切都在沈时宴的掌握中，风平浪静。

苏雨眠：“你的意思是……老师发病并非偶然？这里面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