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著隊走出涼亭,姚黃與陳螢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塊兒,鄭元貞與杜貴妃的兒二公主則同時看向周皇后的獨大公主。
大公主與這兩人都不投緣,看陳螢好像憋了一肚子話要問姚黃,便自顧自挑了個方向去了。
鄭元貞不屑大公主的冷臉,跟二公主以前倒是能聊到一,但有了與惠王那段不曾落實的姻緣,鄭元貞總覺得二公主看的眼神帶了嘲諷,于是也自己賞去了。
二公主咬咬牙,瞪眼沒來結的半親嫂子姚黃,去追大公主了,有個人聊天總比孤零零的強。
姚黃只覺得莫名其妙,又沒招惹二公主,為何要瞪?
“你在這邊住得怎麼樣?”離亭子遠了,姚黃問陳螢道。
陳螢笑道:“好的,皇后娘娘派了幾位先生給我們授課,我選了琴、棋、畫三樣,另有嬤嬤教我們一些技藝。”比純做秀時有意思多了。
姚黃心想,距離陳螢與康王大婚還有半年,不給找點事做,這準王妃怕是要被悶壞。
“你呢,惠王殿下如何,待你如何?”
姚黃還沒開口,陳螢看著紅潤的臉頰、明亮的眼睛道:“惠王待你一定很好。”
有些事于啟齒,姚黃用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做了回答。
陳螢膽怯,姚黃膽大,兩人說完己話后,姚黃主帶著陳螢去找大公主了。二公主、鄭元貞明顯不待見們,大公主的喜惡尚不知曉,考慮到是中宮娘娘的唯一,姚黃希能跟大公主好關系。
察覺們的靠近,十六歲的大公主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姚黃心中有了數,至大公主沒有因為與陳螢的家世而瞧不起們。
僅憑一次賞花還不足以與大公主深,基本就是互相夸夸對方的貌,再夸夸周圍的花。
周皇后等人也進了園子,在周皇后的有意接近下,大公主引走了陳螢,姚黃單獨留在了周皇后邊。
周皇后拉起姚黃的手,由衷道:“長得好,還生了這麼一副冰玉骨,難怪一眼就被我們惠王殿下選了去。”
姚黃紅了臉,小聲道:“娘娘快別打趣我了,我知道那天你們都瞧見我看王爺了。”
周皇后:“你敢看,這就是你們的緣分。你可能不知道,皇上一直都很看重惠王,惠王出事后,皇上對他又多了一份心疼,比任何人都盼惠王能走出霾多出來走,可從去年中秋到今年的元宵,幾次宮宴惠王都不肯出席,連皇上想他了也要顧忌他的心不好去王府探。”
姚黃道:“父皇對王爺真好。”
周皇后:“是啊,馬上又是端午宮宴了,如果惠王能面,皇上定會倍欣。剛剛在亭子里大家說的都是場面話,現在你跟我說實話,婚后這段時日惠王可有歡?待你可夠親近?”
姚黃暗忖,王爺真是神機妙算,皇后娘娘果然提到了端午。
斟酌道:“王爺待我很好,連我宴請娘家人他都出來打了聲招呼,只是王爺很笑,非逢五逢十的日子,他還是一個人住竹院。”
周皇后嘆道:“惠王寡言卻寬和,禮數上素來周到。”
放著這麼艷的王妃都要守著竹院自己過,每月只給王妃六晚面,這是還沒想開啊。
拍拍姚黃的手,周皇后囑咐道:“端午宮宴的事,你盡量勸勸惠王,他答應最好,不高興就算了,別為此事怒他。”
姚黃:“是,王爺答應過逢年過節也會陪我,他真在節前來了,我挑他心好的時候試試。”
周皇后懂,皇家的男人也免不了俗,在床上都會比較好說話。
第29章
賞完花,周皇后還賜了宴。
宮里的廚也分三六九等,姚黃做秀時,吃到的菜也就比家里吳嬸擺盤擺得漂亮些,鴨魚很舍得吃,味道大差不差,今日沾了周皇后與三妃的,連一盤豆腐蒸蝦里的配菜豆腐都燉得又味。
單人單席,菜多份量,姚黃挑著喜歡的吃,八道菜有四道被慢條斯理地吃了,兩道吃了一半,剩下兩道實在不合口味地只嘗了一口。
在場十人,吃得最香。
二公主調侃道:“難怪二嫂長得,原來胃口這麼好。”
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個陳螢,姚黃都佩服二公主愿意探出脖子朝這邊張。撿起宮預備的巾子拭過角,姚黃朝二公主笑了笑:“妹妹覺得我嗎?”
二公主:“……。”
姚黃:“那妹妹不用羨慕我,你多吃一些,也能起來。”
二公主頓時一陣臉紅一陣臉青的,誰羨慕了,不就是大腰細嗎,的腰也細,……該死,這人是不是故意嘲諷上面太平?
福長公主撲哧笑了出來,看看二公主,道:“瑟兒確實該多補補。”
二公主名趙瑟。
小姑娘被人調侃段總是要吃虧的,臉越紅越給別人添樂子,二公主委屈地看向自家母妃。
杜貴妃自然要替兒撐腰,掃眼鄭元貞,杜貴妃笑道:“都跟黃黃比的話,元貞也該補補了。”
福長公主:“元貞可沒羨慕。”
杜貴妃:“那是當然,元貞嫁得更如意啊,惠王雖然文武雙全,如今畢竟廢了,哪里比得上慶王的英姿……”
周皇后目微冷地掃過來。
杜貴妃才不在乎,堅持把話說完了:“慶王也是有福氣,要不是長公主舍不得早嫁堅持把元貞留到了十八歲,這京城的第一人也就不到慶王來娶了。”
故意將“第一人”咬得特別重,一邊說還一邊似笑非笑地瞧眼姚黃,毫不遮掩對鄭元貞的諷刺。
鄭元貞神如常,只是安靜地品著席上的湯,仿佛長輩們的言語鋒與并不相干。
福長公主淡淡一笑:“貴妃面前,誰敢自稱京城第一人?”
沈妃:“單說年輕一代的話,貴妃姐姐確實沒有夸錯,元貞既有上佳的人皮相又有俗的人氣韻,全京城也挑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來。”
這是在暗諷杜貴妃上了年紀。
杜貴妃一個人肯定說不過福長公主與沈妃的同氣連枝,哼了哼,睨著姚黃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平時別知道吃,書也多看看,免得被人嘲笑有一好皮。”
姚黃一臉茫然:“母妃說什麼呢,大家不是都在夸我長得好嗎?”
杜貴妃:“……”
福長公主等人:“……”
散席后,正曬,周皇后安排了步輦給住在宮外的福長公主母以及姚黃。
姚黃剛要道謝,杜貴妃頤指氣使地道:“你隨我去趟翊坤宮,我有話跟你說。”
姚黃掩面做哈欠狀:“母妃有什麼要事嗎?沒有的話下次再說吧,兒媳好困。”
周皇后看向杜貴妃。
杜貴妃忍著怒氣道:“我是你母妃,你過去說幾句己還不行了?”
姚黃一聽,走過來挽住杜貴妃的手臂,靠著的肩膀道:“當然行了,那母妃心疼心疼我,咱們就在這邊說吧,免去我多跑一趟翊坤宮,來回來去至兩刻鐘呢,這麼大的日頭,兒媳怕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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