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配合地回了明安堂，待確定曹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將五把椅推到竹院就回來了，姚黃派阿吉將曹公公了過來，單獨詢問道：“兵坊，是只管打造兵嗎？”

除了六部，姚黃對朝廷其它署的職責并不是很清楚。

曹公公解釋道：“兵坊主要負責打造軍用械，但也負責為宮里打造零用鐵，像剪刀、燭臺等等。”

姚黃：“那就是說，只要兵坊的鐵匠師傅拿著鄧師傅的圖紙，費費時間跟心思肯定能造出椅大來？”

曹公公與王妃對視片刻，嘆道：“能是能，就怕王爺不想跟兵坊開這個口。”

兵坊是朝廷的，是皇家的，以王爺的份，想給自己打造幾把趁手兵或打造椅，只需派人拿上王爺的腰牌就能把事辦妥，兵坊絕不敢推怠慢。但自家王爺是個皇上賞他什麼就接什麼的皇子，除了主請纓去戰場，王爺從小到大沒一次主跟皇上討要過什麼，包括使喚非他邊的任何宮人。

如果椅必須用金料的子，王爺或許會破例，可王爺已經有了那麼多樣式的代步椅了，曹公公便猜測，王爺大概不愿占用兵坊鐵匠師傅們的心力，占用朝廷從各地挖來的各種良礦產只為一己之私。

姚黃聽懂了，惠王爺就是個大傻子！

兵坊能給宮里做一批批的剪刀燭臺，給惠王打兩個子算哪門子一己之私？他又不是雙好好的非要打兩個用不上的子玩，他的廢了啊，為保衛大齊的江山百姓廢的，為了替永昌帝解憂廢的，永昌帝舍得拿金料去做燭臺剪刀，難道會舍不得分出九牛一的金料給戰功一的殘疾兒子做椅？

竹院。

趙璲一個人待在后院，這里的地方足夠開闊。

他先試了帶推的四藤椅，這是三把四新椅里面最輕的，推起來與之前用的藤椅耗力相仿，只是推避免了他弄臟雙手。

另外兩把四的就不用試了，趙璲將自己撐到紫檀料的三椅上，雙手施加同樣的力氣，椅果然比之前推四紫檀椅時前行了更遠。

他再撐到三的藤椅上，耗力更了，能讓他一口氣將自己從后院的南頭推到北頭，足足五六十步。

休息片刻，趙璲將自己推回原位，至此，他后背出了一層汗，心中卻一陣輕松。

有了這把三的藤椅，興致來時，他可以自己去逛園子了，雖然還是需要前行一段距離便休息，至在后花園，他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不用青靄飛泉再跟著，就算他在某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太長，也不用擔心邊人是否愿意這麼枯燥地陪著他。

縱使他是王爺，趙璲也不想讓伺候他的這些人承不必要的煎熬，不想有朝一日他們為伺候他這樣脾氣古怪的主子敢怨不敢言。

沐浴過后，趙璲在午飯前回了明安堂。

姚黃笑著來迎他：“怎麼樣？”

趙璲：“三帶推的紫檀、藤椅可以讓鄧師傅多做兩把備用，四的還是用上次的輕便舊款。”

他自推椅的速度遠遠不如旁人推他，外出時與其浪費時間，不如繼續給邊人。

姚黃：“聽王爺說我也不到差別，下午我去竹院試試。”

王妃早就把椅當代步用過，趙璲自然不會反對。

黃昏時，姚黃來了竹院，兩把三椅都在前院擺著。

姚黃坐到最輕便的三藤椅上，握住兩側的推，用力往前推。

用到七力的時候，藤椅終于了，待雙臂發酸再也推不，姚黃回頭瞅瞅，發現離最初的位置才五六步遠。

姚黃看向坐在一旁旁觀的惠王爺：“王爺能堅持多遠？”

趙璲：“三十步左右。”這是比較從容的距離，上不會出汗。

姚黃：“……”

欽佩過惠王爺的臂力，姚黃一臉憧憬地道：“木王爺都能推這麼遠，真換鄧師傅說的金料子，王爺豈不是能推五六十步甚至更遠？”

趙璲：“這把已經足夠我在室使用，無需再研制新的。”

姚黃略帶嫌棄地拍拍仿佛一個大胖子一個小瘦子并排挨著的藤椅大與推，嘀咕道：“這個不好看，王爺又俊又雅的人，合該配把跟你一樣養眼的椅才是。”

趙璲垂眸，避開王妃灼灼的視線：“室用的，正如你編的團，舒適便可。”

姚黃一怔，真不高興了：“好啊，我說我編的不好看是自謙之詞，原來王爺真嫌我的團丑。”

趙璲：“……”

姚黃把躲在角落里的青靄了出來，指著竹院上房道：“王爺嫌我送他的團丑陋不堪目，你去拿出來，丟進廚房燒了！”

青靄聽完，只想給王妃跪下。

趙璲示意他退下，安王妃道：“是我失言，我沒見過別的團，錯把你的謙言當了真。”

姚黃還是幽怨地看著他。

趙璲朝手。

他此時坐的是那把家用的輕便紫檀椅，足夠結實，姚黃一邊將手搭上惠王爺的手，一邊練地坐到他上，靠著他的肩膀輕聲問：“王爺真沒嫌丑？”

誤以為自己還需要再哄哄的惠王爺心頭一松：“嗯。”

姚黃笑了，隨即扭頭，指著遠那兩把帶推的新椅道：“可我嫌它倆丑，我就要王爺坐金料大的椅，如果不是黃金太，我都想直接用真金給你打造子，什麼鐵啊銅的都配不上王爺。”

趙璲：“……我只在竹院用，保證你看不到。”

姚黃：“那也不行，我能想象出王爺坐在上面的樣子，王爺明明有十分的英俊，坐上那倆一下子只剩七分了，憑什麼啊，我就要王爺一直都是十分英俊。”

十分英俊的惠王爺：“……”

第82章

趁熱打鐵，姚黃要惠王爺現在就把他的腰牌拿出來給曹公公，讓曹公公去兵坊跑一趟，免得隔了一晚第二天惠王爺忽然反悔。

趙璲看看天，道：“兵坊應該已經停工休息了，且明早我還要遞折子請示父皇。”

姚黃裝糊涂：“還要請示？上次我想打桿新槍，郭樞說直接去兵坊待一聲就行啊。”

趙璲：“槍是小件，兵坊早就打了，臨時造一桿不算麻煩。椅鍛造工藝復雜，耗時必久，最好跟父皇打聲招呼，以免因此延誤了兵坊的正差。”

姚黃聽了，就覺得惠王爺的顧慮也有道理，一個小鋪子里的伙計們遇到麻煩都會互相推卸責任，兵坊擔著整個大齊的軍械打造以及皇宮所需，萬一哪個員因為別的事耽誤了差事，靈機一卻把錯過推到惠王爺讓他們打造金料子上，惠王爺豈不是背了黑鍋？即便能查清，中間也壞了心跟名聲。

“幸好王爺想得周到，不然真出事，便是我連累了王爺。”

趙璲低頭，在王妃清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后怕，更多的是欽佩。

王妃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仿佛他會的那些真的是什麼驚人之才。

“你也是為了我著想，談何連累。”

姚黃笑了，指著院子里的石桌道：“那王爺現在就把折子寫了吧，我能看嗎？我還沒見過奏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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