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
他再去看那匹被賜名霓的駿馬,膘健,果然是匹好馬。
所以啊,還是得挑好馬,劣馬抬舉他只會壞事!
作者有話說:
霓:誰是【小丑】【小丑】【小丑】
第125章
給兩位公主修府邸的差事大上還算清閑,所以酉時一到趙璲就離開了他在行的公房。
行宮這邊圣駕來得,為了避免鋪張浪費,外朝署建得遠沒有京城那邊的寬闊氣派,不過能隨駕避暑的都是文武高以及跑的小吏,本就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像工部這里只有前后兩進院子,尚書嚴綸大人做主單獨分了一大間給惠王。
而早在永昌帝決定來行宮避暑時就給工部下了旨意,讓工部安排工匠把行宮這邊的門檻也都改了,嚴綸再以人手不夠用為由讓惠王爺自己出幾個工匠去改他在行宮的住以及公房的門檻……
如此,惠王爺在行宮各的走如在皇宮時一般順暢。
青靄推著椅,飛泉鎖好屋門,主仆三個不緩不急地離開了工部。
在通往后殿的宮道上遇到了康王。
康王一靠近,青靄便識趣地讓出了椅,他知道自家王爺從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與康王推來讓去。
康王讓幾個近侍離遠點,單獨推著二弟往前走,笑道:“三弟一到潭州就把那幫山匪剿滅了,這事二弟聽說了沒?”
重要軍務需要保,似這等捷報,父皇閱覽后員之間就會傳開。
在工部待了一整日且除了嚴綸沒人會來找他閑聊的惠王爺搖了搖頭。
康王:“……”
想想二弟書呆子的子,康王低聲音道:“別人只知道三弟打贏了,我看過中書省發過來讓戶部批恤銀的折子,二弟猜猜,三弟這次剿匪一共出了多傷亡?”
趙璲配合地問:“多?”
康王:“七個荊州水軍,九百七十七個潭州府兵。”
趙璲皺眉,他記得之前朝會上提起此事時,稱潭州匪群只有千人。
康王繼續彭大紀折子上的詳,說那些府兵都是被馮知府邊的小妾害的。
最后,康王嘆了口氣:“雖然匪患是除了,可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贏法,實在人心沉重。”
趙璲沒有回應他的沉重。
聊天要有來有往才能聊下去,他這樣,康王便尷尬了,走了幾步找了北苑景的話題,就這也是他一說一大串就換回惠王爺幾聲“嗯”啊“是”的,等到了他居住的清暉堂,康王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椅還給了青靄。
青靄繼續推著惠王爺回了前面的云山堂。
曹公公笑著來迎人,替沒有面的王妃解釋道:“王妃也才回來,剛了水。”
趙璲頷首。
到了前院的堂屋,趙璲看見長幾上擺了一瓶五六的野花,紅的紫的黃的白的,多是小小幾片花瓣,單拿出來一朵只覺得平平無奇,與王府花園里心栽培的各種名品花卉相形見絀,可這麼一大捧堆簇在一起,就給人一種熱熱鬧鬧的鮮活。
曹公公:“這是王妃從外面摘回來的,說是給王爺看看新鮮。”
水房送來熱水之前,惠王爺就一直在這邊賞花。
沐浴過后,趙璲換了常服去了后院。
王妃沒有出來接他,當阿吉挑起東次間的簾子,當王妃豎躺在榻上將一頭烏黑長發垂散在榻沿之外的影闖視野,趙璲立即抬起右手。
青靄見了,停下腳步,低頭退了出去。
阿吉繼續提著簾子,等惠王爺自己推著四椅進去了,再放下。
姚黃才躺下不久,渾骨頭正舒服著便沒有跟惠王爺講究那些虛禮,瞧著自推椅緩緩靠近的惠王爺,姚黃朝他笑了笑。
惠王爺眼中的王妃,雖然披頭散發躺姿不雅,可面頰紅黑眸水潤,薄薄的夏日衫地服于上,勾勒出山巒起伏之景。離得近了,來自王妃上、發間的花清香便蔓延過來,如無形的霧氣將他淹沒。
“為何這麼躺著?”趙璲問。
坐在椅上的惠王爺比躺在榻上的王妃高了一截,讓他俯視的眼中多了幾分疑似訓斥的威嚴。
姚黃眨眨眼睛,無辜地道:“我也不想啊,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才跑了一會兒馬腰就酸得不行。”
趙璲:“……”
他移開了視線,過了會兒,讓王妃閉上眼睛。
王妃或許膽大,但只要不是規矩上的事,每次惠王爺讓做什麼都會照做,包括那些夜里,王妃也只會在上哭罵惠王爺,子一直都是配合的,殊不知越這樣惠王爺就越貪,而惠王爺越貪王妃哭得就越無助。
趙璲一邊看著王妃閉攏的睫一邊撐離椅移到榻上,坐到偏中間一點的位置,再看看王妃這般請君采擷的大膽嫵之態,惠王爺沉默片刻,繼續挪到最南面的窗臺邊,才道:“可以了”。
姚黃聽得出惠王爺在哪,反手頭發,半半干的,就繼續在這邊躺著,拿沒穿子但是才洗得干干凈凈的右腳去惠王爺的:“為何坐得那樣遠?”
趙璲握住王妃的腳,四指包住的腳背,拇指在腳心捻,才捻兩下王妃就急急地走腳,還怕他繼續抓似的曲起雙。
王妃的擺被膝蓋高高頂起,惠王爺偏向窗外。
姚黃見了,飛快地又踩他一下:“王爺怎麼不理我?”
惠王爺回憶了一下王妃的上一句提問,道:“發上的香太濃了。”
姚黃勾起一縷黑發送到面前,聞了聞道:“還好啊,我也不喜歡太重的香氣。”
趙璲不想王妃執著此事,問:“白日出去玩了?”
王妃是健談之人,惠王爺只需要拋出一個話題,王妃便興地講起今日都去了哪里看了哪些新鮮景。
姚黃太喜歡北苑了,跑了一日才逛完北苑一角,大概要連玩半個月才能把北苑的所有山景水景園景都囫圇逛一遍。
越說越喜,姚黃跪坐到惠王爺旁,抱著他的肩膀道:“幸好我嫁了王爺,不然這輩子都進不了北苑。”
整個北苑所有的山水宮殿都被高高的一圈城墻圍住了,百姓別說擅闖,連里面是什麼樣都瞧不見。
能讓王妃如此高興,惠王爺的心便也很好。
姚黃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聲問:“我跟兩位妹妹跑馬的時候還遇見父皇了,前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父皇的臉不太好看,還訓了我一頓,得虧我膽子大,不然這會兒肯定還在戰戰兢兢。”
趙璲反問:“父皇為何訓你?”
姚黃隨口講了一下,很惜命的,選的那片山丘坡度緩和,而且還讓霓單獨試跑了兩遍才敢坐上去往下俯沖。
趙璲不知道山丘究竟有多緩,可他也想到了萬一霓失蹄王妃被甩落下馬的形,正道:“以后不許再在山上往下跑馬。”
姚黃咬他的肩頭:“好啊,父皇訓我就算了,王爺也來訓我。”
趙璲偏頭,對上王妃圓圓亮亮的黑眼睛,一排小牙還在咬著他。
惠王爺再次看向窗外,握住的手道:“不是訓你,是怕你貪玩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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