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做飯大任,黎冬立刻放棄多管閑事,在吵架和頭接耳聲中,跟著祁夏璟從看熱鬧的人群離開。
又是悉而危險的半臂距離,讓黎冬再次意識到祁夏璟的肩膀寬厚。
站在他后,眼里就再裝不下任何人事,視線所及只剩下倒三角的材背影,以及窄腰下的長。
徹底遠離人群,黎冬清點食材確定買齊,推車去收銀臺結賬時,后突然響起一道不確定的呼喚聲。
“.......黎冬、祁夏璟?”
中年男人年紀大約五十多的年紀,站在幾步遠外觀察,見到真的是他畢業多年的學生,中氣十足地笑了一聲。
黎冬認出這是高中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老安,格有些啰嗦,但勝在人是真心在乎學生,三年里在各方面都幫助黎冬不。
祁夏璟也反應過來,兩人一起走上前問好。
“看側面我就猜是你們倆,”看昔日學生都長大人,老安欣中沒忘記瞪了祁夏璟一眼,
“是黎冬我還不敢確定,你小子高中干了多混蛋事,別說畢業幾年,化灰我都不會認錯。”
聞言,祁夏璟眼中常有的冷意消融,懶懶笑了下:“不至于。”
“不至于?”
老安佯裝生氣的夸張冷笑,轉頭就跟黎冬對賬:“不說別的,就說那次高三年末晚自習,你不好好學習,非帶人黎冬跑出去。”
“逃課就算了,你個臭小子居然敢凌晨公然在學校放煙花。”
黎冬想起來,老安說的是十七歲的生日那天。
12月22日,的生日是和名字相呼應的冬至;直到現在,黎冬還清楚記得那年晚自習的所有細節。
當時還在為上課而要錯過的圣誕節煙花盛宴而失,失蹤一天的祁夏璟突然跑回班級,抓住手腕,不由分說的把人帶走。
這不是祁夏璟第一次帶逃課,黎冬乖乖跟著他從學校逃出去,兩人漫無目的卻無比滿足地在空曠的街道閑逛。
十七八歲正是橫沖直撞的年紀,年們總是藏不住心事,即使捂不說,喜歡也會從眼睛里跑出來1。
臨近凌晨時,祁夏璟把黎冬帶回教學樓背后臨靠荒地的大片空地,松開扣的十指,站在面前。
像是提早預料到他會準備驚喜,黎冬靜靜等著祁夏璟開口。ɈŜԍ
從十倒數到零的那一瞬間,年后突然炸開漫天五十的絢爛煙花,映亮整片星空與天幕,盛大而永不落幕。
那一晚,整座學校共同見證了這場煙火盛宴。
但只有黎冬知道,那份比世間任何煙火還要耀眼百倍的景,有且只有一個人曾有幸見過。
深的年站在半臂距離外,各綺麗璀璨的煙火點跳躍在他的發頂肩頭,好到讓人不忍打斷。
意氣風發的年眼里,滿是年輕狂的意。
“祝十七歲的黎冬生日快樂,
希你歲歲平安,年年有我。”
“......”
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份浪漫,老安對此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訓道:“后來你在升旗儀式上全校檢討,你還記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回想起他所做數不清混賬的其中一件,祁夏璟嚨里滾出點笑,漫不經心的挑挑眉:
“——虛心反思錯誤,保證屢教不改。”
老安看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極反笑:“當時我真是恨不得自己上手揍你。”
教書育人幾十年,老安經歷過太多分別離合,慨萬分地看著祁夏璟和黎冬:
“這麼多年了,看到你們倆還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黎冬邊扯出僵笑容,垂眸蓋住眼底緒。ɈŠǴ
老安用力拍拍祁夏璟肩膀,笑道:“我以前還總和辦公室其他老師說,就你這小子張揚的臭屁勁,遲早有天得被黎冬給甩了。”
祁夏璟仍舊懶散著,勾語氣聽不出喜怒:“您別咒我。”
“也是,這話可不興說,”老安暢快大笑,轉頭看向黎冬,“按這小子迫不及待的個,你們早就結婚了吧?有孩子了沒。”
酸楚麻麻刺在心口,黎冬覺有細針扎在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覺得如鯁在。
謊言總會被破,遲疑道:“其實我們——”
“還沒結婚呢。”
祁夏璟淡淡出聲打斷的坦白,邊勾起弧度,眼底卻沒什麼笑意:“您別催了,力大。”
“怎麼還沒結婚?你小子怎麼回事?”老安不滿意地板起臉,習慣以長輩的姿態訓話,
“孩子的青春有多年,都栽在你上,你小子必須得好好對黎冬,別不學好當渣男,聽見沒?”
好心的話聽著上去無比諷刺,黎冬攥的掌心微微作痛:“老師——”
“知道了,”祁夏璟再次出聲打斷,眼里最后一點笑意消散,緒眼可見的冷淡,
“是我的錯。”
和老安告別,終于解放的兩人一路沉默去排隊結賬。
前排零散站著五六人,僵持不下的氣氛中,黎冬忍不住看向帽檐低的男人:“為什麼不解釋?”
祁夏璟背對著,語氣冰冷:“解釋什麼。”
“解釋我們......我們早就分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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