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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李助理開車送黎冬和罐頭回家。
恪守盡責的年輕男人到達后第一時間結清費用,又將罐頭抱進放好墊的后座,最后從后備箱中拿出備好的毯子,雙手恭敬給黎冬:
“祁總我準備的,說讓我送您回去。”
三更半夜臨時人加班接送,黎冬原本不想麻煩,可實在難,最后還是不得不請李助理,幫把罐頭背上四樓。
原計劃是讓罐頭去黎冬家過夜,可金進屋就不斷用頭拱門,狗聲聲回在房子,要回家的意圖堅定不移。
兩人無奈,只能由李助理再將罐頭抱回去,看金抱著祁夏璟的鞋趴進狗窩,玻璃珠似的眼睛眼看著黎冬。
黎冬低頭看滿是污漬的服,啞聲讓李助理回家休息,才問電話里的祁夏璟:“我可以在你家沙發上,借宿一晚嗎。”
祁夏璟那邊突然開會,迅速回復消息:“回去休息,我有家里監控,沒事的。”
“我真的不放心,”黎冬自知難辭其咎,幾乎用央求的語氣,“祁夏璟,讓我留下吧。”
消息框沉靜幾秒,終究是男人妥協:“好。”
單字答案讓黎冬如釋重負地長出口氣,用洗澡的借口掛斷電話,回家后拿出清掃工,從一樓上去將罐頭的嘔吐清潔,再回去洗完澡,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
吃過藥、換上干凈服返回祁夏璟家,確認罐頭狀態正常,黎冬再無暇多想別的,拉過沙發上的薄被,在悉而令人心安的烏木沉香中混睡過去。
夢里再次意見一只腹部傷的小狗,模糊。
只不過,時間卻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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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半聲不吭就說要離開魔都,今天早上五點不到,就把我和老陳折騰來公司。”
寸土寸金的魔都商業中心辦公樓里,于郵坐在三十三層偌大辦公室的客席,吊兒郎當地看著對面年紀小幾歲的男人,咧呵笑:“祁夏璟,你小子果然又皮了吧——老陳,你說是不是?”
“分析報告我看了,沒有任何問題,”陳啟將手中文件放下,語調沉穩,只是不解地推推眼鏡,“不過這份報告,不該等周五,讓數據組的人匯報嗎。”
主座的男人懶懶靠著昂貴的皮質椅,左手拳撐著臉,修長食指輕點在桌面,聞言漫不經心地挑起眉梢。
“數據組效率太低,”祁夏璟已經快六十個小時沒合眼,眼下疲倦明顯,語氣仍如常般懶倦,“給你們倆十五分鐘看。”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墻上掛鐘,淡淡道:“之后我要去機場。”
這次趕回魔都,無非是新項目的數據和算法在各部門之間出現爭執,幾個數據組各執一詞,祁夏璟周二周三統領各部門確定基準和算法,將匯報截止日期定在周五上午。
黎冬那邊他本就放心不下,昨晚閑不住工作到天亮,今天又出意外,祁夏璟索再熬通宵做完,然后定周四清晨最早的六點半飛機回去。
于郵低頭,看著手簡卻應有盡有的三十頁報告,日常咂舌祁夏璟的恐怖如斯:“......這麼牛的效率,數據組的人看了得哭吧。”
他、陳啟和祁夏璟相識于八年前,那時祁夏璟還會還是大二學生,卻跟他和陳啟兩個研究生同時面試某世界五百強的暑假實習資格,后分配到同部門的三人為友,斗幾年后,終于在魔都生醫藥行業擁有一席之地。
三人在資源、專業、和管理上各司其職,而毫無疑問的,負責“專業”相關的祁夏璟,是整個團隊乃止全公司的最核心。
所以得知他招呼不打就要搬去H市時,于郵和陳啟最初自然極力反對,要求祁夏璟無論如何,要給兩人說法。
“公司的事我沒打算放下,必要時刻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理——就像現在。”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霧蒙蒙的沉暗,祁夏璟垂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里蜷在客廳沙發人睡,波瀾不驚的語調:“出任何事,我一人負全責。”
黎冬本就纖瘦,此時人側躺在沙發上快著墻,在屏幕上就只剩小小一團,看著的人莫名心疼。
想起那通電話里,哽咽的哭聲,祁夏璟黑眸倏地一沉。
他不該把一個人留在家里的。
對面的于郵又忍不住:“為什麼非得是你離開——”
“同樣,去哪是我的選擇,”祁夏璟抬眼眸沉,平靜地著于郵,“我不喜歡任何人干涉。”
男人微涼的語氣不怒自威,于郵和陳啟面面相覷,自知反駁無用,又翻了翻祁夏璟太有說服力的數據匯總,最終化作預料之中的妥協。
“你每回做決定,哪次聽過我和老陳的意見,”于郵挑眉怪氣,見祁夏璟手機上吊掛的唐老鴨玩偶,想起他最近聽不人談起的祁夏璟新。
單狗總對八卦格外好奇,于郵沖懸空的玩偶揚下,調侃道:“朋友送的?格還粘人?”
“粘人”的形容讓祁夏璟勾,懶懶掀起眼皮,挑眉:“我倒是希粘人。”
“明白了,是您粘人。”
平日對所有人都搭不理,于郵本想不出祁夏璟談的樣子,反復著下回憶:“你小子以前可是業有名的工作狂,現在突然變腦。”
“能不能給我和老陳兩位貴族單說說,”男人咧樂著追問道,“談到底什麼覺?讓你都能罷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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