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

“這世上，一定會有人是只為你而來的。”*1

在悉獨特氣味中，黎冬聽見祁夏璟的磁低音在耳畔落下：

“阿黎，希我沒有讓你等太久。”

-

自上周急腸胃炎后，黎冬怕罐頭出門再寒，之后幾天都沒怎麼帶金出門。

難得今天天氣回暖，又不用值班，黎冬準時下班后隨便吃了點，準備久違地帶罐頭出門運。

上周末為了方便搬家，祁夏璟將罐頭的所有東西都塞進一帶過來，服、玩和牽繩子都堆在客廳角落的紙箱里。

祁夏璟今晚有手回家很晚，又不涉及個人私，黎冬沒提前問，直接去翻紙箱，先拿出一件洗凈的外套想給罐頭穿上。

做彩超提取的腹部發還沒完全長回來，罐頭嘩啦倒地出肚皮時，還能見得腹上三道疤痕。

指尖輕劃過舊傷，黎冬不皺眉，總覺得這傷有些悉——不是曾經見過才留有印象，而僅僅是知道這里確實有傷。

被胡思想荒唐到，黎冬笑著搖頭，轉繼續去翻找牽引繩，想給罐頭系好。

“......這個也不喜歡嗎。”

知道有人慣著他，罐頭在黎冬面前總有些氣，出門的牽繩選了幾條都不滿意，大腦袋瘋狂左右搖晃。

黎冬無奈，低頭繼續翻找箱底的繩子，有一條算一條地都拽出來。

翻找中，指尖到一塊冰冷的金屬橢圓片，鏈接的繩子并不長，比起牽繩，倒更像是單純掛在狗脖子上的掛繩狗牌。

黎冬將繩子放在罐頭頸邊比試長度，發現長度同樣不夠，刻有圖印的金屬橢圓片表面起銹，像極了小時候給犬佩戴的脖環，長大后不能再用。

正要將掛繩收起來，余卻在瞥清金屬片上的模糊圖印時，手上作猛的一頓。

認得這個圖案。

準確來說，黎冬不僅才見過這圖案，還記得同樣印有這個圖案的泛黃牌匾，位置就在距離三中不過幾百米的寵店。

不寵店在出售寵后，會象征地贈予寵的新主人一條掛繩。

......所以，罐頭是在學校門口的寵店買的嗎。

掌心一片濡，黎冬大腦飛速運轉，開始假設年歲過十的罐頭購于寵店，手中掛繩長度一看就是年金犬，再加上祁夏璟那年夏天就早早離開國——

罐頭是在他們分手不久后買的嗎。

還有那道悉無比、卻怎麼都想不起的三道疤痕。

——“我能問問，你養狗的原因嗎。”

——“沒什麼原因，被騙而已。”

——“你還記得麼，我們讀書的時候，這家寵店就開在這里了。”

——“十年都沒倒閉，大概率是黑店。”

“......”

“......這位小姐，你自己也說了是十年前買的狗，我們就是一個小寵店，怎麼可能會留十年前的購買記錄啊。”

半小時后的寵店里，兩鬢斑白的老板不耐煩的看著黎冬，揮手要趕走：“沒事別打擾我做生意，快走快走。”

老板沒換人，就連寵店的陳設擺放都和十年前相差不多，兩側貨架上擺滿狗糧、玩和小服，只是放售賣小狗小貓換了新的展示柜。

黎冬轉，從貨架上拿起三袋罐頭平日吃的狗糧，放在結賬臺上要付錢，再次將金屬片往前遞給老板，指著上面刻印的編號。

“您幫我查一下吧，”聲音懇切，出門匆忙連外套都忘記穿，這時正冷的尾音輕，

”拜托您了。”

某個荒誕念頭在黎冬心頭瘋狂滋長，罐頭最終還是被丟在家里，而那條舊年掛繩，已經被攥到發皺。

真的是巧合嗎。

腹部過于悉的疤痕。

罐頭從初次見面，就對展示的異常親近。

以及祁夏璟說起罐頭的前主人時，總是閉口不愿多談的模樣。

“......行吧行吧。”

見拿的都是最貴的進口狗糧，老板斜眼瞥了眼吊牌，勉強嘖了聲，嘮嘮叨叨地接過來輸編號：

“事先聲明啊，你這狗都買十年了，再出任何問題可賴不著我啊——”

嗶的機械聲響起，黎冬神經瞬間繃，匆忙去看電腦顯示的錄信息，看清后，只覺得大腦有什麼轟然倒塌。

屏幕上都是最簡單的字，連在一起卻讀不懂。

品種那一欄寫著【無】，服務項目是【寄養】與【購買】。

而購買日期，恰好是他們分手的第四天。

那時已不住在筒子樓，同父母回老家休養，徹底與祁夏璟的生活斷絕來往。

-

祁夏璟推門走進玄關時，見安寂無聲的家里幾近漆黑一片，眼底閃過意外。

和習慣黑暗環境的他不同，黎冬家里總是明亮而溫暖，鵝黃的暖落在上仿佛自帶溫熱，最容易讓人貪和上癮。

現在整間屋子卻是冰冷的昏暗，唯一的亮是客廳正播放電影的電視機，纖瘦的人蜷著抱膝坐在沙發上，出小半張臉目視前方，不怕冷的著腳。

像是沒聽見關門聲，人置若罔聞地只盯著面前的電視機，神怔怔。

“......我們分手那天是愚人節，所以我一直當是開玩笑，我愿意讓這個玩笑維持一個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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