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爵趕到江南洲家里的時候,門沒有關,他自己推門進去,江南洲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屋里沒有開燈,只有一抹月投在他的上。
霍煜爵把燈打開,抬腳走過去,在江南洲對面坐下。
“到底怎麼了?”
霍煜爵其實也是隨口一問,他很清楚,能讓江南洲如此失魂落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余桃。
“沒事兒,就是心里煩,想找個人喝酒,你也知道,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我又走不開,所以只能老同學你過來了。”
江南洲站起來,走進廚房,拿出一瓶白酒。
“我這里沒有紅酒,只能喝點白的,剛好今晚我也想喝點烈酒。”
江南洲找了兩個酒杯,放上冰塊,兩個人對面坐著。
“還真別說,你從國回來這麼久了,我還真是第一次來你這兒。”
霍煜爵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確實醇香,不過也是真烈。
“你也知道,桃桃不習慣家里有其他人,所以也就沒讓你們來做客。”江南洲把酒杯放在手里把玩,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不能看見太多的人,很容易會被嚇到,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怎麼讓出門,除非我親自帶著。”
“所以你今天這個樣子,是因為跑出去的事?”霍煜爵把酒杯放下,接著說道,“可是我家夏夏跟我說,出去沒出事啊,最后好好地跟著你回來了。”
“對,是跟著我回來了,但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念叨,說討厭我。”江南洲說到“討厭”兩個字,眼眶微微泛紅。
“你別多想,你家余桃什麼況你還不清楚,應該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有心的。”
“是,所以我才難過,因為我知道,每次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都是真心的。”
江南洲將酒杯里的酒一口喝掉,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其實我也不是因為這個難過,而是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沒把照顧好,桃桃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也很痛苦。”
“這一點我覺得你確實需要反思,我跟你分析分析啊!”
霍煜爵和江南洲干了一杯,然后向后傾斜,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南洲你看啊,你從把余桃從神病院接回來后,一直在限制的自由,你從來不允許消失在你的視線里……”
聽到這里,江南洲剛要開口反駁就被霍煜爵手示意打斷了。
“我知道你要說,那是因為況特殊,心智不全,但是,現在已經好了,雖然和正常的普通人還是有區別,可不是個傻子,南洲,是你一直把當個傻子看待。”
“你說誰是傻子呢!”江南洲對霍煜爵這個用詞很不滿意。
“好,我言語不當,所以說,余桃現在完全能夠照顧好自己,你說不習慣人多的地方,那今天去了夏夏的學校,那兒人嗎?出事了嗎?是你一直覺得,一刻都不能離開你,你自己整天幻想離開你就會出事,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神力。”
江南洲手指在酒杯邊緣來回磨蹭,他在很認真地思考霍煜爵的話,或許,桃桃真的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他不能總是時時刻刻想著把綁在他的上。
“我沒把當傻子,我就是習慣的把當孩子看了。”江南洲坦言。
“可是不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人,你以后的妻子,你這個觀念一開始就錯了。”
霍煜爵說起道理來頭頭是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高級的專家呢。
“你看啊,你不允許吃東西,天天哄睡覺,不讓到跑,總是擔心離開你會出事,甚至天氣變冷,連穿什麼服都要管,你說你這不是看孩子是什麼?”
霍煜爵看著江南洲頻頻點頭,知道他說的話,江南洲已經聽進去了,于是趕趁熱打鐵。
“你要再這樣下去,以后是不是一但哪天沒胃口,不想吃飯你也要管,像個老父親一樣擔心肚子長不高影響健康,我跟你說,是二十多歲的年人,又不是兩歲的小孩子,不,冷不冷自己不清楚嗎?”
江南洲猛然醒悟,霍煜爵的這番話真的像是給他敲響了警鐘,他確實是對桃桃管得太多了,所以才會把到說出那番話。
“煜爵,你說的……”
后面那個“對”字還沒說出口,霍煜爵電話就響了。
“陳姨什麼事?……夏夏不肯吃晚飯……說沒口味?……請醫生來看了嗎?……我馬上回來。”
霍煜爵掛了電話,拿了外套起就要走。
“夏夏突然不想吃飯,以前都不會這樣,我先回去了,可能是不舒服。”
霍煜爵這時候也沒空搭理江南洲,在玄關匆忙換上鞋就要走。
“你喝酒了別開車。”江南洲沖他喊道。
“我打車。”
這句話是從門外傳來的,霍煜爵顯然已經跑遠了。
屋里又只剩下江南洲一個人,他盯著霍煜爵剛剛喝酒的酒杯看了很久,又細細地品味著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最后靠著沙發,翹了個二郎,冷哼一聲,里罵道: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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