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兒心中慌無匹。
但佯裝鎮定,盡可能平靜地看著云攬月,“本小姐就是什麼都沒做過,你還想拿出什麼所謂的證據污蔑我?”
“連翹。”云梨紅輕啟。
連翹聞聲后欠了下,隨后抬手輕輕地拍了兩下,幾名丫鬟立即從殿外,手中分別抱著一個牌位和一尊佛像。
“武安侯可還認得這個?”云梨眸輕起些許弧度,轉眸看向寧伯毅。
寧伯毅的眼瞳驟然了一下。
“這、這是……”
但寧馨兒卻不解,皺著眉頭,“云攬月,你這又是拿的什麼東西?一個莫名其妙地死人牌位你想指認我什麼!”
云梨眼眸里瀲滟著清傲的。
察覺到寧伯毅眼瞳中的慌,并未理會寧馨兒的話,而是轉面對容煜——
“陛下,臣婦有事要稟。”
“準。”容煜小手一揮。
他難得見到人嬸嬸在他面前這般正經的模樣,況且,今日是他下帖邀人嬸嬸來參加宮宴,自然要幫撐腰!
云梨眸清冷篤信,“輔國大將軍武安侯寧伯毅,屠戮忠誠將士劉正輝全軍及滿門,舞弄假證誆騙皇族,為保軍功不責罰,聲稱劉將軍帶兵棄城叛逃才致當年明城失守,實則是他見明城危亡,怕死才遲遲不敢帶兵馳援,導致劉將軍死守城門卻未等到援兵,而城僅存不多的將士,以及知曉當年真相的劉家滿門,皆被寧伯毅所滅!”
“你在胡說!”寧伯毅驀然怒吼。
云梨袖子輕甩轉看向寧伯毅,“你敢對著劉將軍的牌位發誓嗎?寧伯毅,你又敢對著劉將軍僅存的唯一脈、他的兒玉瑤發誓嗎?”
聞言,玉瑤驀地抬起眼眸。
眼睛里盡是不敢置信的神,“什麼?什麼兒?王妃你在說什麼!”
寧馨兒聽到這里也驟然慌了。
雖說當年尚且年不懂事,但卻一次意外聽到父母談論起此事,而玉瑤也本不是什麼被他們救下的孩子……
而是寧伯毅屠戮了劉將軍滿門,當年唯剩這個孩子年不記事,即便留下也沒什麼禍患,日后說不定還能為武安侯所用,于是便將留下來送到寧馨兒邊做丫鬟。
玉瑤也的確為他們所用了。
這些年來,銘記救命之恩,對寧馨兒忠心耿耿從未有過背叛,而今更是死咬了罪行,對寧馨兒以命相護。
“云攬月,你不要擅自在這里誆騙陛下,你說的這些事沒有證據!”寧伯毅聲音得很低,卻明顯慌,“本侯當年本不曾收到過劉正輝求援的信!是本侯自己察覺不對趕往明城,才發現他叛逃了的!”
“是嗎?”云梨彎輕笑了聲。
轉走向那捧著佛像的丫鬟,倏然抬手甩袖,“啪——”
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佛像摔落,碎片滿地。
卻不曾想里面竟并非中空,而是藏了一紙書信!
云梨隨即彎腰將那紙書信撿起,“當年明城真相盡書于該書信中,這是劉將軍因明城兵力不足難以抵擋而請求援軍支援的信,他本就沒有叛逃!可為什麼武安侯口口聲聲地說,本沒收到過信?”
寧伯毅只覺得大腦驀地震了下。
容晝眼瞳微瞇,他隨即接過云梨手里那封信,這封信上甚至還染了,定是當年九死一生之際送進去的……
許是劉家實在死得太冤,所以當年滿門被屠之前,他們將這書信藏于佛像中。
“的確是當年劉家軍的軍印。”容晝嗓音微沉,他將這封信遞給旁的太監,由太監呈遞給了容煜。
小容煜坐在龍椅上低頭展信。
他聲氣地拍桌道,“武安侯,你欺上瞞下,簡直好大的膽子!”
“玉瑤。”云梨轉眸看向玉瑤,“這位被武安侯害死并污蔑的劉將軍,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武安侯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是屠戮你滿門的仇人,而你,現在卻再次因為寧馨兒,而要將自己的命給賠進去!”
“不可能……”
玉瑤神極為恍惚,“怎麼可能呢?真相不是這樣的,他們告訴我的不是這樣的……”
云梨又再次彎了下腰。
容晝擔心會了抬起手一扶。
那佛像中除了書信外,還有一鑲了半塊玉的小紅繩,云梨將撿了起來,然后走到玉瑤面前,“如果我沒記錯,你自進武安侯府起,手上也有一條這樣的紅繩吧?”
玉瑤著手接過那紅繩。
一直覺得,自己手上這條紅繩是能配對的,卻沒想到,幫找到配對的另一條紅繩的人竟然會是云梨……
玉瑤出自己的另一只手來,兩塊半玉當即相合!
這就是與手繩配對的另外一條。
竟然是父親給的……
劉將軍竟然是的親生父親!
“小姐。”玉瑤的眼睛里噙滿淚水,“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一直將自己當作叛軍之。
由于父親的過錯,始終不敢細問自己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原以為只是軍中的小兵小卒,卻沒想到,竟然是當年領兵的將軍,也原本該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父親不是叛軍……
都是污蔑。
所有謀都是為了殺人滅口藏證!
而打心底里當做救命恩人的一家人,竟然會是屠戮滿門的仇人!
“玉瑤……”寧馨兒也嗓音發。
試圖要去解釋些什麼,但如今卻證據確鑿,“玉瑤,但我是真心把你當姐妹的,我們寧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就、就算那些事是真的,不也還是我父親留了你的命嗎?否則你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可如果不是武安侯污蔑我的父親,這些所有的事本都不會發生!我父親帶的兵不會全軍覆滅,我家也不會滿門被屠!這些都是武安侯一手促的!”
玉瑤朝著寧馨兒尖出聲,“還有,若是真的將我當親生姐妹,為什麼派人殺我?我待你那麼忠心,你為什麼派人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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