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閑暇，溫嘉月搖著團扇，坐在庭院里看昭昭和立秋小滿你追我趕。

昭昭年紀小，又是主子，兩個丫鬟都讓著，不多時便被抓住了。

小滿氣吁吁地開口：“小姐真是厲害！”

立秋也福道：“奴婢輸了。”

昭昭便得意地跑到娘親面前邀功。

“娘親娘親，昭昭膩不膩害？”

昭昭馬上就兩歲了，就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會說的話越來越多，只是不甚清楚，但又能讓人聽懂。

溫嘉月彎起角，夸贊道：“昭昭自然是最厲害的，連娘親也甘拜下風呢。”

昭昭理解了一下“甘拜下風”這四個字，很快便悟了出來，小模樣得意到不行。

玩到興起，脆生生道：“那我來抓娘親！”

溫嘉月婉拒道：“娘親肚子里還有個弟弟妹妹呢，等娘親生了之后再陪你玩。”

昭昭這才想起這事來，湊到娘親跟前，小心地了下肚子。

溫嘉月聲道：“昭昭猜一猜，娘親肚子里是弟弟還是妹妹？”

都說小孩子能看到子懷孕與是男是，崔瑜便驗證過前者，也想試試昭昭行不行。

昭昭琢磨了下，篤定道：“是弟弟，和凌云弟弟一樣。”

七月初，林芊芊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凌云。

溫嘉月特意帶昭昭去了一趟，探們母子倆。

說來也怪，凌云似是和昭昭有眼緣，一直好奇地看著，往哪邊走，他便往哪邊看，不哭也不鬧。

昭昭覺得新奇，和凌云玩了許久。

回來之后，便時不時地念叨著凌云弟弟，和當初念叨小魚哥哥一模一樣。

沈弗寒聽聞此事之后徹底放下了心，原來兒只是因為有了新玩伴覺得有趣，崔瑜不是特殊的。

溫嘉月將這位心的老父親拋到腦后，笑盈盈地問：“昭昭怎麼這麼肯定？”

昭昭疑地看著娘親，本來就是弟弟呀，該怎麼解釋？

指著肚子，認真道：“昭昭看到惹。”

溫嘉月的小腦袋：“好，娘親相信昭昭，去玩吧。”

昭昭卻沒走，蹭著的手撒道：“娘親娘親，昭昭想去看凌云弟弟。”

面對兒的撒大法，溫嘉月毫無抵抗之力，讓稱心帶過去。

就不去了，不然林芊芊還要忙前忙后，剛出月子不久，還是專心照顧孩子吧。

沈弗寒下值回府，昭昭還沒回來。

環顧四周，沒見到兒，他問：“昭昭呢？”

溫嘉月解釋道：“去芊芊那邊了。”

“去了多久？”

“一個時辰吧。”

沈弗寒默了默，讓侍衛帶小姐回來。

然后轉首向溫嘉月，神有些復雜。

“昭昭長大了。”

溫嘉月：“……？”

虛心請教：“夫君何出此言？”

“剛會跑會跳，便不想待在我們邊了，”沈弗寒嘆了口氣，“日后只會離我們更遠。”

溫嘉月白他一眼：“我看就是大理寺的事還不夠多，沒有公務纏，整日想東想西。”

說到這個，溫嘉月忽然想起，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沈弗寒也該升任大理寺卿了。

記得此事發生在昭昭生辰前四五日，如今只剩兩日了，怎麼還沒靜？

將的疑問出口。

沈弗寒頓了頓，這才解釋道：“皇上想讓我直接升任刑部尚書，但我還沒答應。”

溫嘉月聽懵了，怎麼還有拒絕升的人？

連忙問道：“為什麼不答應？”

沈弗寒便與詳細講了一遍。

他晉升速度太快，此次又是越級升遷，難以服眾。

但皇上說，此次裴懷謹謀逆案，他有莫大的功勞，再加上首輔舉薦，刑部尚書一職當之無愧。

但沈弗寒心里知曉，其中還摻雜著皇上的愧疚，想要補償他。

所以用職填補君臣之間因李知瀾而出現的隔閡，重修舊好。

但沈弗寒并不想要這種補償，穩步升遷更適合他。

溫嘉月蹙眉問：“就因為這個？”

沈弗寒輕輕頷首。

“我不答應，”溫嘉月抿道，“上輩子，我臨死之前你依然大理寺卿，現在有了功勞，還有首輔的舉薦，能更進一步，為何要拒絕？”

“至于皇上的想法，他真的這樣想也好，沒有也罷，又不耽誤。難道你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就準備尸位素餐了嗎？”

沈弗寒怔了下：“自然不會。”

“所以，夫君有什麼好怕的？”溫嘉月認真道，“你有皇上的信重，有百姓的戴，在更高的位置上繼續做實事不就好了？”

沈弗寒只覺得茅塞頓開，是啊，他這幾日的想法簡直就是在鉆牛角尖。

他緩緩開口：“真沒想到，阿月還是一朵解語花。”

溫嘉月嗔他一眼。

隔日，沈弗寒升任刑部尚書的消息便傳遍了長安。

顧忌著溫嘉月有孕在，他并未大大辦，只邀同僚吃了回酒。

溫嘉月也樂得清閑，專心養胎。

深夜，沈弗寒回府。

溫嘉月懷孕后對氣味格外敏，嫌他上酒氣熏天，捂著鼻子讓他去沐浴。

“只喝了一點，”沈弗寒輕輕握住的腰，“我特意了外裳才進來的，還能聞到？”

他輕嗅著發間的清香，垂眼凝視著皎白的臉，聲音愈發低沉。

手也不自覺地在后腰上輕輕挲著，出幾分危險。

溫嘉月心尖一，這種像是被他當獵的覺，再悉不過了。

將他的手拿開，繃著臉道：“去沐浴。”

但臉上的紅暈卻怎麼也散不開，仿佛也微醺了似的。

這段時日，他們一直都在老老實實地睡覺，為數不多的肢接，也是沈弗寒為了照顧而產生的。

許久沒有過這樣臉紅心跳的時刻，所以只是了幾下腰而已，便有些不自在。

沈弗寒醒了神：“抱歉，阿月，今晚我去書房睡。”

已有孕四個多月，可以行房了，但他今日喝了酒，擔心會傷到。

溫嘉月遲疑了下，咬道：“可是我想讓你睡在臥房。”

沈弗寒心中微，難道阿月也了？

便聽繼續說道：“不如你睡在長榻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