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是唯一正版……

出價？

王星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顧琰離開的方向, 握著折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掌心。

“談銀子不好。”謝應忱含笑，“俗氣。”

顧知灼：？

總覺得公子在打什麽坑人的主意。

問道：“禮親王爭過季家了嗎？”

謝應忱邊走邊與說道：“季山長先去求見了禮親王，提及把顧琰帶回江南養, 改為季姓，過繼到季氏亡兄的名下。禮親王不答應。”

“最後, 說定了, 把顧琰給禮親王，從此和季家再無任何關系。”

兩人談的時候，禮親王特意把謝應忱過去，做個見證。

其實以季族長的意思，對顧琰是最好不過的了，遠離京城, 改姓為季，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

“皇上‘病重’，日日念著這個小兒子，念叨著讓禮親王無論如何都得把顧琰接回來。”

“禮親王也是實在沒辦法。”

謝應忱就笑：“禮親王先前一直不提顧琰, 也是想讓季家把人接走, 從此不要再出現在京城。宗室也只當沒有這個人。”

所以，在皇帝“病重”後，這麽多天來, 他一直刻意回避，誰料還是避不過。

“懂了。”

顧知灼掌。

樂呵呵地沖著謝應忱笑，難怪說金銀俗氣, 為了贖回這個“心”的小兒子, 皇帝願意花的又何止是金銀。

顧知灼已經完全不敢去想，等到姻緣符失了效，皇帝再回憶起這些, 會有什麽反應。一定相當彩。

“等等。”

王星聽得越來越糊塗，等他們對話告一段落，他出言問道，“皇上的小兒子？”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顧琰好像是姑父續弦生的。

這事滿京城幾乎都知道了，也沒什麽好瞞的。顧知灼簡單地說了一下，這一切聽得王星目瞪口呆。可想而知，這件事對小表妹的沖擊有多大，而如今，小表妹神淡然，還帶著笑，仿佛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他了的腦袋，嘆道：“辛苦夭夭了。”

祖父總說，姑母過世後應該把夭夭帶回瑯琊，哎，若是讓祖父知道這些破爛事，非得心疼死。

顧知灼點點頭，是辛苦的。

“大姐姐，你回來啦。”

顧以炔在儀門前等了他們許久。

府裏早知道顧知灼今兒會回京，顧以炔自高勇地出來等。

他腳步輕快地迎了過去，開開心心地喚道：“大姐夫，王家表哥。”

顧以炔活潑，甜，他親熱地完，又退後半步，規規矩矩地見了禮。

“這是炔炔，顧以炔。”

顧知灼跟王星介紹著：“你上回來京城的時候，他剛會走路。”

哦哦哦。

這麽一說，王星知道了。

王星做了個手勢，一直不遠不近跟著他的長隨走上前。

長隨的手上還捧著幾個禮盒，王星拿了一個給他。

“炔炔，見面禮。”

顧以炔謝過後接了過來，裏頭是一個千裏鏡。

哇！

顧以炔的雙眼放，他歡快地拿起千裏鏡，左看右看，不釋手地了又，還用力親了一口。

顧知灼笑話他：“三叔父也有千裏鏡，你又不是沒玩過。”

“那不一樣！”顧以炔振振有詞道，“三叔父的千裏鏡黑乎乎的，沒這個好看。”

確實好看。

千裏鏡是金的，上頭鑲了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在寶石的四周還有兩圈亮閃閃的金鋼石，在底下一閃一閃，顧知灼看了也心。

“你的。”

王星看出了的心思，又拿出了一個千裏鏡。

本來除開新生的熙哥兒，府裏只有三個表弟，備禮時，王家備了三個千裏鏡，如今表弟變了兩個，千裏鏡多了一個出來。

顧知灼也不客氣，愉快地接過，拿著和謝應忱一塊兒看。

顧以炔珍惜地把千裏鏡握在手裏，他一邊在前領路，一邊目灼灼的看王星，他就喜歡王星表哥的打扮，鮮亮！

他做了紫騎裝，娘嫌醜，瞧王星表哥這紫袍子多好看啊。他覺得，他和王星表哥肯定有話聊。

太夫人的眼和他們也相當的一致，一見到王星，太夫人就滿臉堆笑，樂呵呵地拉著他的手說著：“好好！男孩子就該穿得鮮亮些。”

嗯嗯。顧以炔在一旁瘋狂點頭。

太夫人年紀大了，就看小輩穿得花枝招展，王星的這打扮，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樂呵。

“星兒，我有匹的浮錦，你穿上肯定合適，一會兒我讓人尋出來，你帶回去。”

幾個孫都不這匹，炔炔倒是喜歡，不過他一團孩子氣，不合適。

王星長得又好，氣度又佳，得住。

“多謝祖母。”王星做了個長揖，風度翩翩，儒雅斯文，“等做了裳，我穿來給您瞧。”

“好好！”太夫人高興了。

他又向顧白白見了禮：“三叔父。”

長輩就只有太夫人和顧白白。陸氏這胎生得艱難，傷了，顧知灼叮囑要坐滿一百天的月子才能出門，徐氏寡居一向深居簡出。

小輩們全都來了，一聲聲“表哥”得歡快。

王星給每個人都帶了見面禮，太夫人的是一方靛青抹額，上頭的南珠足有鴿子蛋大，還鑲了一圈的小珍珠，給幾個表妹們帶的是一人一匣子寶石。

“是海船從西洋帶回來的，表妹們拿去玩。”

給陸氏和徐氏是一套頭面。

連煦哥兒也有一個平安鎖金項圈。

“表哥，公子的呢？”顧知灼練地問他討見面禮。

王星：？

“公子的這聲‘表哥’都了，還沒有見面禮嗎？”

也對！

王星本就準備了，想看看夭夭這門親事定得如何，再決定給不給。

他拿了兩個最沉的木匣子，一個給了顧白白，一個給了謝應忱。

“公子，打開看看。”

顧知灼好奇死了。

在義和縣的時候，王星就說帶了好東西來，非要等到回來後給看。

謝應忱雙手捧著讓來打開。

木匣子裏頭是一把漆黑的火銃和一小盒火藥。

“這是……”

王星：“洋人它火槍。”

大啓也有火槍，不過，和這完全不一樣，大啓火銃足有六七尺，近十斤重，使用的時候，需要兩只手一起端著。

但這一把只有小臂長，通漆黑，完全可以用單手握住。

顧知灼見過火銃，拿起把玩了一會兒，問道：“火繩在哪兒？”

“沒有火繩。它的用法和大啓的不太一樣。”王星指給看，“把它帶回來的管事說，洋人這燧發槍。你扣下板機，燧石撞擊後就會點燃火藥。用起來比大啓的火繩槍簡單多了。”

哦哦哦。顧知灼聽得半知不解：“公子，你見過這種嗎？”

“見過。”謝應忱略有懷念道，“父親從前也有一把，是海船帶來的，後來弄丟了。”

是這兩把火銃就足以見王家底蘊之深。

火銃在大啓是由朝廷管制的，任何人都不得私有，想必在洋人那兒也是。每年大啓來來往往這麽多艘海船，極能有人帶回來一把。

而王家一拿就能拿出兩把……謝應忱看了一眼長隨捧在手裏的匣子，也許是三把，還有給燦燦的。

顧知灼把火銃遞給他。

謝應忱在手中反複對比，笑道：“比我父親那把更加輕盈，至于威力，得試試才知。”

“公子，”顧知灼迫不及待地指著窗外的槐樹，“最上頭那段還沒修剪過的橫枝你看到沒，打那裏。”

說著，還不忘回頭道： “祖母，把耳朵捂起來。”

“瞎胡鬧！”太夫人按耐不住好奇地探頭去看，結果幾個孩子在窗邊圍了一圈，離得太遠什麽都看不清。

“祖母。”顧知驕過來道，“我扶您去看。”

還是驕驕最乖了。太夫人笑呵呵地把手給，也跟著湊到了窗前。

謝應忱從前玩過這種隧發槍，他練填充好火藥，舉槍，按下燧石夾，扣板機。

顧知驕給太夫人地捂住耳朵。

“砰！”

在一聲極響的裂聲中，一截樹枝應聲掉下，就是顧知灼指的方向。

太夫人興致地探頭去看：“打下來了沒？”

“打下來了。”

啊？的耳朵嗡嗡作響，沒聽清。

“奴婢去撿。”

晴眉懶得繞路，幹脆從窗戶翻了出去，把樹枝撿了回來，呈給顧知灼。

樹枝的斷截面一團漆黑，還在冒著白煙。

謝應忱神未明： “比大啓的火銃好了不止一籌。”

無論是準頭，還是速，又或者便捷度，都不能相提并論。

“這還不是最新的。”王星笑道，“最新的那款，據說能連擊，洋人寶貝的很，一時弄不到手。 ”

這幾把，是管事的賄賂了洋人的商人，讓商人出來的。

王星：“炔炔，你年紀小，等你長大點我再尋一把給你。”

顧以炔連連點頭，歡喜地恨不能高舉雙手歡呼。

謝應忱著火槍，槍口還有些發燙。

父親當年曾言，大啓不能固步自封，他向皇祖父提起，可派一些國子監的學生跟著海船去一趟海外，看看大啓的外頭，如今是何景。

可惜，後來未能行。

而如今，大啓依然自詡天朝大國，爭鬥不休，外頭卻連武都不知道更新疊代多次了。

謝應忱略有所思。

顧白白看出了他的心思：“忱兒，你要拆拆我這把，我在府裏也不出門，用不著。”

他把手裏的火銃遞了過去。

自家這侄婿，拉不開弓，舞不了劍，這把火銃剛好給他留著防用。

顧白白心思細，謝應忱確實打算拆開火銃，讓工匠看看能不能學著改進一下大啓的火銃。

謝應忱沒有推辭，手接了過來：“多謝三叔父。”

“你那把留著。”顧白白叮囑道，生怕他拆一把不夠。

他這手無縛之力的，若是磕著著，夭夭肯定要擔心的。

顧白白愁壞了，謝應忱底子孱弱，自己要是敢提讓他跟著炔炔練馬步，夭夭保管把自己也拖出去練馬步。

還是讓他帶著火銃吧。

太夫人看了個稀奇，看完就不興趣了，拉著王星絮絮叨叨地問長問短，王星慣會討長輩在歡心，三言兩語把太夫人哄得眉開眼笑，恨不能他在府裏長住。

可惜，王家在京城裏有宅子，王星不可能住在鎮國公府。

他哄著、陪著太夫人用完了膳，天也差不多黑了。

府裏上到太夫人，下到顧知南，誰都不舍得他走。

幾個孩子一口一個“表哥”，圍在他邊轉悠，直到王星答應他們過兩天安頓好了來他們出門踏青玩，才依依不舍地放他離開。

顧知灼送他出門，正好謝應忱也一并告辭。

“踏青的話，我把丹靈表姐也出來。就去秋霞山，那兒景致好。 ”

王星含笑應聲，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我也該和姑母去請個安。”

“見姑母有些麻煩。皇上病了。”

皇帝“重病”中，男子出後宮頗為犯忌諱，哪怕親眷也一樣。

謝應忱接口道：“表哥可以去探一下皇上。”

“對哦。”顧知灼眼一亮，“這樣好。”

表哥可以在含章宮“偶遇”姑母的。

“我來安排。”

謝應忱話音未落，忽而響起了一聲貓。

“咪？”

顧知灼眉梢一挑，一下子找到了站在圍牆上的小貓咪，開心地問道：“你是來找我的玩的嗎？”

沈貓跳下圍牆，敷衍地蹭了一下顧知灼的擺後，嗲嗲地繞著謝應忱撒，麒麟尾纏在他的上。

咦？

不對呀！

顧知灼貓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沈貓這些天，天天來找我。”謝應忱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小玉牌給看，識趣地說道，“我帶上了。”

事涉謝應忱，顧知灼的卦爻一向不太靈驗。但沈貓這反常的態度，明顯代表了一件事。

公子要倒黴了。

“喲，小貓咪？”

王星用扇墜子去逗貓，沈貓毫不留地給了他一掌，綿綿的墊打出一聲輕脆的“啪”。

打完還不算數，裏嗚裏哇啦的一通，聽不懂，但罵得應該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