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柯奈也開著他的沃爾沃到達山莊。
二話不說就履行心理醫生的職責,去給陸衡做催眠治療。
然而,還是沒能發現病因。
“他的心理防系統很強,每當接近真相的時候,他就會從催眠中蘇醒過來。”柯奈捧著筆記本,轉告夢安然診斷結果。
夢安然表復雜,略帶煩悶地嘆了口氣。
雖說目前陸衡的癥狀并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但是經歷了柳枝訂婚宴上那一幕后,商界不人都知,將他當做怪。
想讓他明正大地回到京市繼續生活,還是得先將源解決掉——治好他的病,日后輿論發時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柯奈合上筆記本,鏡片后那雙眼睛平靜得像是有種魔力,能夠令人安定下來,“每次催眠都能夠越來越接近答案,總有一天能夠找到被他忘的記憶。”
“希如此吧。”夢安然長嘆一聲,很快整理好思緒,扯起紅笑道:“先不管這些了,你過來是為了讓你放松心的。去泡會兒溫泉,或者去主樓后面的日晟閣逛逛吧,那邊有很多娛樂項目。”
“嗯。”柯奈向窗外,遠的雪山連一片,落在山頂反出金暈,“這里的雪景就很。”
夢安然順著他的目看出去。
主樓不管從哪個房間朝外看,視野都十分開闊,能夠將遠雪景與近古古香的亭臺樓閣盡收眼底。
深呼吸一口氣,涼風灌,倒是掃清了心底的沉悶。
“店里有帶客人爬雪山的項目,不過開業那天導游才上班。如果你興趣的話,可以在這多住一段時間。”
“你想去嗎?”柯奈扭頭看,似乎是想找個朋友陪同。
“想啊。”夢安然莞爾一笑,“不然怎麼會設置這項服務?”
柯奈點頭,“約好了,到時一起爬雪山。”
……
轉眼到了開業這天。
清晨七點,飛檐翹角上還凝著霜,服務生們已經整齊列隊站在主樓前。領班反復檢查著對講機,確保每位客人的住流程都萬無一失。
遠傳來大車的引擎聲,一輛印著旅游車緩緩駛山莊大門——這是方玉特意租的車,在機場接了老同學們一起過來。
車門打開,二十幾個著鮮的男陸續下車。有人驚呼舉起手機拍照,有人對著漢白玉拱橋指指點點。
空氣中飄著興的竊竊私語。
“聽說最便宜的房型都要3888一晚……”
“看建筑用的都是榫卯結構,這地方明顯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啊!”
“漲見識了,富人的度假區果然不同凡響。”
陳惜文最后一個下車。今天特意穿了件miu家的套裝,拎著個疑似A貨的C家的包包,涂得比山莊門口的燈籠還紅。
“各位貴賓上午好!”服務生小楊微笑著迎上去,“安總已經為各位安排好房間,請隨我來。”
“等等。”陳惜文突然打斷,“安然人呢?老同學大老遠來捧場,主人都不面?”
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所有人聽見。
幾個同學換著眼,有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小楊訓練有素地保持微笑:“安總在理開業典禮的事宜,特意囑咐我……”
“哦——”陳惜文拖長聲調,指甲在包包上敲出脆響,“當了大老板就是不一樣。當年育課低糖,還是我把巧克力分給的呢。現在……呵,哪兒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誼啊。”
一抹銀發在不起眼的角落舞,陸逸倚在窗邊,著外面吵鬧的人群,嗤笑一聲。
這就是好妹妹無比重視的初中同學?
一群上不得臺面的烏合之眾。
陸逸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琥珀的眸子倒映著窗外鬧劇。
他忽然轉,銀發在晨下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
“那個什麼陳惜文,住哪個房間?”他問旁的侍者。
“安排在了竹韻軒。”
“去把房間的水溫調低五度。”陸逸角勾起惡劣的弧度,“聽說,很喜歡‘返璞歸真’,那就讓驗一下原始的山泉溫度。”
侍者低頭憋笑:“是,二。”
服務生引導眾人穿過回廊時,陳惜文的議論聲一直沒停。
“竹韻軒?這名字聽著就寒酸……”
“哇,你們的房間有溫泉啊?我的怎麼是淋浴間?”
走到拐角,突然“哎喲”一聲崴了腳,正好撞到端著茶點的服務員。
青瓷茶壺摔得碎,碧螺春濺上了的擺。
“怎麼回事啊!”陳惜文尖,“這子兩千多呢!”
服務員立刻躬道歉:“抱歉,請您回房間換服吧,這套子會干洗后給您送回來。”
“你這什麼態度?”陳惜文頓時不樂意了,皺起眉頭一副咄咄人的架勢:“我可是你們老板的閨!一句抱歉就了事了?賠錢!”
服務員明顯沒遇見過這麼潑賴的客人,條理清晰地說道:“這位士,是您沒站穩撞了過來。這套青瓷茶壺價值兩萬三,看在您是老板舊同學的份上才沒提出讓您賠償,請別再胡攪蠻纏了!”
“我胡攪蠻纏?”陳惜文著腰,氣得鼓腮瞪眼,“你們店里就這服務態度,怎麼敢開門營業的?”
暗,監控室的保安默默調大了音量。
屏幕上的陳惜文正對著手機前置鏡頭整理頭發,擺上的茶漬在鏡頭里格外刺目。
“拍好了嗎?”對同伴說,“記得加定位,標上#豪門閨翻臉不認人#。”
夢安然通過監控看著這一切,手里轉著的鋼筆“啪嗒”一下掉在桌面上,恰好掩蓋住了幾不可聞的嗤笑聲。
“要下去嗎?”秦沐遞來一杯蜂水,“柳枝說你不去的話,寧愿在房間待著看電視。”
“晚點吧。”夢安然勾起角,鋼筆輕輕墊在監控屏上陳惜文夸張的笑臉上,“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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