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尷尬一笑,咧一口黃黃的牙:“這、這是我預備給陛下變戲法用的東西,給宮門口侍衛塞了好幾兩銀子才讓我帶進來的。小哥,你也別聲張,我也給你銀子。等我給陛下變完戲法,陛下高興賞我金銀了,我還要分給你呢!”
侍哭笑不得。
推卻了他的銀子,仔細檢查一番那些東西,確定沒什麼危險,都是木頭做的,當不了武,便允許他洗完澡穿新服時也能將之帶在上。
回頭把事報給了曹濱,做個報備。
曹濱屁顛屁顛,跑到皇帝跟前,把馬小的所有俗行徑都給說了。
逗得皇帝也哈哈大笑。
“竟是這麼個妙人嗎?”
“回陛下,見著他的宮人都這麼說,應該錯不了。”曹濱湊趣,“也不知道他要給陛下變什麼戲法,奴才稍后去看看他那些東西,讓他先變變看,沒有差池再讓他給陛下獻丑。能博您一笑,也是他的功德了。”
皇帝今日心好,揮手讓曹濱去了。
曹濱見著馬小,屏退了其他人,委婉開言,試探著勸馬小把盛世驛局的產業給朝廷一半。
正忐忑馬小未必肯聽,卻見對方拍著脯道:“曹公公,您是陛下最寵信的大太監吧?小的在京城里早就聽說過您,如雷貫耳。您這麼說,肯定是陛下的意思了,我肯定聽!勞您特意來見我一回,小小意思,不敬意,您收著,以后驛局生意好了,還有更多孝敬您的!”
他從隨口袋里掏出一只金元寶,塞進曹濱手里。
這回到曹濱哭笑不得了。
真是個人!
曹濱干脆跟他直言:“就算是陛下的意思,你一會見駕時,也不能說是自己奉命獻出,而是主孝敬陛下的,懂嗎?”
“懂懂懂!多謝公公提點!”
又塞一只金元寶給曹濱。
曹濱看他變了回戲法,著兩只金元寶去給皇帝看。
“馬義士說他是為了進宮面圣,專門跟雜耍藝人學的戲法,還沒練,一會要是變戲法變砸了,讓奴才給他言幾句,免得陛下生氣打他板子,這是他給奴才的‘孝敬’。”
皇帝忍俊不。
如此鄙的人,先前竟然還擔心他借驛局生事,如今看來……
只要他不投靠權貴王公,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告訴曹濱:“那你就收著。”
“奴才不敢。”
“朕命你收。”
“……是,謝陛下。”
曹濱暗暗松口氣。
看樣子,陛下對馬義士的忌憚之心,明顯低了很多。
“馬小進宮了?”
緋晚一邊梳妝,一邊打聽。
“是,小林子剛從那邊得來的消息,說馬先生在那邊鬧了好些笑話。”
香宜說起那些事,也是笑得不行。
見過馬小本人,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裝這個樣子。
緋晚垂眸。
馬小從來最看不慣王公貴族,私下里連皇帝也敢罵。前世一起在邊關的時候,他不但私下罵,公開也罵。
混跡江湖,刻意不跟上頭的人接,只因他不愿意對權貴折腰。
可是如今,他為了盛世驛局,進宮來裝俗,人嘲笑,對皇帝諂,全套都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那麼,也不能懈怠,要繼續往前努力啊!
“這花鈿太亮眼,換這個吧。”
心在妝臺上挑揀,緋晚和侍們一起細心打扮,讓自己更些,再些。
麗是的武之一。
很重要的武。
今日只要在宴會上一舞驚人,復寵功,的風只會更勝從前。
對皇帝來說,失而復得的,遠比一直擁有的珍貴。
“娘娘,靈昭儀來了!”
小蕙去庫房拿東西,看到顧姝兒從院門進來,十分驚訝。
披風之,顧姝兒穿著舞劍的服,顯得腰肢更細,更長,很有幾分活力。
神卻是嚴肅的,還帶了一沒掩飾住的尷尬。
進門就給緋晚行禮。
“昨晚是我沖,我想了一夜,想好了,我先信你一回。磨石我已經扔掉了,苦練了一個多月,我不想臨門一腳退,我要試試!”
緋晚瞧著行禮的姿勢笑:“這福做得很標準,看來你不是不會做,只是不想做。真的想通了嗎?”
“嗯。”
“那好,我也信你一回,待我梳妝完畢,咱們一起走。”
顧姝兒直起子,這才仔細去看緋晚尚未妝扮完的面容。
妝容未,可已經艷驚人。
“你肯定能復寵。”說。
“你呢?你準備好了麼?”緋晚問。
顧姝兒臉一紅。
今日若是跟緋晚共舞,就等于主向皇帝低頭。
自從那次被皇帝強留在宮中之后,再也沒有侍寢過,不愿意。今日若低頭,便在一定程度上,是默許了以后的宣召。
緋晚承諾給的時間是半年。
半年后若還想離開,緋晚才會幫出宮。
而半年,會像普通嬪妃一樣,擁有綠頭牌……
“你復寵,我會盡量幫你多和陛下接近,你迷住他,別讓他老招惹我。”紅著臉對緋晚說。
緋晚笑笑。
上好妝,戴了面巾,和顧姝兒一起去鳴宮那邊,與眾后妃聚齊。
“皇貴妃娘娘和靈昭儀一起來了?聽說最近,靈昭儀總去找皇貴妃娘娘,我還不信,原來兩位娘娘關系真的這麼好了。”
一進鳴殿,里頭已經是挨挨一群嬪妃。
有人笑著打趣。
又有人接話道:“皇貴妃娘娘與人為善,便是靈昭儀看不上咱們合宮姐妹,也不得不折服在皇貴妃娘娘的魅力之下呢!”
又有幾個人附和說笑。
一些人對緋晚行禮的時候,也不是那麼標準。
畢竟,一個容損,許久沒有伺候在皇帝邊的宮妃,就算再有面,里也是虛的。
時日再長些,怕是陛下不再派人去給皇貴妃送東西,也有可能。
宮里的人,就是很現實。
除了緋晚派系的嬪妃對恭敬如初,其他人,已經開始搖了。
晏后呵斥眾人:“皇貴妃久不在人前出現,你們都忘了規矩?本宮平日教你們要恭謹守禮,你們是當耳旁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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