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話，肩并肩往巷子里走。

年價值不菲的球鞋踩在小水洼里，激起一陣漣漪，鞋面被濺上了幾點泥污。

謝忱很干凈，饒是如此也沒有表現出毫不適。

烏云遮月，巷道錯的燈牌發出幽暗的，勾勒出年深邃眉眼。

謝忱很高，姜嫄走在他邊，僅到他下頜，他很有風度的與保持著一定距離，在漆黑夜里讓人很有安全。

到了門口，姜嫄開了店門，手打開墻壁一盞昏暗的小燈。

林婚期在即忙著籌備，這幾天這個時間基本都見不著人。

“先坐會兒，我去給它拿巾。”

謝忱坐下，德牧乖順的坐在自己主人邊。

在昏暗的白熾燈下，姜嫄這才發現，不狗著，謝忱也著。

興許是時間太久，他的發已晾的半干。

謝忱接過手中的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替Herman著狗腦袋。

姜嫄拿了吹風出來，看了他微潤的短發一眼，輕拍了拍椅子示意他過去。

“先給你吹，一會兒給它吹。”

謝忱放下巾，聽從安排的坐到了椅子上。

姜嫄能看出他的別扭，饒有興趣的問他，“自己吹，還是我幫你？”

謝忱掀眸看，漆黑的眸干凈清澈，在幽靜的空間里如冬日初綻芒的暖。

他頓了兩秒，答了句，“你。”

姜嫄并未多想，開了吹風，一邊替他吹發，一邊閑聊著問，“很早來的嗎？怎麼不跟我發個消息。”

謝忱從鏡中看著溫的替自己吹發的孩，眸底亮閃爍。

這許多日他都睡不好，從昨天回家后，更是滿心滿眼都是的影，一閉上眼睛似乎都能聽到輕笑著哄他的話。

他早都不氣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將自己的心思說出口。

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對喜歡的人表白也需要莫大勇氣，一個孩該多勇敢，才會對他當眾表白。

他不像那個發小，幾乎不用找任何理由，就能夠肆意接近。

他找不到好的借口靠近，怕越了界讓心中不適，又怕因為先前拒絕的事真的讓心灰意冷，不能會到他的心意。

記得上回想Herman，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樣喜歡狗，如果是，他們會多一個共同話題，他可以順理章的多一個親近的理由，這些話想問又有些說不出口。

吹風機聲音漸停。

不過片刻，已將利落的黑發吹干。

見他不答話，姜嫄眉梢微揚，眸里泛著笑意，耐著子問，“有話跟我說？”

姜嫄說著話又從柜子里去取大功率的吹風，準備替狗吹。

就聽年清低沉的聲音傳來，“之前我們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姜嫄拿吹風的手微頓，不解的睇他。

謝忱散漫的眉眼不自在的移開，幾乎不敢去看的眼睛，“我現在能不能重新回答你一次。”

年干凈的聲線灌耳中，漸漸分明，“我愿意。”

話落，似深怕沒聽清，又刻意強調了句，“姜嫄，如果是跟你談的話，我愿意。”

姜嫄形一僵，這回聽清了，且聽的真切。

他愿意？

這爺意思真的要同意跟往？

……

看他這麼認真的神，姜嫄有些不確定。

幾乎所有人的都在說，他們不合適，份家世云泥之別。

只有他燒的不輕，放著白富不要，要跟這個談……

以為這事早就翻篇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空氣陷短暫的寂靜。

若直白的說，一開始將謝忱與鄭凝歸為一類，后來發現他是個三觀正的富二代，也只是將他當可以相的朋友。

對他的，和對程浦邱霖劉涌任何一個人的都一樣，原以為這位大爺也不會看上。

但現在似乎走上了不太正常的軌道。

不過幾秒，姜嫄神已恢復如常，笑著睨向他，“小謝同學，你的眼睛這麼漂亮，只看到我不應該啊。”

聲音很淡，謝忱卻聽懂了話里的拒絕。

謝忱懸著的心幾乎停止了跳。

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