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送進去？”姜嫄問。

謝忱愣了下，沒明白什麼腦回路。

思緒微轉，卻頃刻應允，“好。”

姜嫄沒說什麼，跟著他踏進溫暖的室。

謝忱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倩麗影，呼吸微滯。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人。

“有拖鞋嗎？”姜嫄問。

謝忱替拿了雙嶄新的拖鞋。

踩掉鞋，利落的重新拎起作業，眉眼帶笑問他，“放哪兒？”

謝忱頓了下，沒有一點幫的意思，指了指樓上的書房。

姜嫄:“……”

還真是不客氣。

好人做到底。

給病懨懨的大爺將作業送到了書房。

與外面不同，偌大的別墅溫度適宜，溫暖如春。

極個冷的暗黑風書房，充滿了現代主義科技，室燈開的很暗，電腦屏幕亮著，頁面正在游戲中。

嗯……還能打游戲。

不像是病到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樣。

姜嫄放下試卷習題，“那我先走了？”

話問出口，一直跟在后的人再次沉默。

……

游戲戰況激烈，謝忱掛機。

徐明吾一人也沒法挽救大廈將傾。

這回他退出來，回到了他們倆人組隊的房間，等著謝忱。

等了半天不見回來。

心中暗罵，真行，他都沒去睡覺陪著他在這兒打游戲，謝大爺卻扔下他不見了蹤影。

再不回來他就要先去睡了，真扛不住了。

徐明吾打著哈欠，開始給謝忱打字，【掛機道德嗎？還來不來，不來我下了。】

字打好還未發出。

聽見那頭細微的腳步聲。

徐明吾罵，“靠，你可算回來了，再不來我都要睡著……”

話未說完，聽筒傳來一道清甜的孩聲音耐心的問，“放這兒？”

徐明吾話頭被止住，驚愕的瞪大眼睛，睡意全消，耳朵高高豎起，高度警惕的聽墻角。

有一刻他還以為自己熬夜太久幻聽了。

接著又聽孩問，“那我先走了？”

我靠！真是孩！

徐明吾震驚。

謝忱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眸底神晦不明，“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李叔送你……”

姜嫄看看時間，末班車已經趕不上了，只能忍著痛道，“不麻煩了，我打車。”

“園區打不到車，出去還得走一段路。”

謝忱睜著眼睛撒謊，只需要打電話安保來接就行，但他不太想。

姜嫄想了想來的時候經過莊園似的園區靜悄悄地，雖然知道很安全，但這個時間了小心點沒錯。

沒客氣到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李叔過來需要多久？”姜嫄問。

謝忱眼睛看向別，沉懶的聲音淡聲答，“半個小時……”

李叔就住在園區另住所，開車過來僅需幾分鐘。

但走過來確實需要半小時。

又沒問李叔是不是開車過來，他不算說謊。

姜嫄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與夜燈下胡紛飛越來越大的雪，沒太多扭。

是為了給謝忱送作業而來，蹭下他家的車不過分吧……

兩人不經意間眼神錯，而后又都佯裝無事的移開。

空氣短暫的沉默，時間仿佛停滯，一分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姜嫄率先打破沉默，看著大搖大擺跟進書房，興的到轉的德牧。

上回見它淋的跟個落湯似的，今天已恢復了威風凌凌的架勢，發一看經過專人打理，很是亮。

姜嫄眉眼帶笑，蹲下與德牧對視，抬眸問謝忱，“可以嗎？”

還記得上回謝忱說它不喜歡被陌生人，現在他們見過好幾面了，應該算不上陌生了吧。

謝忱聽見問話，眼瞼微斂，耳發燙，半晌后輕‘嗯’了聲。

得到它主人許可，姜嫄了德牧腦袋，眸里滿是笑意。

謝忱坐在另一側，看著眼前明玉生輝般的人，正肆無忌憚自己的狗，角也忍不住上翹。

姜嫄跟狗玩了會兒，見時間才過去了十來分鐘。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莫名尷尬。

姜嫄默了瞬，提議道，“要不，還是看會兒書吧。”

另頭徐明吾聽到兩人對話，差點被自己嗆死。

他聽見什麼了……

什麼可以嗎？

臥槽，哪兒啊……

這才幾分鐘……人孩就提議還是看書吧……

是不太滿意？

他瞳孔地震，想都不敢想，謝忱失會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剛剛對他還那麼橫，怎麼現在人孩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徐明吾越想越不對勁，謝忱一個母胎單狗，遇上這麼高的段位，很難不被白玩。

撈過手機立刻瘋狂打字，【靠，對孩擒故縱懂不懂。】

【人說你就給，對你沒那新鮮勁兒了，不甩你甩誰？】

【你不懂能不能多問問我，雖然也不吃虧，但男人那地方是能隨便的嗎？】

【完什麼表示都沒有，這特麼是渣，你沒談過，別被人騙了。】

【……】

【……】

兜里手機瘋狂震，謝忱趁著姜嫄去拿書，掏出來一看。

‘騰’一下臉紅。

姜嫄從帶過來的一堆試卷中翻找前一周模擬過的習題，邊找邊道，“這里面有幾道題還經典的。”

從試卷中出那套已經做過標記的試題，“這是我自己總結的，就看你需不需要，這會兒有空，正好我倆討論一下。”

在姜嫄回眸的瞬間。

謝忱忙按滅了屏幕，強裝鎮定，微抿下，漫不經心的答，“好啊。”

“你書放哪兒的？”姜嫄目在他桌上搜尋了一圈問。

謝忱指了指被在偏微分方程下的書本。

在纖薄的影去拿書的片刻，擰著眉飛快地回復徐明吾:【你他媽有病。】

徐明吾:【……不識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