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轉出了廚房,這回他沒待多久,跟林告別后,回了家。
晚上的對話如一記重錘落在心上。
姜嫄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謝忱回到家理了許久工作。
白天有白天的事,晚上還有許多積的瑣碎工作待理。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一直工作到了凌晨4點。
早晨。
徐明吾一到公司就撞上正往會議室去的謝忱。
看見他來,謝忱提醒他,“開會。”
又回頭對蔣瑾道,“問問嚴總到哪兒了。”
蔣瑾道,“好的,謝總。”
徐明吾:“……”
特麼發了一晚上的審批消息,通過的駁回的,早上打開一看一長串的未讀,翻都翻不到底。
真行,大晚上不睡覺,大早上的來開會。
公司蒸蒸日上,也沒什麼異常。
神頭這麼足,不知道想報復誰。
-
開完會。
待謝忱會完客,徐明吾順勢進了他辦公室。
見到來人,謝忱頭都沒抬,繼續看手中文件。
徐明吾走近,點了點他眼前的文件,半瞇著眼一副了然的表,“你不對勁。”
謝忱揚眉,“哪兒不對勁?
“我去你市中心公寓找你沒人,蔣瑾也不知道你現在住哪兒。”
為了方便工作,謝忱一直住在他市中心的大平層,離公司很近,甚至不用開車。
他特意問了前臺,說謝總的車現在每天都有進出場記錄。
那就說明謝忱現在每天開車上下班,不住市中心,而且距離還遠。
“你搬哪兒去了?”徐明吾問。
謝忱面不改,將文件翻頁,“私。”
徐明吾:“……”
不回答就是有鬼,現在用腳指頭也想得到。
甚至都懷疑謝忱那個前友是不是什麼狐貍轉世,把謝忱給奪舍了。
徐明吾恨鐵不鋼,“出息,這輩子是不是非得栽手上?”
謝忱拿過桌上文件簽署,眸一閃而過的黯淡,真開口回答,“我倒是想。”
徐明吾:“……”
誰真的問他意見了,他特麼這話明明是在罵他。
-
下課鈴響,在一片嘈雜聲中。
姜嫄笑著跟學生道了句下課,隨后收拾了書本往教學樓外走。
早晨只有兩節課,昨晚沒合眼,一下課腦中神經松懈。
走了半晌才發現不是去辦公室的路。
索也沒再回辦公室,僅沿著綠蔭道漫無目的的走。
獨自一人走了許久,什麼也沒想,就覺得有點悶,想氣。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籃球場。
天氣晴朗,天藍的如一張潔凈的藍卡紙,深邃無垠,早晨初鋒芒的,暈圈高掛頭頂。
天籃球場上,一群朝氣蓬的年揮汗如雨。
球鞋球場的聲音與籃球扣進籃筐清脆的回響織。
年們笑鬧聲,充滿激呼喊聲傳來,隨暖風和空氣滾著,吹響一樹的蟬鳴。
姜嫄腳步微頓,靜立在籃球場外看了許久。
恍惚間,仿佛看見了曾經球場上那個帶著燦爛笑意,比朝還耀眼的年。
記得他也很喜歡打籃球,七八節課后總會抱著籃球不見蹤影,晚上放學好像也會留在學校打很久的籃球才回家。
那時沒太多時間關注他,但他的生活很簡單,遇上過一兩次便能猜到他都在做什麼。
簡單的如一杯明的白開水。
意氣風發驕傲恣意的模樣在腦中揮之不去。
“姜老師……”
突然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喊。
姜嫄回神,看向旁穿著球服靦腆拔的大男孩。
年對上的眼睛,呼吸一,有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姜嫄在G大很出名,不人報考G大就是沖著來的,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從高中時就是姜嫄的,聽說竟然來G大教學,他激了好久。
將作為自己的斗目標,如愿考進G大。
有時運氣好偶爾在學校里會遇見,他也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一直鼓不起勇氣真去跟姜嫄說一句話。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遇見。
年顯然剛從球場跑出來,汗蒸騰的略帶稚的臉龐微紅,他著氣,用球服了一把臉上的汗。
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另只握著手機的手張的有些發。
“姜老師,我很喜歡你……”
話出口年意識到自己這話很引起歧義,雖然他真的很喜歡。
但他們現在份不同,這話對著自己老師,就極不合適,忙又道,“我意思,我是你……”
他鼓起勇氣,“我能不能加個你的微信?”
年心思都寫在臉上,姜嫄笑看著他,輕搖了搖頭。
“你應該不是經管院的學生,我不帶你的課,如果喜歡我的課堂,歡迎來旁聽。”
見拒絕,男生很失落。
這回不說明白,興許再也遇不上這麼好的機會了。
年深吸一口氣,“你曾說過要在一次次崩潰低谷中找到再次出發的勇氣,那句話鼓勵了我很久,我從高中就喜歡你……”
姜嫄聽見這話,指節微蜷。
要在一次次崩潰低谷中找到再次出發的勇氣。
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在生活的磨礪中,似乎早已丟了這種勇氣。
姜嫄眼皮倏地跳了下,抬眸看向眼前陌生靦腆的年,真誠又勇敢的模樣,跟當年的謝忱像。
但卻不是他。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謝忱。
僅一瞬姜嫄神恢復如常,眉眼帶笑,與他半開玩笑著,認真回應,“謝謝你,你眼這麼好,以后一定會找到個很優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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