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答話，姜嫄默認他同意。

這個房子跟家格局一樣，燈的開關就在門口。

一進屋還沒到開關，倚在上的人腳步踉蹌了下差點摔倒，姜嫄忙先扶住了他。

濃烈的酒氣都快將熏醉了。

他整個人重量都在上，已騰不出手來。

姜嫄只能先扶著他往沙發走。

窗外月與昏暗的路燈傾泄屋，將格局簡單的房間映的朦朦朧朧。

待他倒在沙發時，姜嫄騰開子，準備去開燈順便替他倒杯水，卻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下一刻，姜嫄猝不及防就被拽進了寬闊的懷中。

他什麼也沒說，側了側的擁著，將頭深深的往脖頸了。

片刻后，只聽男人語氣不穩的輕喊了聲的名字，“姜嫄。”

聲音既低又沉，仿佛含了說不盡的話。

他嚨刺痛酸，連聲音都跟著微，“那些……我們的過往既然給我了，又為什麼給別人。”

這話如說給聽，又如喃喃自語一般，他接著道，“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是想讓你我，可這好難。”

姜嫄的心猛地一。

房間靜的沒有一聲響，唯有他呼吸時帶著的抑哽咽在寂靜的夜很是清晰。

想起那個男人跟在一起的一幕幕，謝忱心底涌出無盡的嫉妒，這種嫉妒讓他再也沒法維持表面鎮定。

“當年踏出賓館房間那刻，我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再回頭。”

窗外風聲漸重，接著細的雨點拍打在玻璃上‘噼啪’作響，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夜雨聲里，姜嫄聽到伴隨著忍的噎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下樓時我多期盼你能挽留我，只要你開口我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可沒有，姜嫄整整七年，我盼不來你一句問候，你甚至躲著我。”

“也曾想過再遇見，不管你不我，我都要把你綁在邊，真的看到你的那刻，我竟然舍不得，我希你是自由的，你是你自己，就他媽因為我你，你就能這麼欺負我。”

“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像你這麼狠。”

“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

姜嫄微愕，頸間暈開的潤，直燙進心里。

“……以前我總覺得只要你在乎我就行，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把我介紹給你朋友。”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就跟你談過，我也想站在你邊，被你介紹給你的朋友認識。”

“你沒給過我的，卻給那個人……”

“未來多難我們一起面對，可如果你心變了，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我可以裝作不在意，可我真的好痛苦。”

“姜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抑了許久的委屈不甘一腦將他淹沒。

似埋怨似傾訴的低沉聲音，在暗夜中如最亮的那顆星，失去它的亮，被無盡黑暗吞噬。

原來這些年他有這麼多的不甘痛苦，似乎從未放下過。

每滴淚都了道道傷疤，一難以言喻疼，從心底翻涌出來直堵在心口。

未來多難一起面對……

這句話在耳邊震，混雜著他的淚終究擊潰了這些年筑起的自以為牢固的高墻。

不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他總能輕而易舉牽的心。

他們都不再是當年青稚的年，分開過逃避過，到頭來發現謝忱這個名字同樣將困在圍墻里面。

空氣緘默了許久。

謝忱心直墜谷底，痛到沒有知覺。

他為什麼要……為什麼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掉眼淚。

他恨自己放不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久到謝忱失去所有希時，一雙微涼的手捧住了他的臉。

謝忱睫狠狠地了下。

兩人近在咫尺，隔著淺薄的空氣相。

姜嫄著心難，有些好笑的揚眉打趣他，“誰說給過別人沒給你？”

他總能輕而易舉牽的心，遇上謝忱總能大過理智，明知道這不是重新開始，是回頭路，不還是走了。

無奈輕嘆，“我怎麼會不在意你。”

謝忱聽見這話，不由自主屏息凝著，甚至不敢眨眼，長久靜謐的對視中，周圍空氣都停止了流。

“你說什麼？”他問。

姜嫄揚笑，耐心解釋，“沒談，才剛到互相了解階段，還沒開始試呢，不就被你攔截了。”

他怔怔的著，結了下，心的狂熱陡然鋪天蓋地襲來，不敢確定的問，“他不是你男朋友？”

姜嫄眸中劃過異，戲謔的微瞇了下眼，“哦，你以為他是我男朋友。”

“那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你還抱著我，你對嗎？”

謝忱心中熱流沸騰，他收摟在腰上的手臂，“你只能是我的，有男朋友我就等你分手，你要跟別人結婚我就等你離婚。”

姜嫄間一噎，忍不住笑，“小謝同學，你是沒盼著我一點好。”

聽見這稱呼，謝忱神微滯，眼眶微熱，直白毫不收斂的直視，倏然一把將重新擁懷中。

姜嫄輕拍了拍他的背，“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

想起白天餐廳那幕，謝忱背脊一僵，沒頭沒腦的悶聲問，“你……晚上跟誰在一起？”

姜嫄愣了下，霎時什麼都明了了。

“晚上我是想當面跟他說清楚。”

他呼吸收，有些不敢相信。

黑暗中他并不能看真切的眼睛，覺得有些虛幻。

“我想開燈……”

姜嫄瞬間明白他什麼心思，眸微，笑著道，“行，我開。”

說著艱難的到自己兜里手機，按亮了屏幕。

暗夜被屏幕微弱的燈照亮。

明眸善睞的眼睛對上他的，慢悠悠的打趣他，“呀，真的醉了啊？”

那雙漂亮的深褐眸里映出一個小小的圈，他從里面看見了自己。

謝忱被逗笑，著面前的人，眼眶微微泛紅，心滋生出巨大的不控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