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燈昏黃，姜嫄小心翻閱他保存的那些老件。

都是與有關，有當年代筆的那封書，有教室門外罰站時那枚隨手送的鑰匙扣，甚至還有一張合照。

姜嫄心被什麼刺了下，不敢確信的拿起那張照片。

僅是他們兩人的側影，照片里牽著他的手，角笑容燦爛。

背景是在清大男生宿舍樓下，記得當時忙完工作順道去他學校找他一起回家。

但不知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溫熱的手包裹住著照片的手。

解釋了句，“我同學拍的，后來我找他們要了原圖。”

這張照片曾也陪他度過無數個難熬的夜。

凡是與有關的他都小心珍藏著。

每個件都著歲月的痕跡，又充滿了無盡的思念。

姜嫄眼睛干，千言萬語堵在間，微涼的指尖輕輕上他的臉頰。

謝忱地握上的手，蹭了蹭的掌心，“姜嫄，我想你。”

“這些年，我有做好自己的事，但我還是好想你。”

說的話他都記在心上，他努力工作，從不敢停下腳步，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等他能真正替撐起一片天，或許就會回到他邊。

他終于等到了這天。

“姜嫄，過去我們錯過太多，現在我們能不能別再錯過每一分每一秒。”

他沒有聽見的回答。

太高懸，把偏隅的房間曬。

床上仍凌著。

白與他黑西纏繞在一起，散落一地。

暖曬著側的空位，謝忱睜開眼有瞬間恍惚，昨晚的種種驟然涌腦海。

旁空無一人，反應過來的瞬間，他猛然驚醒坐起來。

看到地上散的和床頭另支不屬于他的手機，失重的心才稍稍落回原。

若不是的東西還留在房間，甚至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他從未睡得這麼沉，劃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剛跳轉到10:00，手機靜音狀態，一早上的時間已收到無數條消息和未接。

沒理會那些消息。

掀被下床，隨手撈了件家居服套好。

客廳仍舊空空。

浴室傳來潺潺水聲，門虛掩著。

在浴室，謝忱懸空的心才終于落地。

沒多時，水停了，門從里被打開。

高挑曼妙的人穿著他的服，寬大的白T僅遮到，出的一雙長又白又直。

巾包著長發，發梢水珠滴落在白T，打了一片。

看到站在門外的他顯然也愣了下，謝忱已走上前從后擁住了。

上帶著剛沐浴后的馨香，明明用的是他的沐浴，偏偏就是格外的好聞。

謝忱眷的埋首在的脖頸，深深嗅聞。

姜嫄頭一回在他這兒過夜后能留到這麼晚。

他有種不真實，如夢似幻。

姜嫄揚笑，抬手輕輕挲了下他的耳朵，“給你留了早餐，你記得吃，我去趟學校。”

隨后彎腰想從柜子里找吹風機，卻被后的人攬了回去。

盯了半晌，僅是問，“什麼時候回來？”

姜嫄愕然，昨天借口參加學流夜不歸宿，今天該回去了。

但還是道，“應該中午回來。”

“昨晚……”

話才出口，姜嫄已知道他想說什麼，笑容越發明亮燦爛，“昨晚沒喝醉，答應你的都記得。”

聽見這話，謝忱才終于出笑來。

但箍在腰上的手并未松開。

姜嫄被錮著，什麼也做不了，思索了下，給他更準確的時間，“大概12點30分之前能回來。”

“嗯。”

見他僅口頭應，沒任何靜，姜嫄再次提醒，“早點去能早點回。”

“嗯。”

“你今天去公司嗎？”

謝忱頓了下，將頭埋的更深，“下午再去。”

接著干脆又道，“等你回來再說。”

他蹭開寬大的領口一角，在潔的肩頸吮了下，上面立刻浮現個暗紅印記。

看著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才覺得心舒暢了許多。

“我夢到你了。”他突然沒頭沒尾的道。

“夢見了什麼？”姜嫄問。

埋在頸窩的人，收手臂，說出的話滿是控訴，“夢里你總是不說話。”

姜嫄哭笑不得，“你跟夢里的我說什麼了？我替回答。”

謝忱終于有所反應，卻沒答的話，而是道，“那份轉讓協議，我一直留著。”

沒想到他又提及前兩天兩人爭執的事。

姜嫄眸微，這回綻開笑來，“我簽。”

出人意料的驚喜。

謝忱倏地抬頭。

漆黑的眸里藏著點點亮，驚喜加，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姜嫄在那份文件上落下自己名字時，突然想起幾年前林在病房質問的話。

問拿了謝家多錢。

沒有拿謝家的錢，但拿了謝忱的全部，他用全部賭未來，不會讓他輸。

從今以后，他也是的責任。

昨天襯衫沾了咖啡，這會兒不好回家換服，只能借他的湊合下。

從他的柜找了個件白襯衫，穿著太大，將袖口卷了好幾道邊，角掖進子里，看起來倒也不突兀。

明明是他的白襯衫，穿在上竟然也意外的好看。

謝忱趁姜嫄吹頭發的空檔，快速洗漱。

兩人幾乎同步收拾完。

謝忱扣上腕上最后顆袖扣，看著鏡子里細腰長的人，角笑意都不住，湊上前輕啄的。

“我送你去上班。”

送去上班后，謝忱沒回公司，而是再次返回公寓。

-

林沒想到謝忱還敢來。

讓他不要糾纏，好似半分聽不懂人話，死纏爛打的次數多了，林也被磨的沒了脾氣。

“你別再來了，圓圓不在，這幾天都不在。”林沒好氣的道。

聽到這敷衍的話，謝忱毫不氣餒。

他當然知道姜嫄不在，人今早在他床上醒來，剛剛才由他送去上班。

謝忱自然沒拆穿林敷衍的謊言。

“我知道您不想見我，并非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您，只是既然矛盾由謝家而起，不該圓圓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遞上那份先前擬好的協議，“錢不足以說明一切，我這樣做只是想讓您放心。”

“這份留在您這兒過目，圓圓簽過字的那份公證后，再給圓圓留存。”

林都沒他帶來的東西，“你當初就是這麼糾纏的圓圓？”

話說的并不好聽，謝忱卻不在意。

“我跟您并非對立，我們都圓圓，我對的，不比您對的。”

“或許七年前的我還沒資格給您個肯定的答復，但現在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會盡我所能給圓圓好的生活，絕不會出賣自己，也不會讓圓圓任何委屈。”

林聽見這話，心里憋著氣，倒沒再吭聲。

謝忱沒抱任何希。

一次不行就兩次，百次，千次，無論拒絕多次，他都會來。

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放開姜嫄的手。

“我知道您無法釋懷當初的事，我愿意花一輩子時間把這些都彌補給圓圓。”

林仍舊沒說話。

謝忱抿了抿，最終起，“我下次再來拜訪您。”

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林終于開了口。

“等等。”

謝忱心中一，連忙轉過來。

林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說得好聽，你們謝家那邊又怎麼說……”

林話還未說完，已被謝忱半道截了去。

謝忱喜出外，急忙上前幾步，“阿姨，您放心，我家的事給我來解決。”

“我早就想登門拜訪，怕唐突了您，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兩家一起吃頓便飯。”

林猶豫了一下，終是長嘆了口氣。

是好是壞，見見便知。

若真如鄭家，也正好趁早讓圓圓死了心。

林松了口，“就這周末吧。”

謝忱呆了一瞬，滔天的喜悅席卷了他，忙不迭地點頭，“好的，阿姨，我一定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