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一啞，隨即失笑：“我縱？你知道什麼縱嗎小菩薩？”

“《書經》里說了，敗度，縱敗禮……”

安靜解釋的聲音被他打斷：“那是以前的說法，現在不頂用了。”

“？”

唐亦垂下的手扣在窗邊，指節懶洋洋地敲著窗棱，躁意磨得難抵，他還是抬了眼朝走過去。

后窗外天空里，一塊大片的云被牽著遮住，跟著他影罩下郁。

林青微僵。

……又來了。

那種好像要把拖進去的眼神。

唐亦停在前半米，半垂著黑漆漆的眼輕睨著：“小菩薩真以為，親兩下手指就算縱了？”

林青猶豫：“不算麼。”

“算個屁。”唐亦懶聲輕嗤。

林青皺眉。

當初好不容易幫他改掉說臟話的壞習慣了，怎麼又……

“哦，我倒是差點忘了，”唐亦又近一步，啞聲笑起來，“我們小菩薩，是被一下后腰窩都要抖一下的敏質。”

“――”

林青被迫想起那天的事，白雪似的臉頰都抹上一層淺淡嫣。

茶眼瞳揚起來輕惱他。

更勾人了。

唐亦慢慢傾，屈起的指節勾下黑口罩，沒了遮掩的聲音更低啞磁，“要是那都算縱的話……”

他眼神繾綣得近調，目懶慢曳過的，鼻尖，眼尾。過一就更覆一層墨。

最后停在眼底。

人一笑近妖，俯下來。

“等將來我要一點一點咬掉你服，再親口嘗嘗你腰窩有多淺……那得算什麼？”

第34章 不知恥唐甜甜

從唐亦那番整個人生認知都要被搖顛覆的話前，“救”下林青的是一通電話。

手機躺在大口袋里，而林青被“鎖”在那雙漆黑的眼底。

震聲嗡嗡響起。

唐亦被打擾得不是時候，他眼一垂，抑下點戾氣的笑，帶著迫俯下的腰懶洋洋直回去。

指節叩了叩窗框，唐亦眉眼松下來：“手機。”

“……”

小觀音大約是被唐亦這無恥到極致的瘋話給嚇壞了。

聽到提醒時眼神還驚慌著，無措地低下頭去口袋，然后拿出那支淺藍的印紋手機。

指尖去通話鍵。

唐亦懶靠在窗邊，自烏黑卷發下垂了眼，似笑非笑地輕睨。

是真被嚇著了。

小觀音從小生得，邊的男生見了說話都斂著脾氣小心翼翼溫文有禮的，出的林家更是尊禮重教，接的也都是昆曲行當里的文雅藝者。

長這麼大，大概頭一回聽這麼傷風敗俗禮崩樂壞的葷話。

那張白凈的臉被緒染得緋紅，茶瞳子，托手機的指尖都帶著點抖，劃了兩下才把來電接起來。

唐亦看得失笑。

他又從窗前支起，手過去。

纖細的帶點的手腕被他握住，拿不住的手機被他穩在耳旁。

指腹下是白的涼，也細，像春日里新發的枝芽，惹人心里同時生出憐惜和的。

沒忍住。

唐亦多使了兩分力。

林青驚抬眸，眼睫輕翹起來又連忙下去，藏住漉了水似的眸子。

唐亦好氣又好笑。

他就說了一句，就嚇這樣。

那以后要真做點什麼……

“……冉先生？”

林青被電話里聲音勾回注意力，間逸出聲帶點意外的稱呼，也打斷了唐亦的思路。

唐亦一頓。

一兩秒后，那張清雋面孔上笑意剝離得一不剩，他冷撐起那雙人眼，涼冰冰地睨向手機。

隔著短短一段空氣。

唐亦聽得到手機對面那個男人溫的腔調，但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林青輕掙了兩下沒掙開他的手，只能聽任他攥著。半低垂著頭，烏發下，出雪白的一截頸子，偶爾才會輕輕應一聲。

唐亦的耐迅速消耗，殆盡。

他輕瞇起眼，眼底洶涌的惡意翻騰起來。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握著小觀音細得一折就斷似的腕子抵在墻壁上，通話也不必掛斷，就讓冉家那個要早死的小白臉的聲音作伴，一定又驚又怕、不敢出聲不敢掙扎，只會用那雙盈著春茶似的瞳子驚慌地凝著他。

他可以趁那片刻為所為，他想過輕的，撬開細白的貝齒，糾纏沒人嘗過的舌尖，著氣惱得漉漉著眼他，迫著從齒間溢出帶哭腔的氣音，然后他要一點一點把小觀音全部的嗚咽吞下去……

“好，那之后再談。”

輕震聲后，電話掛斷。

林青睫一起，沒防備的，恰對上窗旁。

唐亦半歪著頭靠著墻棱，自微卷黑發下懶散又侵犯十足地睨著，那雙幽黑眸子里意濡染，快要不住的變態勁兒直往外冒。

林青被睨得一停。

不久前，剛親耳聽見的那幾句變態話又開始往耳旁回飄。

“……！”

小觀音剛淡了緒的青山白雪似的眉眼，頃刻就染上惱。

不想理他了。

梨園里是比無數人輩分都高的昆曲大家，閨門旦里要數一代名伶必列其中，眼神段唱腔韻白步法面面俱到得天獨厚，但二十幾年的人生里教養文雅，獨沒人教過，要怎麼應付那樣不知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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