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見林青要走,唐亦也沒攔,懶著聲腔問。
“回家。”
“是回家,還是去見冉家那個小白臉?”
林青停下。
唐亦也不在意,半低著頭像漫不經心地提起:“你知道他昨晚12點的時候,和誰在一起嗎?”
“毓亦,你不要調查他了。”
“為什麼。”
“因為那沒用的。”
“……”唐亦眼角輕輕一。
“他的事我不在意,也不需要了解,那只是我們的協定。”林青沒回頭,垂下眼輕聲說,“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所以放過自己吧,毓亦。”
腳步聲輕起。
林青的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唐亦沒去追,也沒。
他低垂著眼在原地站了會兒,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對面接通,他聲音冷靜得近冷淡:“搞定了麼?”
“沒啊,這才幾天,”對面聲不爽,“你以為冉家的獨生子跟前面那些草包一樣那麼好搞。”
“最多再給你兩周。”
“兩周??”對面震怒,“你以為這是配種啊!資料不用背?計劃不用做?試驗環節不用走?”
唐亦不耐煩:“你怎麼不干脆寫篇論文?”
“你懂個屁,我可是專業的。”
“唐紅雨。”
“修,是修!”唐紅雨說完氣短地慫回去,“行了行了,兩周就兩周――這小白臉資料太多了,我還沒背完呢,要是什麼出了岔子你可別怪我。”
“……”
電話掛斷。
很久以后,唐亦慢慢回過頭。他仰靠在墻棱上,下頜到頸繃得迫凌厲。從窗外到他腳邊,墻壁把他的影掩在翳里。
“……騙子。”
著早沒了那道影的長廊盡頭,墻壁蒼白,空。
半晌,他啞聲笑起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
・
假期結束,林青回到劇團里。
從前面劇場到后院樓前,一路上遇見劇團里不學徒,和問好時的神一個比一個小心翼翼。
林青察覺后,不解問白思思:“他們好像怕我?”
白思思:“自信點,角兒,把‘好像’去掉。”
“為什麼?”
“其實他們也不是怕你,”白思思撓了撓頭,一邊觀察著林青反應,一邊小聲說,“主要還是怕,唐亦。”
“……”
林青一怔。
白思思見林青沒給反應,以為是家角兒忘了,小心翼翼提醒:“就您放假前那最后一場戲,唐亦不是跑來劇團還……”
林青:“我記得。”
白思思尷尬地打了個哈哈:“您不在這兩周他們可鬧騰了,一部分罵唐亦那個一市儈的資本家也敢覬覦您,另一部分擔心咱們開罪不起湯或者唐家,萬一唐亦再強用手段……”
白思思說著說著,就發現家角兒輕輕蹙起眉。
話鋒連忙一轉:“不過您放心,團長和簡聽濤著呢,大家最多自個兒議論,誰也不敢往外傳的。”
林青搖頭:“我不擔心這個。”
“啊?”白思思茫然,“那您擔心什麼?”
“劇團危機剛解,口碑不穩,還待發展。他們再繼續浮躁下去,怎麼學得好戲。”
白思思:“……”
是太淺了,告辭。
“林老師。”
還未進練功房,兩人后傳來喊聲。
林青回眸。
劇團里一個學徒快步跑過來,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頭:“團長他,他請您過去會議室一趟。”
“嗯。”
林青獨自去了劇團的會議室。
敲門進去后,看見會議桌旁坐著的團長向華頌,還有一桌鋪散的文件資料。簡聽濤也在,似乎正在和向華頌商量什麼。
“林老師。”見進門,簡聽濤連忙直問候。
林青輕輕頷首,“向叔,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青,來,坐下說。”
“嗯。”
落座以后向華頌沒有直接開口,閑扯了幾句,他才有點遲疑地問:“青,冉氏傳今早請他們顧問小組送來了幾份資料,和一個戲劇歌舞類的綜藝有關,這個你知道嗎?”
林青:“冉先生提過。”
那個稱呼聽得向華頌和簡聽濤不約而同地對視了眼,但兩人都沒說什麼。
向華頌又問:“那青你的意見如何?”
“他沒有詳說,只問劇團是否考慮這樣一個機會。這是團里的事,我請他直接給您決定。”
“這樣,”向華頌把手里資料遞給林青,“你看一下節目介紹。”
“……嗯。”
猶豫后,林青還是抬手接過。
其實對娛樂圈和相關的綜藝節目沒有任何興趣,但向華頌讓看,必然是有什麼用意。
果然。
向華頌開口:“冉氏傳的意思是,想要邀請我們劇團演員參加一檔戲劇歌舞類的綜藝節目。”
林青問:“普通表演嗎?”
向華頌說:“是競演類,會進行節目的排練、表演和評委判定。”
林青輕皺眉,手里文件合上:“我不太贊同這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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