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還沒停穩，節目組的電話就很不是時候地打進來了，通知各參賽團隊的領隊或負責人到2樓的酒店會議室開會。

“我也要去。”唐亦懶洋洋地撐著行李箱，看林青穿上外套。

林青抬手的作停了下，為難地轉向他：“湯監制他們如果在，你會被認出來的。”

唐亦輕瞇起眼：“認出來有什麼，我跟著給小菩薩丟人？”

林青說不過他，只能溫吞吞地輕聲否認：“不是…”

安靜幾秒。

唐亦到底沒舍得為難，他低了聲問：“認不出來就可以了？”

林青：“嗯？”

唐亦：“你先下去，我待會去找你。”

林青：“……？”

林青還沒來得及問唐亦想做什麼，那人已經放好的行李箱，轉出去了。

節目組那邊很快又發來一條敦促信息，林青來不及多耽擱，拿了房卡離開。

二樓會議室。

興許是通知時間不同，林青進到會議室里時，長桌旁已經坐滿大半的位置。

房間里站在門邊上的節目組人員喊了聲“林老師”，就把領到參賽方的那一片坐下。

配套的一次巾和礦泉水也被放到旁，跟著工作人員問道：“您團里就您一個人過來嗎？”

林青猶豫了下，輕聲答：“可能還會有一位。”

“好的。”

對方又拿來一套，占上右手邊的空位。

不多時，節目組負責今天會議的副導演和其他一干人都進了會議室，陸續坐上空置的主位。

其中一個客套幾句后，就示意工作人員關上會議室的燈，打開幻燈片，然后拿起激筆開始介紹：

“今天主要說一下第一期的賽程安排況。我們這一期的主題是《初見》，為了給觀眾留下對不同劇種舞種的基本印象，本期將以團隊獨立表演賽的形式展開，各隊表現主旨集中在獨家特呈現上…………”

節目組給參賽方們開的會議以傳達為目的，自然沒有多麼嚴謹刻板的會議流程。負責人的介紹間隙里，還給各團隊留下了自主討論的時間。

林青這邊是獨自來的，但方知之一早就主換位置換到左手旁。

這位鐵桿“迷弟”總算不像之前初遇時那麼過度追捧了，不過對林青依舊熱切。

趁著一個話題間隙，方知之空和林青搭話：“林老師，不知道您聽說沒有？這檔節目確定冠軍前的四期正式賽程里，其中可能會有團隊間合作的分期賽程。”

林青搖頭：“我第一次聽。”

方知之立刻興起來：“這樣說的話應該還沒有團隊找你們談合作，那我們京劇團可以先預訂和你們合作的名額嗎？”

林青：“這個可以看節目組安排……”

“什麼安排。”

“――”

會議室里討論聲雜，林青竟然沒察覺什麼時候有人站到自己后的。而且那聲音俯得很低，好像要轉進耳心里，著低低啞啞的磁。

林青輕抖了下，回眸。

眼是條黑長，休閑版型的，卻被來人的長撐起筆直利落的線，腰腹往上蓋了件深藍麻花針織紋理的高領，一直收束到頸前。

遮住了那條，最扎眼的紅刺青。

林青眨了眨睫，視線抬起來點，對上那雙在黑口罩和低的棒球帽檐下唯一出的漆黑的眼。放輕聲音：“你怎麼……”

唐亦再淡定不過地拉開旁空置的那張椅子，委屈著長坐下：“不是你嫌我丟人麼？”

“我沒有。”

“現在這樣，就可以跟你一起開會了吧？”

“嗯。”

唐亦口罩下輕薄地哼笑了聲：“還說沒有。”

“……”

林青隨著他影移視線，到他落座時，正巧能看見黑口罩藏不住的那人漂亮得優越的下頜線。

還有棒球帽邊沿沒能完全藏住的，出來幾小撮打卷的黑發。

林青突然想起小亦，跟著就有點想手給他順順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把小菩薩自己驚得眼睛微微睜圓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失禮的念頭。

默然之后，心虛得轉回去。

方知之在旁邊疑地打量二人很久了：“林老師，這是您團里的哪位演員嗎？”“……”

林青回神，輕眨了下眼。

小菩薩不太會說謊話，尤其是這種當面的時候。

還是唐亦從側轉過半張臉，“不是，我是助理。”

方知之：“啊？我記得林老師的助理是個小姑娘啊？”

唐亦：“新買的，不行麼。”

方知之：“？”

這種奇奇怪怪的像非法買賣契約似的用詞是怎麼回事？

唐亦顯然對林青以外的所有人都缺乏耐心，長袖下出的修長冷白的指節已經不耐地在桌面上輕輕叩擊起來。

方知之明顯覺到對方那雙半掩在帽檐下的眸子里出的涼冰冰的不善，還有那種莫名懾人的氣場，他只得把好奇都回去。

正巧京劇團其他人來跟他聊事，他就轉向另一邊去了。

唐亦拿眼神兇跑了人，不爽地靠進椅子里，歪著啞著聲：“小菩薩，你邊怎麼總有這麼多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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