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去推開車門。

唐亦看得心。

結輕滾，他低了眼想下緒，卻沒等到關門的聲音響起。

“這是，什麼？”

“……”

唐亦視線一起，就見林青不知道怎麼沒下車，低頭反握住他的手。

在他掌心中間，留了一圈圓形的深疤痕，順著那圓圈往外，還斜著拉開淺些的一道。

唐亦眼皮一跳，手回去：“沒什麼。”眼神轉開兩秒，他啞聲解釋，“前幾天，不小心被煙頭燙到了。”

車里安靜幾秒。

“不小心？”林青輕緩重復。

“嗯。”

“如果是不小心，怎麼會燙下那麼深的疤？”

“走神了。”

“唐亦，你看著我說話。”

拗不過小菩薩就坐在旁邊著他的眼神，唐亦轉回來：“真的，是不小心。”

林青靜靜著他：“你要騙我嗎，唐亦。”

“……”

幾個字就迫得唐亦再說不出一句假話。

他還在想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看著小菩薩那雙眼瞳里淡淡的緒黯下去，變得很難過。

不說話，也不哭，就垂眼盯著他掌心。

眼神特別難過。

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他。

唐亦剛鼓起的心氣頓時就垮了，嘩啦啦地坍廢墟。

瘋子之前把燃著的香煙攥滅在手掌里的張狂全無，他低著聲湊上前，“我錯了，我不該騙你…是我錯了好不好？別難過，好不好？”

“我們以前說好的，”林青抬起低了好久的頭，眼瞳果然得像淋過雨，“無論因為什麼事，你不能再傷害自己。”

“我沒有……”

“一次還不夠是不是，”抬手，涼冰冰的指尖抵上他頸脈前那條紅的刺青，“還要有第二次？”

“……”

小菩薩越說眼圈越紅，細白的鼻尖都渡上淡淡的一點嫣，看得唐亦心里又疼、又滋生某種郁的快。

在哄好和更厲害地欺負之間搖擺了幾秒，唐亦到底沒忍心，他慢慢嘆出氣。

小菩薩到他頸前的手被他握住，然后包進掌心，纖細輕巧，小得不得了的一只。

唐亦沒忍住，低下頭去，在細白的手指上親了親：“這個刺青不是你想的目的，我沒有要傷害自己。”

“在這條傷疤上下刺青的針，你還說不是――”

林青氣惱極了，又怕自己說什麼傷他的話，只得咬住。

“真的，這次沒騙你，”唐亦說，“這條刺青是我用來提醒自己的。”

“提醒什麼？”

唐亦啞然地笑，聲音低低的：“那時候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更怕自己有一天醒來就了個真的瘋子，把你都忘了。”

林青被他握住的手一：“所以……”

唐亦安地吻了吻：“嗯，所以我就讓人幫我刺了這條刺青。就算有一天我真了個把你都忘了的瘋子，只要看到它，我也一定能再記起你。”

林青眼底的意再不住，沾了烏黑的睫。

攥起指尖，闔著眼向前吻上去：“不用它，我會一直站在你手可及的地方，唐亦……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從噩夢里醒過來，不會讓你忘記。”

唐亦怔滯良久，垂眸。

他輕勾起笑，捉住回神后赧然要離開的手：“這算許諾嗎，小菩薩？”

“是。”

“小菩薩若有一諾，那可是一生都不許悔。”

“不悔。”

“…好，”唐亦垂眸，下眼底緒，他利落地解開安全帶，俯把人進座椅里，“那先收定金。”

“？”

許久后，車里響起小菩薩懊惱的輕聲：“唐亦！”

一聲啞笑斂的磁里。

“說好了，不許悔。”

“……！”

・

又磋磨一周，芳景團的新戲本終于有了最后定論。

確定的容方向選取的是林青的提議，唐亦在這里面也功不可沒：由他提起的給林芳景“講故事”，再經團里討論出的古今戲本“無奇不傳”的基點，林青想到立足于中華文化起源的神話傳說題材――

西式文化傳播的影響，西方話故事愈發占據早教市場，孩子們對格林話安徒生話的稔程度逐漸勝于對中國古代神話傳說的了解，那些瑰奇而獨民族特的神話故事漸漸失落在歷史長河里。

而在長后期，西式超級英雄設定迅速接手了孩子們的好奇管理，文化觀念的影響潛移默化，年輕人們開始對西方超級英雄故事里的主角配角經歷故事如數家珍，而對中華文學起源的神話傳奇逐漸忘，只剩個別框架了解，所知不多的細節也在慢慢消弭。

市場空白已然事實。

經過一周推論探討，團里將第一步“神話傳奇復興”的基點落在有一定民眾基礎、而又逐漸被忘記的《八仙過海》故事序列里。

“國外有漫威的復仇者聯盟，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神仙團隊’啊，一樣是各有所長各顯神通，我們比他們早了多年？”

計劃初定，白思思興得一路上都手舞足蹈。

“在原有神話故事上做潤改進，融更符合現代觀念的立意和思想，又有傳奇故事的趣味――角兒你這個想法太絕了，我覺得這回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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