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菩薩雪白的臉頰上。

又過去幾秒，林青終于扛不住唐亦的眼神攻勢，慢吞吞揪起來一縷長發，然后自己送到唐亦掌心里。

唐亦勾在指間攥住，再忍不住笑，俯過去。

約法三章結束后，恢復到溫無害狀態的小菩薩看起來弱小又無助：“我們還在團長的車里。”

“知道，我不做什麼。”

“真的？”

“嗯，我就親一下。”

“…就一下？”

“就一下。小菩薩聽話，來，把手拿開。”

“……嗚！”

事實證明。

瘋子是個誠實的騙子。

・

《九宮大譜》最終還是被元家的老先生托人送來劇團里。

老爺子自己沒面，只讓來人捎了話，說這卷古書還肯借給他們，和湯集團那瘋子半點關系都沒有，完全是看在林家和小觀音的面子上。

然后他又專程寫了紙條讓林青捎話給唐亦：元家懶得計較，唐亦能開的最好的價格，就是永遠都別再出現在他面前，看得實在人心煩。

老爺子心，昆劇團的禮節卻不能丟，收到古書后，向華頌第一時間帶上簡聽濤，親自去元家又道謝。

這段恩怨這才告一段落。

至于后來唐亦有沒有如這位老爺子所愿，那就是后話了。

古書借到手，芳景團里的戲本新編工作更進行得如火如荼。節目組那邊也沒落下，第三期主題名為《撞》的演出賽很快就宣開始錄制。

林青帶著團里的演員團隊，由節目組安排了包機，省去了新的錄制地。

《撞》這一期也比較“奇葩”，之前六個團隊都是各自為戰，演出賽上線后由場外觀眾統一給六個藝團投票計分。而這一期卻要求兩兩聯合，共三組，組間進行演出賽的比拼，結束后會將這一期的計分在組共。

“撞”之意既取在組合作的兼容和沖突，又落到組間的競爭點上，引發了不觀眾的濃厚興趣。

這期是自由組隊，早在第一期《初見》的會議時，京劇團的方知之就拿到過這期主題容的消息，早早和林青預約了兩方合作的事宜。

所以民族舞團的負責人非常熱地找來邀請芳景團合作，林青也只能婉拒了。

而北城京劇團這邊，方知之算是和“偶像”同臺演出，激得不得了，他們組的錄制全程，從幾次會議到預演排演和正式錄演，兩團聽的他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聽林老師的！”

所以這期錄制沒兩天，這話就鬧了個笑梗，在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間傳開了。

《回》期錄制的最后一天，下午三點。

正式演出賽的容已經錄制結束了，只剩下一些節目組需求作為預告或剪輯備用的鏡頭。林青和方知之作為兩團的主演老師，在臺上帶頭配合著節目組的要求，進行鏡頭補錄。

這個棚子里的工作臨近收尾，節目組也都松散下來。沒人注意到，一道戴著黑棒球帽和口罩的修長影多出在休息區里。

這邊離著高臺很近，能把臺上看得清楚。兩名工作人員等著收尾，就坐在椅子里著聲聊天。

“嘿，最后又是林老師和‘聽林老師的’的鏡頭啊？”

“哈哈，可別讓京劇團的聽見。”

“聽見怎麼啦，他們領隊自己的口頭禪嘛，節目組里誰不知道？而且那天有人跟方知之說，他不以為恥反而很高興好不好？”

“方知之真是林老師的頭號迷弟。”

“我看不止吧，前兩天還有人打賭，說要看看他能不能把林老師追到手呢。”

“方知之對林老師有要追求的意思？”

“瞧你這話說的，小觀音生得這麼，但凡份地位相當、自覺能夠得著的，誰不想啊？”

“也是。不過林老師現在是單嗎？”

“應該是吧？哦說起來，前兩期組里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謠言，說林老師和湯集團的那位太子爺有牽扯呢。”“啊？這兩人，覺差得也太遠了。”

“是啊，我也說他們是胡咧咧。這一個是湯太子爺，心狠手辣還葷素不進一瘋子，另一個是小觀音，梨園里最春白雪的昆曲里一塵不染的天仙兒似的人――這倆人那哪像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

另一個人的回應還沒到，高臺方向一陣靜，引得這邊連忙拉拽：“哎你快看，看方知之瞧林老師那眼神，像不像丟了魂兒似的？”

“還真是。”

“嘖，瞧這段眼神，難怪他們說林老師是什麼……哦，‘觀音的，妲己的命’呢。”

“哈哈，你這話可別――”

“砰！”

一聲驚響，嚇得兩人止了話，扭頭看向旁邊。

戴著黑口罩棒球帽的男人俯，單手就把那張倒地的椅子拎起來。

“啪。”

擺正。

做完以后，那人才懶垂下眼，黑口罩上方，漆黑眸子涼冰冰地兩人：“更間怎麼走。”

“直、直走，左拐，第三個房間就是。”

“謝謝。”

最邦邦的道謝扔下，那人手回黑運服的口袋里，邁著長走向更間。

等他走了，這兩人才不約而同地抖了下，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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