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之后就說不定了，”一直沉默的民族舞團的領隊終于忍不住開口，“第三期的《撞》都錄完了，就剩最后一期。《回》期把預告期和第一期的票數差距拉到最低，芳景團如今就是總票數第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虞瑤攥杯子，出笑：“民族舞團就是因為這個才想邀請芳景團合作第三期的？”

民族舞團的領隊坦然應下：“對，誰不想拿高票？”

虞瑤：“那真可惜林小姐提前和京劇團安排好了，不然我還期待你們的合作效果呢――畢竟芳景團唱昆曲沒什麼效果，唱《殊途》那種新玩意，還是能博噱頭的。”

“……”

這話一出，方才的暗波涌直接被掀到了明面上。

一直懶得與虞瑤爭鋒的林青緩抬了眼，冷冷淡淡地著虞瑤：“虞小姐，你想表達什麼？”

虞瑤冷笑：“沒什麼啊，就是慨而已，昆曲式微還真是不可逆的大勢，只能靠這種演出出名了不是？”

林青：“芳景團是按節目組要求參演。”

虞瑤：“所以這期有讓林小姐認清事實嗎？”

“什麼事實？”

虞瑤：“當然是你們昆曲已經不可能憑自回到輝煌里的事實，看開點吧林小姐，這東西早就該被時代淘汰了，你怎麼還要跟你母親似的這麼妄念它能――”

“虞瑤。”

桌旁一寂。

林青脾溫和從不怒，這一點在梨園里也是有名的，進組以來從沒人聽見過高聲說話。

不過即便此刻，那聲音也只是比平常清寒了幾分。唯獨向虞瑤的那雙眸子，像冬雪初融，涼意骨。

虞瑤被那眼神看住，僵了好幾秒才回神：“你……你喊我干嗎，我說的是錯的嗎？這話多人說過？”

林青目清冷：“誰都能說這話，你能嗎？”

虞瑤哽住話頭。

林青：“你要真忘本至此，以后就更別再提昆曲兩字――你不配提。那個人你更不配提。”

“……！”

幾句鋒，惹得小圈子里另外四名領隊目震驚錯，他們雖然早就知道林青和虞瑤有淵源，但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從方才虞瑤氣極了的那句“你和你母親”開始，他們都聽出了不小的信息量。

再聯想到關于當年昆曲界“一代芳景”隕落的傳聞，幾人心中各有猜測，表就更彩了。

如果當年的那個“叛徒”真是虞瑤，按兩人如今的知名度和起勢，再加輿論澆油，讓虞瑤敗名裂都是一夜之間的事。

但沒人有實質的證據，自然也就沒人敢說什麼。

“哎哎，大家都和氣點嘛，”歌劇團的領隊試圖緩和氣氛，“今晚的主角也不是我們，而是night舞團的主舞，重心別――哎，真來了嘿！”

順著那領隊說到一半陡然跳走的目，幾人回過，正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孩在節目組總監制湯天慶的親自陪同下走進場地。

“那就是night的主舞？”

“哇，好年輕啊，看起來怎麼覺剛年不久的樣子？”

“聽說是night費了好大力氣挖去的苗子，看條件果然是不一般……”

領隊們的議論里，唯獨林青怔住，意外而驚訝地著那邊。

像是有所應，下一秒，那邊金發碧眼的男孩就突然停住了和湯天慶的談，他機警地扭過頭來。

對上這邊幾秒，對方驀地展開個燦爛的笑容。

“姐姐！”

生又古怪的語調口，金發男孩快步跑過來，直撲向怔在幾人間的林青。

第66章 酒

這一聲“姐姐”，喊得領隊圈里除林青以外的人都蒙了。

而金發碧眼的年全然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甩開了湯天慶和被安排同來的記者們，十米左右的距離被那雙足夠舞者傲視同儕的長幾步就逾過。

一眨眼的工夫里，金發男孩已經快要撲到林青他們面前。

“Ludwig。”

林青終于回神，在金發年撲上來以前，向后輕緩地退了一步。

茶眼瞳里帶著拒絕。

金發年眼一黯，腳步驀然收止在前半米，前傾的慣使他搖搖墜，看起來就要撲倒了似的。但憑著為頂尖舞者那離譜的平衡，他生生穩住了重心。

張開的手臂也放下，他語氣失極了：“我不能擁抱你嗎姐姐，面吻是我們國家表達思念的方式。”

金發年雖然講中文的語調發音很古怪，但用詞造句都通順得很，顯然沒學習過。

林青沒被年那可憐的碧眼搖，聲音依舊輕，只微微帶起點笑：“可這是在我們國家，要鄉隨俗。”

“嗯，姐姐教過我，這個，我知道。”

其他人還沒回過神的寂靜里，驚住的節目總監制湯天慶總算反應過來。

安下后他帶來的那些做“國際文化友好流”宣傳的記們，湯天慶著愕然，上前詢問：“林小姐和霍華德先生認識？”

林青回眸，朝湯天慶點頭招呼后，解釋說：“幾年前我們在國外一場藝長廊展覽上結識。”

Ludwig興道：“是姐姐救了我！麗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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