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茫然地眨兩下眼睫。
尚未徹底反應過來,便忽然察覺到猛烈的背推。沙漠越野像是迅疾的風,卷起沙塵便毫無預兆地沖了出去。
“啊——”
黎枝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尖一聲,好像有些嗔惱怒:“樓宴京!”
樓宴京肆意不羈地笑看著。
他筋骨清晰的手腕搭在方向盤上,忽然一個急轉又沖下沙坡。
黎枝只覺得心臟被拋得很高。
陡坡的急速沖刺,旋彎急轉,堪稱沙漠里的過山車,強烈的失重惹得心臟砰砰跳。但腔又好像逐漸被沖破,暢通之后瞬間爽得打開了的天靈蓋。
黎枝睜開眼睛。
目便是湛藍澄澈的天空,以及沖頂后俯瞰到的沙漠萬象。
“哇……”黎枝眼眸亮起。
明艷地笑起來,握住防護桿忍不住向前傾趴:“車轍印好明顯哎,剛才拐那兩下彎好像一片小葉子。”
樓宴京將越野開離沙的區域。
來到一片質地相對偏一點的荒野。
聽黎枝如此形容他的車轍印,樓宴京沒有半分詫異,只運籌在握般的昂著下頜,結高聳,低笑一聲:“嗯。”
“嗯?”黎枝眼波流轉,“不是巧合?這片葉子是你特意用車畫的?”
樓宴京冷白腕骨抵著方向盤。
他骨節微曲,漫不經心地用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想看完整版嗎?”
黎枝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坐穩。”樓宴京重新發沙漠越野車,一腳油門踩下去,“出發。”
沙漠越野車再次迅疾而去。
攝影師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兩人從自己的視野里躥了出去!
暖風迎面拂過臉頰。
這片沙漠質地稍微一些,不至于迎起容易迷眼的風沙。
黎枝驕矜地仰起臉著風。
跟著樓宴京開車的節奏,驗沙漠過山車的失重,觀賞戈壁綠洲的萬象。
樓宴京的車技很野。
雖然是沙漠越野,但他漂移急轉,陡停調彎,著實像車一樣刺激。
實在是路線太不常規。
黎枝清晰地覺到他是在用車作畫,卻不知道究竟畫了些什麼。
就連直播間觀眾都急得要命。
直到樓宴京終于將越野車停了下來,牽著黎枝從高底盤車上跳下。
一架直升機很適時地飛了過來。
旋著槳緩緩停落在側。
樓宴京邁開頎長的雙走過去,親自為拉開機門,懶散挑眉:“請吧,公主。”
黎枝知道。
樓宴京是要帶俯瞰他畫的那幅畫。
于是毫不猶豫地著長,徑直坐進直升機副駕駛座:“咦?但這是兩座哎。”
好像只能坐下飛行員了。
“嗯。”樓宴京意態桀驁地挑了下眉,“在國外讀大學時太無聊,恰好考過一個直升機飛行員的執照。”
直播間觀眾:???
「好家伙,這就是京圈大佬?太無聊所以考了直升機飛行員執照!」
「這還真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東西。」
「前腳江芷悠才說飛機票、私人飛機拉拉,后腳樓宴京就親自開直升飛機帶黎枝玩!他真的超!」
「好想看看他究竟畫了什麼哦!」
「只有我關心祁嘉澍嗎?我又心疼他找不到妹妹,又心疼黎枝世莫名其妙反轉,你們說他倆到底是不是兄妹啊!」
觀眾們化急急國王。
突然也有些不太在意祁嘉澍和黎枝會不會親接,畢竟接也只是兄妹關系。
比起這些他們更想蹲個結果。
而樓宴京上直升機駕駛座。
他教黎枝戴上降噪耳機,又戴了墨鏡,以防在天上會更加刺眼。
直升機啟。
螺旋槳逐漸加速著旋轉起來。
樓宴京旋起了沙漠上空的風,作稔利落地啟了直升機。
黎枝充滿期待地趴在機窗邊。
轉眸看向窗外,只見方才坐沙漠越野車時看到的景象,逐漸因為的凌空,而變得渺小,盡收眼底。
配合著樓宴京留足了懸念的攝制組,也終于啟了他們的無人機。
無人機與直升機相隔安全距離。
一齊騰空。
只見浩瀚無垠的沙漠上,一朵由胎繪制的車轍玫瑰,赫然綻放在黎枝的眼簾!
黎枝詫異地扭頭看向樓宴京。
眼眸微亮:“玫瑰?”
樓宴京意態懶漫地偏了下頭:“送給我們枝枝大小姐。”
黎枝彎揚起明艷的笑。
驕矜地支著手臂趴在直升機窗邊,看著樓宴京送的那朵沙漠玫瑰,好像有一喜悅悄悄爬上心頭。
樓宴京帶著黎枝在沙漠上兜了一圈,俯瞰了全景,等到了白沙山的落日。
等黎枝飛盡興了才重新落地。
臉蛋微抬:“了。”
樓宴京踩著越野車油門帶黎枝回去:“想去篝火晚會還是回溫泉酒店吃?”
“溫泉酒店。”黎枝眨眼。
朝樓宴京的方向傾趴了一下:“有西餐嗎?突然有點想吃西餐了。”
樓宴京深長輕笑:“行。”
今天的行程本就由嘉賓們自由規劃,樓宴京和黎枝選擇回到溫泉酒店,也意味著提前下班,后面都沒了鏡頭。
溫泉酒店的檔次極高。
了一場久違且悠閑的燭晚餐,黎枝便準備去天私湯泡一會兒,以此緩解今天坐了一整天車的疲乏。
但樓宴京有場比較重要的會要開。
黎枝滿不在乎:“你開你的會嘛,我自己去泡一會兒就回來了。”
樓宴京斂眸看著眉眼間的驕矜。
他散漫輕笑:“行,開完會我去找你,在我來之前,我們枝枝大小姐可別在溫泉池被別的野男人給拐跑了。”
“才不會。”黎枝一聲輕哼。
都已經觀察過了,這溫泉酒店今天沒有別的客人。節目組真是財大氣,居然直接將整幢樓全都包了。
所以哪怕天私湯也很安全。
樓宴京這才放心讓自己走,不怕穿得,半路遇到什麼壞人。
當然——
也是因為傅硯澤還陪著江芷悠在篝火晚會,商敘也陪著林茸在那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