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骨子里的禮教約束還是讓很快回過神來,這可是在皇上面前,不能太失禮了。
于是盛昔微福了福子,規規矩矩的謝了恩,然后小步退下回了位置上。
盛夫人對自家兒再是了解不過,清輝道長的話還言猶在耳,在坐下后便忍不住低低問了一句:“笙笙,早晨的時候搖的是什麼簽?”
“還是下下簽呢娘。”盛昔微同樣小聲答了一句。
娘倆互相看了一眼,只覺得剛剛這運氣屬實離奇,不知個所以然,其他人便更不用說了。
大家私下里都紛紛嘀咕,莫不是瑞國公家這位小姐運道不好只是個大大的謠言?但傳了這麼好些年,也沒見出來辟謠啊……
好在很快下一擊鼓傳花又開始了,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分散,在這之后的兩綢花沒有再落到盛昔微的手上,當然也可能只是因為這兩次都是由后往前傳的,那距離可實在是太遠了。
盛昔微有些心不在焉,握著那個裝了賞賜的小荷包在手里無意識地把玩。
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自剛剛之后就總覺得皇上看的眼神里好像有些興趣?
難道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除了再沒人挑到更好的賞賜了,顯得格外鶴立群?
確實,也不知今日是怎麼回事,竟然還了運氣最好的那個人,雖然突然而來的啾實在也是讓人措手不及。
這麼說好像是因禍得福呢……
又或是,皇上因著剛剛琴藝出眾,瞧上了?!
這,這不合適吧!
盛昔微神游太虛,想東想西,殊不知“瞧著有些興趣”的皇上,此刻心里想的是前不久太監總管德壽在他耳邊低聲說的話。
“皇上,殿下剛剛讓福全跟著去后頭將給盛小姐挑的三個荷包換了一樣的,都是‘寶藍吐翠孔雀釵’,還用上了他的私印,奴才從沒見殿下這麼做過,您曾吩咐太子若用私印,小事一律可準,是以奴才剛剛也未阻攔。“
蕭熠確實很會因為什麼事用到私印,他一直謙恭有禮,恪守一切太子的行為準則,所行皆為公,好像還從沒有因私人之事去做什麼。
璟帝聽后,其實心里是很高興的。
這樣的蕭熠,會讓他覺得難得有些人味。
是以他對瑞國公家那位小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對于這位小姐的“輝事跡”璟帝也略有耳聞,只是平日里國事繁忙自然聽過就忘,此刻偏偏又全都想起來了,不也覺得有些有趣。
生的標志,禮儀規矩都很好,面上時不時的有笑意,看起來也是個好子,與熠兒倒是相配。
瑞國公一家也都是忠心不二之人,若熠兒的子再好些……
想到這里,一切戛然而止。
皇上的心緒低落下來,連帶著看擊鼓傳花的興致也低了不。
好在此時宮宴的時辰也差不多了,最后一擊鼓傳花收了場,眾人齊齊舉杯,恭祝圣上壽與天齊,愿天佑大胤,今日這宮宴便結束了。
蕭熠已經有些疲累,忍不住又開始低低咳嗽,只覺得頭有些疼起來。
為免在眾人面前有失皇家儀態,他起先行告退,早一步離開了千秋苑。
盛昔微看著蕭熠離開的瘦削背影,只覺得心里那惋惜之又涌了上來。
早前的時候沒有見過太子,只聽人談起難免當個故事來聽,而今卻已經接過兩回,那種惋惜的覺便更加強烈了一些。
太子離開后沒多久,皇上和太后也走了,宮宴散場,眾人依次有序出宮。
宮門口的馬車一輛接一輛的走,盛昔微在門口見到了已經好些日子沒回過家的二哥盛之秋。
盛之秋生的高大,是比盛之冬更加凌厲的長相和氣質,也是整個瑞國公府話最子最冷淡的人。
與他這個皇城衛司使的職位十分相配,人狠話不多。
但在對著這個小妹的時候,能稍微好點。
盛之秋在宮門口站著,與門口的侍衛一起維持秩序,盛昔微小跑著幾步上前,怕耽誤他的工作只敢輕聲他一下:“二哥!”
“嗯,”盛之秋低頭看,沒什麼表的應了一聲,片刻后卻道,“今日運氣不錯?”
盛昔微聽后大驚:“千秋苑的事這麼快就傳的你們皇城衛都知道了?!”
盛之秋瞥了一眼,一副一言難盡的表:“當時我正好路過千秋苑。”
哦,知道了,盛昔微兀自點點頭,是二哥看到了。
還好還好,以為這麼快事就傳開了,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個好事,但總覺得這好運跟曇花一現似的,萬一傳開了,之后等重新倒霉起來,得多尷尬啊。
當然,好像不管怎麼樣也還是會傳開就是了……
畢竟盛家小小姐,說書界的財富碼,不是浪得虛名的。
盛昔微沒再接這茬,只問盛之秋什麼時候能回家?與盛夫人說的一樣,盛之秋也說大抵再過三四日便能回去了,于是盛昔微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這回二哥能趕上我相看人家了。”
盛之秋聞言臉冷了一些:“這次又是哪家的?”
盛昔微悄悄湊近,小聲道:“娘說,是陳太傅家的嫡長子,好像是陳俊?”
“陳俊?”盛之秋瞇了瞇眼睛,面更冷了,“聽名字弱不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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