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是我多心啦,還是殿下想的周到!”
盛昔微聽他爹和哥哥們都說過,書房是一個男人非常重要的地方,如果能讓妻子隨意進出,那便是對沒什麼保留了。
覺得殿下待真的已經足夠坦誠,這兩天里沒有讓有一一毫覺得自己是高嫁了。
說起來,其實蕭熠從沒有給過那種高高在上的距離,但他的份天生如此,所以其實是因為蕭熠一直在遷就。
盛昔微在這張小桌前坐下,捧著臉看著走到紅木桌后的蕭熠,眼睛一眨不眨的。
蕭熠察覺到的目,也看了過來,那雙琥珀的眸子與雙雙對視了一眼,染上一些笑意。
“怎麼了,這般看著我?”
盛昔微還是捧著臉,看著福全已經退出書房在外頭守著以后,喃喃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殿下好像一點太子殿下的架子都沒有。”
蕭熠聞言,神微微頓了頓,單手虛虛握拳撐住了一側的額角,也歪著頭看向盛昔微。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笙笙希我有架子一些麼?”
盛昔微認真的想了想,搖頭:“不,我覺得這樣的殿下很好,比我初初見殿下時要好呢。”
“嗯?”聽這麼說,蕭熠心下有些好奇起來,“笙笙初見我時,與現在有什麼不同?”
“唔,”盛昔微想起最開始遇見蕭熠的那幾次,緩緩道,“在恒安寺那次沒有瞧見殿下的臉,后來又在宮宴和千緣節遇到殿下,那時我覺得,殿下大抵是一個溫和冷靜又自持的人。”
“但盡管如此,卻不會人覺得親近。”
那時的盛昔微便意識到,蕭熠待人謙和有禮,但也著些距離,你看起來好像可以離他很近,但實際上用手去,卻是什麼都不到的。
有一個詞鏡花水月,那時候盛昔微便覺得用來形容太子殿下是再適合不過的。
蕭熠聽了的話,有那麼一瞬的沉默,而后便淡淡笑起來:“從前覺得自己一個將死之人,不必與他人牽連過深,免得到時離世給他人平添幾分難過。”
所以蕭熠親近的人不多,他從小克制,母后離世后他便慢慢知道,那些越是關心你、將你放在心里珍而重之的人,在你離開的時候就會越難過痛苦,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他自己承擔過這種痛苦,也看著父皇承擔過這種痛苦,所以不想他人也太替他難過。
離得遠一些,保持禮貌的際,不心,孑然一,這樣離開時也無掛無礙。
曾經的蕭熠一直是這樣想的。
盛昔微沒想到會聽見這樣一番回答,怔怔的出了好久的神,蕭熠也沒有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兩人隔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默默的對,書房里一時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盛昔微突然從小桌子前起,朝蕭熠走過去。
走到他的椅子邊,然后微微俯抱住了他。
盛昔微的臉頰埋在蕭熠的頸間,著他上溫熱的溫度,輕聲道:“殿下,你不是將死之人,你會好起來的,有我在呢。”
蕭熠低低笑了一下,這姑娘說的篤定,好像十分堅定自己嫁過來了他的子就一定會好的。
雖然明知一切還是未知數,但他不想讓盛昔微不開心,攬過的腰讓坐在自己上,抱著在懷里輕拍:“嗯,我知道,有笙笙在。”
盛昔微在懷里點頭,又道:“殿下,你答應我一件事吧?”
“嗯?什麼事?”
“殿下往后要一直對我親近,不會對我保持距離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這個妻子,殿下努努力,快些好起來。”
“笙笙,這好像是兩件事。”
“那你就兩件事都答應吧。”
“好,我努努力。”
“嗯……”
盛昔微窩在蕭熠的懷里輕輕應了一聲,將他抱了一些。
很心疼蕭熠,總覺得他這十幾年來,在偌大的一個皇宮里一定很孤單吧。
克制著自己不能與他人走的過近,即使對邊親近的人,也會想到在自己離開后他們的痛苦,心里一定非常不好。
其實沒有誰是會對“活著”這件事生來就沒有留的,一定是在無數次的失和習慣之后,才能對自己日漸開始倒計時的人生付之一笑。
一想到這,盛昔微就覺得心疼的連氣都要有些不過來。
覺自己鼻子又酸了,但不能哭,殿下看到了他心里會難吧。
哎呀,自己為什麼要開始這麼沉重的話題啊……
蕭熠其實覺得沒什麼,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更何況在認識這個姑娘后他已經比過去開心了不,很多事都在潛移默化間便改變了。
察覺到懷里的姑娘沒了聲兒,他猜大抵是要哭鼻子了,在忍著呢。
蕭熠低低的笑了一下,抱著懷里的人輕輕晃了晃,又拍拍的背,溫的像在安一個小朋友:“笙笙想哭就哭吧,沒關系,可別把自己憋壞了。”
盛昔微原本還在忍著呢,聽了蕭熠的話突然就憋不住了,哇的一下嗚嗚的哭起來。
邊哭還邊覺得很丟臉。
這是怎麼回事啊……還在新婚呢!怎麼就哭鼻子了啊……
抱著蕭熠,將眼淚都在他肩上,盛昔微噎噎的:“我,我就是太心疼殿下了,我沒想哭的嗚嗚嗚嗚,都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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