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七十古來稀,都快活了,怎麼可能看不穿舒歡的小把戲。
他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納悶,家里怎麼養出一個小潑皮,比謝睿還要混。
趙妍默默吃了一枚蝦餃,想笑。
就知道大嫂不走尋常路,端著賢惠范兒講道理這種事,是二嫂行為。
謝司衍摟著舒歡單薄的肩膀,拿出帕子了角,膽子真大…
猜到要搞怪,謝司衍還是忍不住提了一下心,難的緒總歸不是演的。
早知道,該由他來解決這件事。
雖然謝睿肯定會請母親出面跟他周旋,但他已經不是那個無權弱勢的小年。
謝睿不樂意的說:“元寶愿意跟我走,養在哪里不是養,而且有寵的陪伴,有利于哲兒養緒穩定的好習慣。”
舒歡弱聲,“我當然支持你們培養哲兒,你們把家里改造園我都管不著。但這跟你我的狗是兩碼事,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你為什麼要我的狗?”
“凌彥,凌家的三公子你知道吧,他太爺爺是香江有名的風水大師。我們在黎遇見了凌彥,并請他算了一卦,誰要是我的狗,誰會倒霉。”
現在的年輕人相信科學,但是香江的豪門蓋豪宅、蓋樓、過生日,都會請大師指點一二。
謝睿冷著眼:“大嫂,你這是詛咒我?”
舒歡心里翻白眼,本仙經歷的辦公室斗爭也不,段位有這麼低嗎?
針對你,你算個球?
提起凌彥、風水、算卦,是在刺激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看向謝司衍,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這回事。
如果舒歡說,沒錯也變得有錯了,不僅要不回狗,還要給謝睿賠禮道歉。
趙妍忍不住跟著張起來。
一條狗而已,怎麼局面變得這麼劍拔弩張?
謝俊辰握了握妻子的胳膊,示意現在什麼都別說,這顯然不是一條狗的事。
“我們在黎遇到了凌彥,一見如故。”謝司衍的聲音平緩,“風水是凌彥的家學,他興趣并學了一些皮,靈不靈未知。”
謝老爺子瞥了眼謝睿,不怒自威道:“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一條狗能教給哲兒什麼緒穩定。就算喜歡你大嫂養得狗,接到邊養幾天,也要經過你大嫂的同意。說你狗,也不算冤枉你。”
要論順著桿子往上爬,無人敵得過舒歡,坐直。
“小睿,爺爺說得話,你要記在心里。日后你需要什麼東西,大哥大嫂能給肯定給,但你要問過大哥大嫂的意見,不然一針也是。”
謝睿從小到大,就沒過這種辱!
他正要發作,舒歡完全不給他機會,聲音清亮的喊了一聲“爺爺”。
“爺爺對阿歡真好,比親生父母都要好,阿歡恩在心,一定會孝順爺爺!”
謝老爺子面無表,馬屁。
謝老夫人笑瞇瞇,謝家人一個比一個心眼多,舒歡這種心口直白又古靈怪的人,倒是稀缺。
趙妍癟,大嫂拍馬屁的功力見長,反正是學不來這種話。
謝家長輩對還行,但肯定比不上趙家長輩。
一想到端莊賢惠的李書蓉也說不出這種話,有人作伴趙妍就開心了。
謝老爺子撂下筷子后,也不管旁人吃沒吃完,點了謝家三兄弟的名,去書房議事。
謝夫人也想把舒歡領走,私下里進行規訓。
謝睿好歹是舒歡的小叔子,舒歡怎麼能當眾給小叔子沒臉?
一點規矩都沒有!
要是不教一教舒歡規矩,日后舒歡跟著謝司衍出門應酬,也是丟謝司衍的臉。
舒歡不肯學規矩,謝司衍就一味護著,一個個都不懂的用心良苦!
“婆婆和嬸嬸的禮,我會派人送過去,都是我挑細選的。”舒歡朝兩位長輩盈盈一笑。
又看向兩個弟媳,“去我房間選禮吧,我買了很多,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趙妍躍躍試。
李書蓉沒拒絕,也沒同意,因為謝夫人沒有發話。
舒歡和趙妍只好先離開頤和堂。
趙妍忍不住說:“但凡二哥給二嫂撐腰,二嫂也不至于連這點小事都要看婆婆臉,也不知道二嫂當初為什麼選了二哥。”
舒歡扭頭:“當初還可以選誰?”
趙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馬捂住自己的。
舒歡沒有追問,也沒有氣惱,只是覺得有點新奇。
五年前謝司衍和唐蓁解除婚約,在適婚的謝司衍和謝睿之間,李家和李書蓉選擇了后者。
一念之差,天差地別。
回到在老宅的住,舒歡打開四個行李箱,任由趙妍挑選禮。
趙妍離開的時候,心滿意足拎著兩個超大號購袋,二嫂沒來正好,這種吃獨食的覺特別快樂。
舒歡把剩下的禮碼好,突然想起自己要去接元寶,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火急火燎出門。
“聽趙妍說,大嫂養得那條狗每天都要喝從荷蘭空運過來的羊,屋及烏,大哥很寵大嫂。”
轉至走廊,舒歡突然聽到了李書蓉的聲音,立馬剎住車,躲了起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可能是剛剛得知兩人的緋聞…
謝司衍指間燃著香煙,偏臉輕吐一口煙霧,輕描淡寫的說:“不至于那麼夸張。”
“大哥沒有否認。”李書蓉泛白的指尖陷進掌心,“真羨慕大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永遠有大哥托底,不像我…”
謝司衍靜默了一瞬,“婚姻里遇到了不順心的事,你應該跟小睿磨合,而不是跟我抱怨。”
“磨合就會好嗎?如果磨合不好呢。”
謝司衍沒有話寬,慢條斯理的彈落煙灰,淡聲:“你和小睿談過才結婚,怎麼會磨合不好。他不包容你,你就包容他,總能做一對和睦的夫妻。”
“原來大哥不是…”李書蓉忽而笑了,“多謝大哥開導。”
躲在轉角的舒歡呼吸很輕,從另外一條路去接元寶。
只是包容啊……
幸好說喜歡的時候,沒有反問謝司衍喜不喜歡。
也沒有在法餐廳天真的問他,他和像不像婚談。
牽著元寶回到臥室后,舒歡坐在地毯上,出一細白的手指點了點元寶腦門。
“日后跟著我,你還是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荷蘭的空運羊你是喝不著了。”
在衛生間漱口的謝司衍走出來,笑音散漫,“別怠慢元寶,它從小泡在富貴窩里,恐怕比你還要氣。”
舒歡聞到了佛手柑的冷香,是洗手的味道,刺得鼻腔發酸。
“我吃什麼,它就吃什麼,我的孩子我做主。”
謝司衍抱起舒歡,結實的手臂托著半邊,繾綣的吻一下,又煞有其事哄:“誰惹謝太太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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