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言語，無聲勝有聲，舒歡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燙紅。

已經不能直視謝司衍了！

他不再是原著里那個深沉的大佬，他現在變壞了！

舒歡把生腌碗碟推給謝司衍，“我現在能吃生腌了，并且覺得很好吃，你嘗嘗？”

“謝謝老婆。”

他喜歡刺，對生腌不興趣，只嘗了一枚蝦子，謝司衍握著木箸的手指修長潔凈，作更是優雅。

倒也看不出他喜不喜歡，更像是君子般的淺嘗輒止，對什麼都不會過度沉溺。

舒歡做不到他那樣克制，吃到嗓子眼覺得咸才罷手。

飯后舒歡回到了臥室，刷牙洗漱，準備午睡，而謝司衍去了旁邊的書房。

臺式電腦和筆電，以及平板全部亮著，每張屏幕上的工作容都不一樣。

謝司衍早就習慣了這種‘三屏協作’的辦公模式，效率高。

忙了半個多小時，他回到臥室，打算抱著舒歡小憩一會兒，結果床上沒有香香的人，衛生間和浴室也沒有人影。

“榮叔！”

聽到召喚的榮叔連忙走進臥室，不等謝司衍詢問，他張口就說：“夫人洗漱完，就去外頭了。”

四合院外。

舒歡有點困了，但舍不得睡覺，恨不得瞬間把神又浪漫的云溪古村逛完。

走出院子大門，就看到不遠坐著一位七八十歲的阿婆。

“老婆婆，現在是日頭最毒的時候，您怎麼不回家休息，坐在這里不曬嗎？”

舒歡站在老婆婆前，撐開蕾披肩，稍微遮住兩人頭頂的烈日。

“你是大爺的妻子吧？我聽說你了，夫人長得真漂亮。”老婆婆一張口就是標準的港普。

這里的中年人和年輕人會說粵語、普通話和英語，再老一點的村民，只會粵語和港普。

舒歡忍俊不。

網上說的沒錯，村頭的報網就是快。

“您喊我阿歡就行，夫人是外邊喊得。”

一老一小就這麼聊上了。

舒歡從老婆婆口中得知，年輕的時候跟著蘭姐做過事，最佩服的人就是蘭姐，也就是謝司衍的外婆。

講完蘭姐和云溪古村的故事，老婆婆又開始講村里發生過的奇聞軼事。

謝司衍找到舒歡時，用蕾披肩捂著半張臉，又慫又好奇聽老婆婆講鬼故事。

“舒歡。”

“啊——！”

猝不及防被喊名字，舒歡心臟驟跳兩下，快走幾步撲進謝司衍懷里。

里氣的小聲埋怨，“老婆婆講的故事好可怕，除了外婆那部分比較勵志。”

謝司衍哭笑不得，大手幫順背，不忘用粵語跟老婆婆問好。

老婆婆不再說港普，切換方言，語速很快地說：“蘭姐要是知道的外孫媳婦這麼漂亮，肯定會請我們大家吃飯，這麼漂亮的外孫媳婦不得炫耀炫耀。”

“我打算明天中午請村里人吃飯，正式介紹舒歡給大家認識，阿婆一定要來。”

“好得呀好得呀。”

回到古古香的臥室，舒歡了鞋就往床上蛄蛹，聲音含糊地問：“我聽不懂粵語，這里的粵語發音跟香江又不太一樣，你跟老婆婆都說了什麼？”

“明天中午請大家吃飯，夸你很漂亮，說我外婆會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外婆。”舒歡閉著眼睛，沒過幾秒睡著了。

謝司衍掉西服外套，睡在旁邊，輕吻干凈小巧的下，眼眸深邃又寵溺。

這是他從小睡到大的臥室，從未出現過的香鉆進口鼻，纏繞著他的一呼一吸。

阿婆還跟他說了一句，能覺到舒歡是屬于云溪古村的人。

謝司衍摟著懷里的軀。

喜歡云溪古村，來到這兒變得喜歡吃生食，會因為素未謀面的外婆掉眼淚…

舒歡跟他一樣屬于云溪古村，是命中注定要跟他產生羈絆的人。

謝司衍的信條是人定勝天，也會欣賞文學作品里描述的宿命，卻沒有相信過。因為在舒歡出現以前，他從未在誰上過這樣極致的宿命。

謝司衍睡得很沉。

他醒過來，邊空，本該睡在他懷里的舒歡不見了。

于是榮叔又被喊了進來。

“大別急，夫人比您早醒幾分鐘，不忍心吵醒您，又想去沙灘看日落，就一個人去了。”

謝司衍看向榮叔手里拎著的士涼鞋。

榮叔連忙解釋：“夫人…但是不能穿高跟鞋踩沙灘，很容易崴腳，我正要給夫人送鞋。”

“給我吧。”

榮叔立馬雙手奉上。

大走到哪兒不是前呼后擁，別說自己拎東西，連買東西付款都有書和助理效勞。

只有需要展示紳士風度的時候，稍稍彎一下腰，拎一下重，平時他的手本沒有機會接任何雜。

可以說他的生活矜貴有序、尊卑有別，即使再過十余年，也不會從謝司衍上看到被生活侵蝕的痕跡。

私人海灘沒有游客，除了舒歡外，還有三三兩兩的村民。

謝司衍每年都回來祭奠外婆，是以云溪古村的男老都認識謝司衍，看到那麼貴氣的大人突然出現在私人海灘，手里還拎著一雙的士涼鞋。

面面相覷，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震驚。

舒歡知道謝司衍來了，沒有回頭，目不轉睛地欣賞日落。

晚霞在海面碎金箔，舒歡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鯨魚背鰭，又不想問謝司衍，得到確定的答案反而會無趣。

“太了，像滿滿一碗紅魚籽撒了金箔，那藍釉碗就像海水。”

謝司衍失笑， 眼底忽地有幾分認真，又漫不經心地說：“元宵節后是外婆的忌日，明年陪我回來祭奠外婆嗎？”

“好啊…不出意外，我肯定要陪你回來祭奠外婆。”舒歡輕輕靠著他肩膀，笑容平靜。

最后一抹殘消失在海平面，謝司衍牽著的手回四合院，另外一只手拎著換下來的高跟鞋。

這條路太靜謐太溫馨，許多往事也順理章講給聽。

他當過救援潛水員，雖然一個月后被謝家發現，被迫終止。

舒歡眼眸亮晶晶，像是崇拜他的小孩。

謝司衍一眼看穿拙劣的崇拜，沒有半點城府的妹妹仔，怎麼敢釣著他玩。

不知道是誰先踮起腳，又是誰主低頭，兩人站在路燈下擁吻。

舒歡眼尾溢出熱淚，任由謝司衍的，不控制往他懷里蹭，太喜歡這種日子，也太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就這樣吧，就這樣一直一直喜歡他，哪怕最后的結果不妙，會瘋瘋癲癲的哭和笑，需要吃藥治療，最差…最差也是回到最初蜷的模樣。